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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笔画了？”

李荣佩回了一个“鄙视”的表情。

一行人吃了晚饭就返程，离开之前，李荣佩把自己还没拆封的油画颜料留给了小姑娘，鼓励她继续画画。

一整天玩儿的都很愉快，回程的路上却出了插曲。

返程时，柳彬和其他老师换了车，特地挤到李荣佩的车上来。车开到一半，柳彬见李荣佩揉了揉肩膀，似乎是有点疲惫，就不由分说地非要替李荣佩开车。

李荣佩也没有多想，他实在是有些累了，便欣然答应了下来。

不想在快要上高速的时候，遇到了交警临检。查到李荣佩他们这里时，竟在柳彬身上测出了酒精反应。

柳彬身体的酒精含量不算高，但是也过了酒驾标准。柳彬当下就被带到了交警队。剩下的人全都蒙了，混混沌沌地跟了过去。

几个人在交警队门口围成一团，他们都是本分人，活了小半辈子都没有见过这阵仗，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一个女同事先冷静了下来，“不然找找人吧，千万不能让他被拘留。”

他们都知道，虽然就算拘留也关不了几天，但是柳彬这一辈子就全毁了，不会有任何一所院校会留一个有前科的老师。

其他人也点头应和，但却根本想不到合适的人选。他们都是教书人，认识的也都是舞文弄墨的，和官场上的人根本就说不上话。

一个女老师急了，声音都哽咽了起来，“怎么办啊这可……李老师，你快想想办法。”

在这些人当中，也就李荣佩交友广泛一点，这个时候自然都把希望放在他身上。李荣佩也挺急，一方面是觉得柳彬的人生要是因为这事儿有了污点就太不值得了；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很自责，如果他注意到柳彬在晚饭的时候喝了酒，那他根本不会答应柳彬替他开车。

李荣佩将自己说得上话的朋友都滤了一遍，最后就只剩下一个钟远飞。

钟远飞为人活络，哪里的人都说得上话，找他准没错。

李荣佩先是安慰了那个女老师几句，就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给钟远飞打电话去了。

他没仔细和钟远飞说事情的经过，只说遇到了一点麻烦，问他方不方便解决。

钟远飞确定他没有出事，又问了是哪个交警队，才答，“我就在附近，马上过来。”

也就等了二十分钟，钟远飞就赶到了。但让李荣佩没有想到的是，顾萧也跟着他一起来了。

顾萧见李荣佩盯着他看，似乎有点尴尬。冲他点了点头，就错开了头。

钟远飞见李荣佩的眼神都快黏在顾萧身上了，就凑到李荣佩的耳边说，“刚我和顾萧喝酒呢。知道你出事儿了，非得跟过来，拦都拦不住。”

李荣佩刚想说些什么，就听顾萧咳了一声，不冷不热地冲钟远飞说，“有什么话大点儿声说，别说悄悄话。”

钟远飞“哼”了一声，“离都离了，还挺能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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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荣佩听他说这话，特别想打他。

钟远飞很快就切入正题，问他要保的人叫什么名字。

李荣佩说了个“柳彬”，钟远飞和顾萧就一起上楼了。

没一会儿，两人就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身旁还跟了一名交警，就是把柳彬带走的那个。顾萧看似和他挺熟，走路的时候还哥俩好地拍了拍他的背。

他与顾萧相爱七年，相识十二年，自觉见过许多面的顾萧。答不上题时面露窘态的；在他面前撒娇耍赖的；与他争吵吵得面红耳赤的。

可是他却好似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顾萧，潇洒又疏离，谈笑风生间好像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他完全被这样的顾萧吸引了，心里好像闯进了一只兔子，顾萧动一下，兔子就跟着蹦一下。

李荣佩正在数着心里的兔子蹦了几下，顾萧他们就已经走到了他这边。那名交警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比如“你们的朋友喝得不算多，本来也就是以批评教育为主的。你们可以把他领走了，告诉他下次喝酒别开车”之类的。

李荣佩他们连连点头说“是”。

顾萧在这时看向李荣佩，李荣佩适时地和他说了一声谢谢。

顾萧还在和那名交警寒暄，李荣佩就在他们旁边徘徊。他想逮住机会，和顾萧多说两句话。

顾萧像是也感觉到了他的意图，在说话的时候，不时向他投去关注的目光。

这让李荣佩觉得特别受用，就像回到了过去一样。

以前，顾萧不管在做什么，都会不时向他投去一个眼神，告诉他，“我在注意着你”“我心里是有你的”。

李荣佩还在那儿偷着乐，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柳彬就连蹦带跳地跑到了他跟前，“李老师，我没事儿啦！听说是你帮我求的关系，真是谢谢你！”

柳彬的声音特别大，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他看到顾萧的话才说了一半儿，就止住不说了，向他和柳彬看去的眼神满是错愕。

他看到顾萧眼睛里的光暗了下去，再也不似刚才的神采飞扬。

顾萧收回了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冲那名交警说了句“抱歉”，没有再看李荣佩一眼，就往楼下走。顾萧离开得太突然，以至于他反应不过来，还是钟远飞搡了搡他的胳膊，他才想起来追。

李荣佩追出去的时候，顾萧开了车门刚准备上车。

“顾萧，等等！”李荣佩大声喊他，他明明听见了，却连头都不回，冷着脸就要关车门。

李荣佩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扒着他的车门不松手，这回他说什么都不能松手。

两个人对峙许久，顾萧终于开了口，“他叫柳彬，对吗？”

“什么？”李荣佩心下茫茫然，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又和柳彬有什么关系。

顾萧凝视着他，又突然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疲惫至极，“就是为了他吗？刚才给钟远飞打电话的时候，你都吓成什么样了啊，把我吓得魂儿都飞了。结果你就是为了他吗？”

顾萧又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觉得他们俩之间谁比较可笑。

李荣佩知道，顾萧一定是误会了，而且这误会来得荒唐不已。

他只能抓住顾萧的手，连连摇头，“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的。”

可不管他怎么否认，顾萧都可不能相信了。他又听顾萧说道，“你刚才就是为了他，和我说‘谢谢’吗？”

15:43:41

二十.

李荣佩的手指紧紧地箍着顾萧的手，攥得太使劲了，手指都泛起了青白色。顾萧却一根根地把他的手指掰开，面色森寒地对他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会再管你了。”

他声线没有起伏，不是在撂狠话，只是在说他最后的决定罢了。

听了顾萧的话，李荣佩就好像三九天里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冷意窜至四肢百骸，让他齿关都在打颤。

他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哪怕是顾萧跟他说离婚的时候都没有。那个时候，顾萧哪怕再气，看他的眼神都有滔天海浪，汹涌得时刻都能将他倾覆。可是现在，他已经再难在顾萧的眼中找到那些激烈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