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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婚事,赵篆冷笑一声,折了信纸随手燃了。
……
东宫,流光殿。
萧章宁刚刚散去东宫小朝廷,歪着身子惬意地看着手里严序所留关于庶州盐务的折子,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孤前两日听闻似乎严二的外室的没了?”
宝安答:“是呢,听闻还是自尽,死得可是惨烈。”
萧章宁自幼便见识皇后的狠辣手腕,又思及落到严家手里的巡盐事务,理所当然感叹道:“孙二姑娘果决,怎得贤哥儿是个实心眼的。”到手的差事还能叫人劫了,
宝安哪里敢议论未来的太子妃只垂首看着脚尖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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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1
“你瞧着我这身是搭金臂钏好看,还是玉镯子好看?”许誉儿坐在绣蹲上,狭长纤薄的指甲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酸枝木托盘内成套的首饰侧首问姜黄。
姜黄一边替世子换上一盏方方搁了碎冰的冷茶,一边笑着回话:“姑娘美貌,戴什么都好看。”
“就会哄我,表哥,你瞧着哪个好?”许誉儿笑骂一声,便掉头去问上首窝在椅中看一卷闲书的赵篆。
这几日老皇帝沉疴复发,太子临朝,世子殿下难得清净,偏偏又碰上李岩离京,叫许誉儿这个粘人精缠上。
赵篆闻言头也不抬:“玉镯好看。”
“可……”许誉儿刚说了一个字,便被赵篆堵了回来,“那就金臂钏好看。”
许誉儿不大雅观地翻了个白眼,兴致已无,便摆摆手叫侍立一边的小婢将东西都撤了下去,同时吩咐一声:“别些个都下去。”
赵篆这才徐徐抬头瞥她一眼,等到人都陆续退下,才搁下书卷问睨着许誉儿等她开口。
许誉儿这才满满吞吞、似有些羞涩地说:“表哥帮我把…那东西取出来吧,那物阴寒不利生育呢……”
赵篆嗤笑一声,悠悠站起身走到许誉儿身侧,握起她的右手,两指顺着腕子向上摩挲两寸顿住,许誉儿叫他如冰般冷彻的指尖激地一个哆嗦,赵篆握了一记她的手皱眉吩咐道:“别动,凝神静气。”
不过一会儿赵篆便撤了手又笑她,“我说你怎得这两日往我这儿跑得如此勤快,母妃留着金盏是为你周全。”赵篆点了一记桌面,轻声道:“不急…过两年……我再帮你取了。”
见许誉儿还欲开口,赵篆眼尾一挑点一记她的额角,“你如今才几岁,着什么急。”
两人正说话间,姜黄从外间拿来了一封书信:“殿下,王爷亲笔。”
许誉儿识相地偏过身子避嫌,换来赵篆呿她一声,一边伸手从她发髻上随意拔下一根簪子挑开蜡封,取出信纸展开。
“啧……”赵篆读完便将信纸置于灯烛上点了,眉眼间毫不掩饰地阴沉下来。
“你姑父可真是掉进钱眼里了。”半晌眼珠子像是颗冰珠一般地滑过许誉儿,咬着舌尖轻柔道。
这话说得刻薄无礼极了。
只姑父于自己一向慈爱,可同自己的亲生的世子殿下关系却是疏冷,又显然事关政务,许誉儿只后悔自己刚才没有装傻到底,如今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叫心情不愉的世子拿来里外挤兑。
赵篆见她神色尴尬,像是终于出了一口气,这才恶劣一嗤,又顺手一点桌上价值万金的首饰头面,意思是都包回去。
许誉儿立刻喜笑颜开,抓着赵篆的袖口摇晃两下,转眼便忘了方才的难堪,“知道表哥疼我。”
叫人不由啧啧称奇,许是只有这般好性的,才容得下世子这阴晴不定目中无人的阴刻性子。
许誉儿走后偌大沉水阁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赵篆仰首靠在椅背上,一瞬不瞬地望着屋顶上镂刻精致的嵌宝饰样。
父王来信不外乎叫他保下石坚白,如有万一哪怕动用李岩亦可,可这于他看来无异于买椟还珠,石坚白再如何可替镇南节制三万北境兵力,对赵篆而言都不及李岩一人。
若说朝堂与南地的推拉本就是分毫的细致功夫,那李岩无异于是两方秤杆上最要紧的一颗砝码。
众所周知李岩当年入京与南地割裂彻底做了天子心腹,可明眼的大都心照不宣,李岩如此官运亨通很大一部分,便是靠着在南地与天子两侧充当两姓家奴。
可以说未及摆明旗帜的那一天,李岩究竟是站在哪一边都必须是一个不可问,不可说的存在。
为了一个区区石坚白,冒着废掉李岩的风险在赵篆看来实在是过于荒唐了。
思及此处,世子主意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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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2
庶州府。
“只要你帮殿下解决了这件小麻烦,那孙缎对我们殿下而言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那人的话语在严丰的心中不断回荡。
……
窗外的天际依然漆黑一片,云深露重,霜雪凄寒,公子哥倚在暖榻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过去。
旧人巧笑倩兮的美好模样于他心中一遍遍地闪过,他想起鱼柔为他烹茶,鱼柔为他更衣,想起与鱼柔说起娶了孙缎严家便会许她进门时二人的欢喜。
可转瞬间那张美丽面庞骤然裂开,变作孙缎的甜毒模样,她的言笑晏晏地惋惜着鱼柔的故去,就像她平日里瞧见落花一般,好似一切都与她全无干系。
……
“严公子放心,便是被人发现,你只管闭口不言,保你也不过是我家殿下一句话的事情,更何况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家殿下只不过是不想牵扯上麻烦罢了。”
……
“鱼娘子多可惜呀。”
……
严丰骤然翻身坐起,像是下了决断,轻身轻脚地开了门旋身,往放着从节度使府上搜出尚未及清算的物件的库房走去。
……
“大胆!何人擅闯库房!”
发现了可疑踪迹的小吏立即带着两三府兵飞身而上,劈头盖脸地按住了严丰,更是将他情急之下撕扯信纸的手死死扣在地上,“快去报大人!”
那小吏喊完这句才蹲下身去扣严丰攥在掌心的信纸,“幸得李大人提点,禁军驻扎府外恐怕府内有变,叫我等加强巡守,果然叫我抓住这等不要命的宵小。”一边说着一边取了火把去找他的脸。
待得看见严丰于火把下被映得赤红的面庞,不由大惊失色,“严大人?!”
……
乾章十五年的冬日似乎从头开始就被一双不知名的手拢在了诡谲阴霾之下。
从皇后离宫之后流散开来的皇后并非急症,而是见罪圣心失宠御前等甚嚣尘上的流言。
到如今哪怕在豪门世家中也是顶尖门第堪称当世第一大族的严家兄弟竟是叫三道直达庶州的御令原地革职押解回京,揭开了乾章十五年第一要案的序幕。
种种事端层出不穷,一时间京中人心惴惴。
京城,大理寺。
与神色惶惶想不明白分明是镇南王世子的信件,怎得竟是只有自己与严序被牵连进去的庶弟不同,严序形容整洁,神情平静,有一问答一问,似乎真的受人构陷、问心无愧。
而大理寺卿对他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