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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只有母亲,母亲在五年前病逝,今在京城之中无亲无故——”
站在柜阁边的人,正是谢南柯,他面上血色半退,额角冷汗涔涔,可他直直站着,并不慌乱失措,好似早就想过这般结局,唯独发抖的指尖和难抑的心跳,透本能的恐惧。
到底是理寺之人,宋怀瑾忍不住斥道:“南柯,怎是你?你入理寺这一年,理寺上曾亏待过你,怎么是你呢!”
谢南柯唇角紧抿,听到此处,目光意识往地上看去,他似乎打定主意不愿多言,并不发表任辩驳,但很快,他看向傅玦,“为什么?”
宋怀瑾和戚浔都第一时间认了他,他们惊讶写在脸上,而傅玦的神色,却是一副意料之中的从容,好似早就对他生过怀疑。
傅玦凤眸微狭,“你的身太过清白简单,这当不是错处,但京城各衙司小差吏皆有背景,再不济也似周蔚那般多有打点,但你没有,你从城防营入理寺,乃是得了好差,但这半年内你在理寺也只是中规中矩,就好像只是为了来而来。”
“令本王生疑的,是你那日的画像。”
“本王令你画过数次画像,自晓你作画技法,你画工极好,尤其人像,只需证人描述一二便可利落成画,你落笔线条极其利落,勾、皴、擦、点、染,素来求简明淡远,从不积墨过剩,但那天,你所画人像的眉眼,却是数次积墨着色而成,生宣着墨后,墨迹未干透之前,墨色层叠,有迹可循,你抵以为当场之人皆不擅作画,又都在关心案情,还为发现人像是周蔚而惊诧乱神,绝注意不到此处——”
谢南柯眼皮抖了抖,落在身侧的手又意识握紧了匕首,显被傅玦说中。
傅玦继续道:“证人不无故栽赃周蔚,但你这个画师却,你和周蔚五官不,只身形轮廓有三分相似,你先将身形轮廓描画得像,令他们信任你的画工,到画眉眼时,再多次诱导,他们夜色之中撞周蔚,记忆本就零碎浅薄,你多次描画之后,他们反而觉得你画的人就是他们那夜遇之人——”
处处被傅玦看透,谢南柯僵硬的吞咽了一。
傅玦上打量他,又道:“通风报信之人是你,杀了吕嫣的人也是你,你走武举,又在城防营当过职,三教九流之术想来也有识,再加上熟悉办案寻证流程,那日两次伪装,只为了扰乱人证视线,再给自己找个替死鬼,周蔚情单纯憨直,也无权贵背景,正好成了你的目标。”
谢南柯垂眉目,他本就站在暗处,此更令人看不清神色,他一言不发,宋怀瑾气道:“谢南柯,你就没话可说?你是理寺衙差,乃是秉公办案之人,可你竟去帮别人杀人,你说,到底是谁指的你?!”
谢南柯一动不动,好似了无生念,宋怀瑾喝道:“你给凶手通风报信,还害死了吕嫣,这可是死罪!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谁,竟让你连死也不怕?!”
谢南柯仿佛没听到宋怀瑾的话一般,连眉梢也未抬,状,傅玦本就冷沉的神色更晦暗了两分,谢南柯的模样,正是最难攻克的嫌犯模样,他若是咬死不说,还能在后日之前抓那幕后之人吗?
“将人带回刑部牢!”
夜色已深,傅玦绝不耽误功夫,他一声令,林巍带着人进门,抬手便缴了谢南柯的匕首,谢南柯依旧垂着脑袋,毫不反抗地被押着了门。
擦肩而过之时,戚浔看到谢南柯沉寂隐忍的眼瞳,像一口黑洞洞的深井一般。
谢南柯前脚被押走,傅玦也跟着回刑部去,今日这一番安排,本就是引蛇洞,只是戚浔没有想到,谢南柯当中了计,白日里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宋怀瑾说的内情上,后来的差事,也和佛经全无干系,寻常的差吏只关注宋怀瑾的指派,只有正的内奸,了解凶手与佛经颇有牵连,这冒险来偷取这不紧要的证物。
他们乘着马车回到刑部之时,谢南柯也刚被带回来,傅玦便带着宋怀瑾和戚浔,跟在他们之后入了地牢,近日刑部未有案,衙门地牢之中,只关着周蔚一人。
深夜时分,忽的响动让周蔚从睡梦之中惊醒过来,借着火把的昏光,他一眼看到谢南柯被反绞着双手押过他牢房之前。
周蔚眼瞳震,立刻从矮床上蹦了起来,“谢司直!”
他跑到牢栏之前,双手攥着木栏,万分惊诧,“这是怎么回事?谢司直怎么也被抓进来?莫非也冤枉你是理寺内奸?”
周蔚被关了日,满肚子怨气,到谢南柯的第一反应,竟觉得谢南柯也被冤枉,但谢南柯听到他这话,只漠地看了他一眼。
周蔚觉得此刻的谢南柯万分陌生,就在这时,他看到了跟进来的傅玦人,周蔚有些懵,“王爷,人,你们怎么来了?为连谢司直也抓进来?”
傅玦指了指周蔚,“将他放来。”
狱卒立刻上前开牢门,周蔚却仍迷迷糊糊的,宋怀瑾状叹了一声傻子,又指着谢南柯道:“他是的内奸,你是被他陷害的。”
周蔚跨牢门的步伐僵住,“什么?!”
宋怀瑾又道:“若以为你是内奸,你以为你还能在此好吃好喝住着?”
周蔚不可置信地瞪着谢南柯,这明白谢南柯为是这副模样,他动了动嘴唇,一时不这被陷害的郁气要发作,“竟是你陷害我……”
“将人带去审讯室。”
差吏得令,押着谢南柯进了尽头的审问处,傅玦却透过气窗朝看,好似在等人。
宋怀瑾和戚浔对视一眼,自不敢催促,等了两盏茶的功夫,孙律带着随从赶了过来,一进地牢,孙律便问:“当捉住了?无误?”
傅玦颔首,“去看看。”
二人一前一后往审讯室走去,宋怀瑾和戚浔等人也跟在后头,周蔚是理寺之人,又是受害者,自也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凑到戚浔身边去,低声道:“戚浔,王爷是什么时候道不是我的?”
戚浔他蓬头垢面的,也颇为情,便据实相告,“一开始王爷便觉得不太可能是你,但谢司……谢南柯画的画像分明是你,无论也要关你一回,此后他放松了心神,今日被王爷用计谋引了来。”
周蔚听完,心腔发苦,瘪嘴道:“难怪这日也没人搭理我,我也实在冤啊,虽没被用刑,可这地方是人待的吗,小爷我没吃过这种苦。”
戚浔只好安抚,“你受苦了,若是放了你,只怕他不轻易中计。”
周蔚苦哈哈地道:“好吧好吧,那揪内奸,也有我分功劳了!不过,怎么是他呢?!”
审讯室近在眼前,二人一往门内看去,谢南柯人已跪在地上,手腕也上了铐链,他仍低垂着脑袋,并不首位上坐着临江王和拱卫司指挥而恐惧失态。
傅玦“啪”的一声,将白日那卷佛经扔在了桌案之上,“吕嫣并未看过这本佛经,这佛经在任人眼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