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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的秘牢,那熟悉的血腥气与山一般压来的石壁石墙令易冲简直透不过气来,那可怕的梦魇仿佛又回来了,使他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这时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他冰冷颤抖的手,易冲转头看到青焕正温柔地笑着安慰自己,心中不知怎的竟安定了许多。

狱卒领着他们来到秘牢深处的一间囚房,打开牢门恭敬地说:“王爷,公子,犯人就在里面,这人着实强硬,只怕会惹你们不快。”

青焕笑道:“他现在还有本钱气到本王吗?只怕一会儿该是他受不住才对。”

狱卒心领神会地嘿嘿一笑,易冲心中则涌起一阵不安,惊疑地看着青焕。

青焕冲他微微一笑,揽着他便进了牢房。

易冲一进来,就看到被锁链铐在墙上的易卿。

易冲叫了声“大哥”,就想扑上去,但腰间却被青焕紧紧箍住了。易冲挣了几下没有挣开,这才想到青焕武艺强于自己,只得回头低声求道:“王爷,你让我过去吧,我想好好看看大哥。”

青焕见他眼圈儿微红,知道他此刻定然十分难过,但自己此时却不能容情,于是手上的劲道不但没松,反而更紧了一些,笑道:“你说要见兄长,现在已经见到了,怎么还有这许多要求?易卿毕竟是国之重犯,你与他过于亲近,十分不妥,有什么话就站在这里说吧。若是没有话说,就跟我回去,昨儿晚上熬得晚了,且在锦纱帐中再补一下眠。”

易冲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哪里还敢再说,只得站在原地眼巴巴望着兄长,心中总有千言万语,此时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哆嗦着嘴唇好久才挤出一句:“大哥,你还好吗?”

易卿乍一见易冲,顿时又惊又喜,但一见青焕对他那个样子,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一双利目在二人身上扫来扫去,像是要将两人之间的事情都看透一样。

听易冲说了那样一句无用的话,易卿的心直翻腾,却只能沉住气,平和地说:“我很好。二弟,你为什么与他在一起,莫非是被关在王府中么?他有没有伤害你?”

易冲知道易卿一向机敏,定是被他看出了什么,羞愧心虚之下脸顿时成了紫色,深深垂下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青焕眼见事情按着自己的预想发展,不禁得意地说:“本王何曾将他关了起来,只是请他在府中做客而已,每日与他饮宴欢笑形影不离,你且放心好了,本王疼他还来不及,怎会伤害他?定会妥善照料,这辈子王府就是他的家了。”

易卿听了他的话,再看易冲羞耻的样子,怎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气得他浑身发抖,身上的锁链都哗啦啦直响,怒喝道:“青焕,你这禽兽,竟然这样对我弟弟!总有一日我要取你的狗命!”

青焕却半点没有恼怒,斯文愉悦地笑道:“本王待令弟既斯文又温柔,哪一次到了最后他不是服服帖帖?你看看他的样子可不是娇嫩滋润?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好了,性子这般倔强,纵然是易冲的哥哥,将来也难免吃些苦头。”

易冲听了身子一抖,惊惶地叫了声“王爷”,乞求地看着青焕。

青焕对他温和地一笑,却并未安慰。

这时忽听隔壁牢房传出长长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然后便是痛苦绝望的咒骂,易冲听得心惊肉跳,不由得紧紧抓住衣角。

易卿也变了脸色,厉声质问道:“你们将郑副将怎么样了?”

青焕耸耸肩道:“本王怎么知道这种小事?不过既然你这么好奇,本王就替你问问好了。狱吏,刚才是怎么回事?”

满脸横肉的狱卒跑了过来,邪笑道:“王爷,那姓郑的不识好歹,居然想行刺蒋大人,蒋大人一怒之下,便将他四肢筋脉都挑断了。本来还想阉了他,但看他那东西又长又直,摸着甚是舒服,束起来又很好看,便没舍得下手,只将一根截精针从那东西的顶端插了进去。那针就化在里面,从此他只有被男人操着才能硬起来,若是对着女人,根本就软如麻绳一样,这可比阉人有趣多了。”

青焕扑哧一笑,望着已双目血红的易卿,悠闲地说:“这蒋子华倒真是用心,竟弄来截精针这样的罕物,不知为了这东西向国师说了多少好话。算了,既然他这么费神,你就传本王的话,让他将那姓郑的带回去慢慢讯问,只是莫被犯人伤了,也别让他逃了。”

狱卒笑嘻嘻地说:“王爷真是体恤下情,郑囚被挑了筋脉后,双手连盆水都端不起来,双脚若多走几步路,就会酸疼不已,蒋大人的宅子很大,只怕他连内院都走不出去,真个成了废人一般,还怕他反了天去?小人这就去传话,回头蒋大人定会到王府向王爷道谢呢!”

说完便喜滋滋地去了。

青焕笑着对易卿道:“你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感觉如何?”

易卿狠狠啐了一口,道:“你们这些禽兽魔鬼!”

青焕怡然笑道:“你既然到了魔窟中,就该安分一些,免得多吃苦头。易冲,我们来得够久了,这牢中阴气重,只怕伤了你的身子,快和我回府去吧,府中的歌姬新排了一段歌舞,我陪你回去观看可好?”

口中虽是询问的语气,手臂却已毫不迟疑地将他往外带。

易冲回头凄然地叫了声“大哥”,便被青焕硬带了出去,囚房的厚重铁门“砰”地关上,再也看不到里面的亲人。

青焕带着失魂落魄的易冲回到府中,看到这熟悉的华美卧房,易冲这才想起,自己这次只见了哥哥,未见到父亲。

听了易冲此语,青焕满不在乎地说:“你父亲的处境与你哥哥是一样的,你不必为他担心。我看你有些累了,先躺下歇歇吧,待有了精神,我再陪你饮酒听曲儿。”

青焕心中却道,还是不让你见父亲的好,易康性情刚烈,此时若见了你只怕会一头撞死。

青焕为易冲宽了衣服,便要扶他上床歇息。易冲这时再也控制不住,紧紧抓住青焕的胳膊,痛苦地说:“王爷,求求你,不要把他们关在那里,那个地方很可怕的!”

易冲想到自己在那里的遭遇和今天的所见所闻,便忍不住流下泪来。

青焕见他果真怕了,忙扶他坐在床上,温和地细细解说:“他们是你的骨肉至亲,你的心情我怎能不知?但国有国法,他们领兵犯境,乃是郁国的大罪人,我岂能私纵了他们?如此一来,前方将士浴血奋战又有何意义?我也有我的为难。”

易冲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唯有泪流不止,愁肠百转。

青焕见火候已到,便万分诚恳地劝说道:“我倒有一个法子 ,只是不知道你肯不肯。”

易冲眼睛一亮,急切地说:“愿意!只要能救我父兄,我什么都愿意!”

青焕微微一笑,道:“只要你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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