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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郁,叫那两位美貌婢女瞧着心里没底亦不敢上前,只垂首恭顺跪着。
萧章宁歇了会儿,那加了些许佐料的酒水撩起的火气叫那凉寒的茶水灭了不少,他抬手虚虚一点,示意平身。
那两宫女恭恭敬敬地垂着首并未看见,待宝安出声:“殿下叫起了。”这才起身谢恩。
怀玉太子却窝在椅子里,不再说话了。
萧章宁眼帘低垂,双颊泛着酒气的微红,他歪着头,大而漂亮的双眼如今疲惫地稍垂下,神色懒散瞥着那两婢女坠着金铃铛的裙角,像一只叫贵人豢养起来的狸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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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5
怀玉太子看着那金铃铛由四个变作八个,又变回四个,看着一人的浅绯裙角落上一点绛红污迹,又忽地扩散开来,从裙角蔓延上腰际,最后是胸膛。
那两颗美貌头颅忽得像落在地上的玉珠一样碎裂开来,萧章宁的呼吸一窒,撑着脑袋的手卒然收紧绷。
宝安觉出不对,轻声唤了一句,“殿下。”
萧章宁一惊,像是徐徐醒来一般地转头看向宝安,缓慢地问:“阿篆来了吗?你去世子府,让他别来了……”
宝安称了声是,便退出殿外。
萧章宁扶着桌面起身,又食指冲两位宫女其中着绯衫的一位虚虚一点,“回头别穿这个颜色,孤看得头疼。”
那宫女赶忙点头告罪称是。
萧章宁正要开口,便有内侍于门外回禀:“千岁,世子殿下进见。”
“让……他回去。”萧章宁的指尖有些发颤,目下所及尽是绯墨颠乱。
可话音刚落,世子殿下便闯了进来,脸上喜怒不辨,倒是语调生冷桀骜,“殿下五道连召,命臣入宫所为何事。”言语如锋毫不客气地直指太子殿下。
镇南王世子依旧是白日里蟒服华冠的冗繁衣着,进了殿也不上前,就那样背对门扉,遥遥插袖而立,衣摆迤地,神色倨傲。
那样端冽的模样。
叫萧章宁蓦地就想到了今日殿上那一条脊梁,他像是能透过赵篆的皮肉,瞧见那勾得他心痒难耐的,恨不能寸寸折断的骨头尖似的。
蟒袍繁复,礼制几与龙袍比肩,迤地一丈,四方衣摆皆压以禁步,以龙纹玉珏下坠掐丝金蛟,尾盘东珠。此物乃是素尚君子风流的前朝遗礼,取位执戒辅,鸣玉以行的意思。非超品爵不得佩,赵篆算是本朝独一份与郡王平爵的世子殿下,是人臣中尊贵已极的身份。
怀玉太子扶着桌角,并不回话,克制着自己一寸寸移开目光,眼尾却无意勾描到了袍脚禁步的蟒纹金丸上,金丸里关着两颗镂雕玉珠,此刻正静静躺着。
萧章宁记得这小铃铛,记得这些小玩意儿晃动起来的风情,记得它坠在奴儿裙角。
——记得它属于送给自己赏玩的宫娃儿。
怀玉太子抬起头,语调甜熟得诡异,“世子来啦!孤等你许久了。”言罢便快步上前拉他,将软暖的手塞进赵篆冰冷的掌心,叫赵篆指上的印戒磕得生疼。
赵篆任由他拉入殿内,一言不发,只垂眸看着萧章宁冠后坠下的珠链,眼睫阴翳下拢住一片莫测,又因越入殿中越发浓郁的甜香而略微蹙眉。
萧章宁拉着赵篆在几案便站定,刚要开口,却瞥见立在一旁的那两位宫女,吩咐一声“外头候着。”
随后又转向赵篆,仰起头,那双含笑剔透的眼珠子一寸寸描摹过赵篆的脸,自顾自地说:“世子又食言了,世子要听话,不然孤要罚你。”
赵篆本就突逢事变,无心敷衍这小太子,唯因着五道连召才勉强夜入东宫。
等来的却是此种莫名话语,若是旁人胆敢如此戏弄,怕是当即就会沦为一具尸首。
但赵篆到底顾忌太子身份,只抬手用力甩开萧章宁,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眉峰斜斜挑起,强压下心头火气,冷笑一声:“殿下吃醉酒了。”便转身要走。
然赵篆将将迈出一步。
“你敢!”两字如同碎冰落地。
却丝毫拦不住赵篆离去的背影,萧章宁见他不停,疾步上前,劈手就死死拽住世子殿下的袖子,反身便往内殿拖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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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6
赵篆觉得萧章宁简直不可理喻。
宗氏世家所出的子弟哪一个不是目无下尘,行事矜骄,怒极了也不过亲自动手摔个玩意儿,便自有奴仆识趣上去教训。
哪里有这等亲自动手纠缠的,简直无礼如同世井匹夫。
但世子还是给太子殿下留了脸面,只低喝他松手,又象征性甩了两下,却没能甩开。
在这张冷白面孔上出挑极了的眼角眉梢此刻皆已攀上了怒意,显然不打算再忍。
赵篆劈手打开萧章宁的牵制,就伸手狠狠地推了他一记。
萧章宁踉跄倒退两步,又跨步上前,伸手环住赵篆脖子,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借力于世子殿下的眉心印下一个孩子气的亲吻。
“世子是孤的,孤叫你如何就当如何。”
话音刚落,就叫赵篆反手一个耳光扇在了脸上。
赵篆这一巴掌完全没留情面,且用力极毒,鲜血从萧章宁的唇间溢出,但面皮上却只是印出些许绯色。
挨了一巴掌的怀玉太子向后踉跄两步便要摔倒,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拽赵篆。
王府里可没要他亲自动手完了还敢还手的奴仆,世子殿下打完人就径直站在原地,这一下便叫萧章宁抓着衣襟就失力往地上倒去。
萧章宁整个人抓着赵篆就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幸而寝殿地毯厚重,到并不十分疼,只觉得火烧火燎地热气就着两人相贴的地方又腾了上来。
便是世子殿下身上的风雪气息也降不住它,虽未降住燥热,这一摔却叫萧章宁的神智清明了起来。
赵篆倒地前伸手撑了一记,只半伏在萧章宁身上,脸上神情难看极了,刚要发作,就见身下的萧章宁极其茫然空洞地看着他,像是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瞧着赵篆垂落而下的发丝,勉强笑了一下,“阿篆别用蛇吓孤,孤怕蛇呢……”
随后目光又有些呆滞地往赵篆脸上移去,低喃了一句,“阿篆缘何再在此?”突地变色,“那两宫女不是孤杀的,她们自己就……那样脑袋落地了……”像是生怕赵篆以为他是那是拿着随意作贱奴仆之人一般。
赵篆见萧章宁说完之后像是回过神来,脸色突变,露出来一个混合着了懊恼以及慌张的复杂神情,转瞬间又很好地叫刻意露出地醉色遮掩了下去。
世子心念电转,乍然间便茅塞顿开。
缘何皇帝宠溺东宫如斯,怕是有愧疚使然。
缘何东宫分明长于朝堂,通达国是,却常行若稚子,原是心窍有缺,不通缘由,不过拙劣仿照常人交往。
乃至于当年皇二子的病故,老皇帝的偏私,往常的种种异处都露出了蛛丝马迹。
世子殿下瞧着身下的东宫,几乎要笑出声来,竟是叫他撞破了此等宫闱秘辛。
镇南王世子布局尤擅借势,以力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