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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向那些连拯救价值都没有的人,投以一瞥吗?”

一道霹雳陡然破开混沌。

伏黑惠蓦地收紧手指,面色无比难看,某个瞬间他真想把太宰治活活掐死在这里——但他仍然只是深深地看了太宰治一眼,松开手,直接驱动咒力撞开眼前障碍,头也不回地向见面会的场所奔去。

人群视线的焦点是舞台。

光鲜亮丽的舞台后,却总是要堆着演出道具。

**

伏黑惠冲进见面会场所时,血液几乎要凝固,虎杖悠仁和禅院莲缠斗在一起,中年人招招致命,少年却束手束脚,尽管拥有压倒性的力量,愣是被揍得浑身是伤。

“禅院莲!”

伏黑惠见到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直接双手拍拢,影子变作活物,气势汹汹地向前涌去,铺天盖地如潮如海。

【——十种影法术!】

禅院莲前一秒还生龙活虎地怒骂虎杖,却在影子向他袭来时不知为何僵在原地,胜负本来就在分毫之间,但他在看见伏黑惠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注定要成输家。

虎杖悠仁倒是没管这些弯弯绕绕,他腾出手,就又拦在咒灵身前,并冲着伏黑惠大喊:“伏黑,这个咒灵没有攻击性!他在向我求救!”

伏黑惠朝那边看了一眼,没去反驳同伴的幼稚,再望着禅院莲。

“你是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他的嗓音压抑到极致:“这个露台和正厅只隔一道屏风,也就是说,你可以在最显眼的地方祓除一只一级咒灵——你想表演给谁看?”

“咒术师协会?还是给你评级推荐的人?”

“没有攻击性的咒灵很难制作,首先要完全捕获,再往它身上施加诅咒,一层一层的束缚,进行残酷到极致的折磨,从而让只有浅薄意识的咒灵养成条件反射的服从性。”

伏黑惠一拳锤上被影子固定住的禅院莲脸上。

中年男子就像破麻袋一样朝后飞去,少年揉身向前,照着人体柔软的腹部重重一揣,直到让对方嵌进墙体。

“几个月前你还是四级咒术师。”伏黑惠说:“以四级咒术师的能力,只能祓除最弱小的咒灵,那时候太宰的造花之慌刚刚出版,你运气不错,遇到了尚且弱小的造花,并捕获了它。”

“我是一级咒术师!”昏昏沉沉的禅院莲鼻青脸肿,嘶吼出声,诞液和鼻血糊在那张脸上,更显滑稽。

伏黑惠提起膝盖,直接连人一起踹碎墙壁:“咒灵成长的方式无非两种,同类互食或者吞噬人类,你这几个月做的任务很不错啊,听说你祓除的咒灵,都是吃了不少人,正好处于孵化阶段——最脆弱的状态。”

“可是你有数过……”

“有多少人毫无理由地死了!”咒术师少年眼睛猛然睁大,眼球布满红血丝,脚下黑影顷刻长出狰狞的獠牙,卡上中年人的头颅。

“你不可能杀了我!”禅院莲目眦欲裂:“我可是禅院家的人!”

[凭什么!]

[明明是那个毫无价值,垃圾一样的伏黑甚尔的儿子!]

[凭什么他能觉醒十种影法术!]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伏黑惠嗤笑出声:“禅院?”

伏黑惠顿时没了说话的**,看禅院莲的目光连厌恶都没了,反而像看马路上会硌到脚但不值一提的小石子,他平淡地抬起手,手指覆盖上一层蓝色咒力。

禅院莲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居然活脱脱地挣脱了影子束缚,中年人眼睛血红,气粗如牛,双手合拢的形状,竟然是同归于尽的架式。

伏黑惠皱起眉毛,右脚向后撤了一步,眼神却不变。 w?a?n?g?址?f?a?b?u?Y?e?i??????????n?????????????????

禅院莲顿时被刺激到了。

他拼了命也要给这群瞧不起他、贬低他、不承认他、看不见他的家伙同归于尽,可他又舍不得俗世的一切,眼看着他已经要成为一级咒术师,除此之外,他还有这辈子完完全全靠着自己得到的成就

——恐怖文学新人作家赏第四十二名,也勉强算是被人关注了。

“啊呀。”太宰轻巧地跳过已经是一片废墟的墙体,轻飘飘的动作,仿佛没有体重,他的手仍然藏在大衣兜里,笑着旁若无人地从众人眼前穿过,精致的黑色皮鞋一尘不染,大衣更是熨得挺括,浑身干干净净,和周围或是狼狈或是沾满鲜血的人格格不入。

他的人是冷的,呼吸是冷的,剧烈运动完,竟然汗液都不曾渗出。

“这就是我的造花吧。”

本来燃烧着火躁的随时能被引爆的空气,被他这不合时宜的举动折腾得不上不下。

“出去!”伏黑惠注意力全被转移,禅院莲亦然,他不敢置信地发问:“小菅银吉?”

“是莲先生啊。”他像是完全没有看见眼前的异常一样:“我听说我的书具象出了实体,身为原作者,实在好奇造花的样子,看来是打扰莲先生的正事了。”

太宰治笑眯眯地在咒灵身前停住,蹲下身,藏在衣兜里的手取了出来,他温柔地抚上咒灵耳侧的头发,再摸了摸它的额头,伏黑惠注意到那只手没有缠绷带——太宰什么时候把绷带取下来的?

[人的面目在我看来都是一成不变的,我也不敢奢求哪一天能区分出照顾我的人,他们总是一本正经板着脸孔唤我的名字,我站在拥挤的人群里,因寒冷而浑身颤一抖,只想藏到更阴暗更不为人知的地方。]

他兀然想起《造花之慌》里面的句子。

也不怨他,太宰这人实在异常到连过分都无法形容,那只咒灵的长相可以说是恐怖电影的主角,肿胀的拼接肢体,缝合怪般破破烂烂的皮肤,没有五官却布满疤痕的脸,那张嘴更是只剩一条缝,连张开都勉强。

而太宰治的眼神却如凝视情人一般,他温柔且忧郁地望着那张空白的脸,声音轻缓:“啊,是造花啊。”

咒灵在他面前,抖抖索索地缩成一团,身体看上去想要向后躲开,又不愿离开那只手,维持着一个被逼迫到想逃走,却又被固定住的样子。

“造花的头发很漂亮。”太宰说:“造花和我的《造花之慌》一模一样,我差点以为是书变成了人,从纸里面跑出来,简直是为了我的书量身定做的。”

话音刚落,咒灵剧烈而无声地颤抖起来,震颤幅度愈来愈烈,似乎压抑着什么。

虎杖悠仁喃喃出声:“……量身定做?”

太宰治站起身,重新将手放进衣兜。

“虎杖君,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造花之慌这本书,糟糕透了,尽是矫情浅薄的思想和文字,所以我写的时候也相当敷衍,边炖豆腐汤锅边写一点,喝了酒再写一点,就这样的垃圾,出版社那边得了试阅,却隔三岔五上门拜访。”

“真是没眼光呢。”他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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