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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了不得的证据,但你为宁愿冒险也要来偷走此物?可是指你的人信佛?”

孙律未曾发问,但傅玦设置的诱饵太过巧妙,相似乎已经呼之欲。

站在门的戚浔唇角微抿,她自记得那座伫立在长公主府后花园中,驸马要收藏佛经而建的藏书楼……

171:2021-08-25 11:19:02

九牵机33 拒不交代

谢南柯佝偻着背脊, 不发一言。

傅玦狭眸,“世家权贵信佛人极多,指使你的人, 应该不止是信佛这样简单,他是否打算编纂流失已久的残缺佛经?”

谢南柯的肩膀轻微地耸动一,几缕鬓发垂在他额际,将他眼底的涌动尽数挡住。

傅玦见他油盐不进,喝问, 谢南柯却哑声道:“吕嫣是我杀的。”

傅玦蹙眉, “谁指使你杀吕嫣?”

“无人指使。”

谢南柯道出这四字, 肩背越往弯, 傅玦剑眉拧紧, 孙律也觉得不妙, 他看一眼傅玦, 寒声问:“那你为何杀吕嫣?”

谢南柯唇角紧抿着, 依旧不言语,孙律身子往椅背一靠,“看样子,你得想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微微一顿, 孙律道:“实在不成,我可以帮你。”

傅玦自不会让孙律来帮, 他看向宋怀瑾, “宋少卿——”

宋怀瑾上前来, “王爷有何吩咐?”

傅玦利落道:“前半夜交宋少卿来审,不论用何种手段,让他开口。”

宋怀瑾在大理寺多年,审问犯人自不在话, 傅玦此令,便是说大可用刑,他瞥一眼僵石一般跪地的谢南柯,肃应。

傅玦便起身朝外走,孙律一挑眉跟上,二人径直出审问室。

孙律道:“你这是哪里?”

傅玦沉声道:“他家里,他母亲死,他便一个人无亲无故,看他今夜模样,似乎是报必死心,在大理寺是他最挣扎的机会,但他放弃,那他今夜多半不会开口,除非我们找到他的软肋。”

他说完,又戚浔和周蔚招招手,令他二人随行,孙律闻言也有些发愁,“若今天晚上审不出来,那就只剩天一日一夜,我那边叫钱镜,尚在安排日路线,你若得消息,径直入宫便是,我便不多留。”

傅玦应,一行人出地牢,在衙门外分别。

戚浔上傅玦的马车,周蔚理理衣袍,催马跟在马车,夜色已深,车轮辚辚与马蹄声交错,响彻整个长街。

马车里,戚浔紧张地道:“孙指挥使如何是何意?”

“他如今也有些疑,但处斩是太令,无证据的情况,他不可能全站在我们这边。”傅玦又道:“可是没想到是谢南柯?”

戚浔叹口,“这几日大理寺的每一人我都怀疑过,因为谢南柯家世清白,反倒没往他身上想——”

说至此,戚浔望向傅玦,“没想到王爷擅作画,竟在那日画像时便留意到古怪。”

傅玦眼瞳暗暗,“少年时曾师从一位画技极好的老师,只是来在军中疏。”

傅玦在幽州领兵作战,自无闲暇作画,但他一眼便能看出破绽,足见少时的功夫并未丢弃,戚浔见过傅玦的字,铁画银钩,遒劲雅,却不知他若提笔作画会是何种神韵。

这念头一闪过,她未曾深问,转道:“谢南柯并非京城人士,在京中稍有关联的,便是举荐他的那位官,可从那人身上查问?”

傅玦沉吟一瞬,“的确可以问,但我猜,应该与那人无关,若是如此,便太过简单,幕人敢让大理寺中的人做内奸,那便做好内奸识破的准备,因此这份关系不可能在面上,并且,按照谢南柯入大理寺的时间来看,那人或许早有准备。”

戚浔一时未反应过来,傅玦道:“拱卫司这几年虽一直在调查旧案,但是真的在南边找到几家人的踪迹,却是在年初秋时节,拱卫司追查,是为追缴逃犯,但那幕人,却一定害怕拱卫司查到不该查的。”

戚浔立刻道:“可他没法子往拱卫司送人,便想着在大理寺安插眼线?”

傅玦颔首,“也是因那真凶一直在关注拱卫司的进程,所以才能那般快的将周全福灭口,如今叔即将处斩,他必定求不得。”

戚浔心弦微紧,眼看着叔日便处斩,谢南柯却毫不配合,也不知她们来不来得及,如果不能兵不血刃,那便只能强攻救人。

马车一路往城南,戚浔掀帘朝外看,“王爷何时查谢南柯?”

傅玦道:“当初调查周蔚时,谢南柯和其他几个大理寺人,我也令人查过一二。”

戚浔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一茬,一时哭笑不得,傅玦弯弯唇,“也算是无心插柳,此番我看到他作画古怪,又想到他的身世,这才疑窦更深——”

他也看向车窗外,“他如今住在长平坊以北,是武举入京的新宅,虽查到是岭南人士,家境还算殷实,但他母亲并非世家大族,在岭南也非富绅。”

“是有别的人在供养他们母子?”

“极有可能。”

马车沿着御街直入长平坊,又在暗巷中走两盏茶的功夫,没多时,停在一处民宅前,众人车马,林巍上前叫门。

院内传来脚步声,很快,一个年轻小厮将门打开,一看外头的阵势,小厮吓一跳,“你们是谁?”

“刑部办案。”

林巍沉着脸进门,小厮根本不敢拦阻,一看傅玦度非凡,更是大不敢出。

这是一座两进的宅邸,谢南柯自己居住,足够宽敞,院中养着翠竹与水缸芙蓉,夏末初秋的时节,为规整的院落添几分葱茏点缀。

林巍喝问:“你叫什?跟着谢南柯多久?”

“小人叫石青,跟着公子已经四年。”

一听此话,林巍看向傅玦,傅玦指指上房,“将门打开。”

石青跟谢南柯四年,那便是入京才跟的,自不知谢南柯从前的旧,他不敢违抗地将上房的门打开,又低声道:“我们公子是大理寺司直,诸位大人是不是搞错?”

傅玦未曾理会,先进上房,林巍又令石青点灯,待屋内亮堂起来,众人才内外搜查,房中布置的简单利落,所用物虽不花哨,却也都是上品,傅玦先暖阁看看,继径直走向谢南柯的书房。

书房的布置也算寻常,藏书并不多,反倒是画纸有好几卷,傅玦开两处柜阁,继发现一个上锁的矮柜,傅玦令林巍将矮柜打开,石青见状忍不住道:“那里面放着我们夫人的遗物,没有什见不得人物……”

傅玦看他一眼,石青不敢说,待柜门打开,里头果真放着几个上锁锦盒。

陆续将锦盒打开,盒内确有女子物,且看起来颇有年岁,傅玦一边看一边问:“谢南柯平日里与哪些人交好?”

石青哆哆嗦嗦道:“军中旧友,大理寺的同僚也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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