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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又吩咐人去向吕璋通禀,傅玦看着那个礼箱问道:“是哪府上送来的?”
门房小厮喜滋滋道:“是淮阳侯府送来的,是听说我小姐要被封为公主了,从今天早晨开始,已经好来送礼了。”
昨夜定下吕嫣,今日一众京城世自然都得了消息,但旨意还未下,傅玦没想到这些人会这急着送来贺礼。
还未走到厅,便见吕璋拄着手杖在门口等候,见到傅玦带着人来,吕璋苍老的上生出分忧色,在朝为官多年,从前风光,自然明白傅玦登门,绝不会是来祝贺的。
“王爷,失远迎——”
吕璋虚虚抱拳,傅玦也不在意礼数,开门见山问:“叨扰了,此番来,是为了来见吕姑娘的,齐明棠的案子了些许进展,一事要问问吕姑娘。”
吕璋色微变,“嫣儿下还未回府,不知王爷要问什么?”
傅玦朝吕府深处看了一,“未曾回府?”
吕璋应是,一边请傅玦入堂落座一边道:“下午说要出门会友,连随从都未带便走了,她如今被定下与西凉联姻,不知何时就要离开大周,虽说是她自己愿意的,但真到了此时,也颇些忧虑,想找朋友说说话,便随她去了。”
落座之后,见傅玦不动声色,吕璋又问道:“王爷要问嫣儿何事?”
傅玦道:“还是待会儿当问吕姑娘为好。”
吕璋拄杖的手便攥紧了些,又吩咐下人上茶点,傅玦看向府门的方向,“这个时辰了,吕姑娘独自外出,尚未归来,可要派个人出去看看?”
吕璋奈道:“不知她去了何处,她自小跟着父亲母亲在军长大,少时还习过年武艺,并非寻常女儿,我对她拘的也不算紧,只是的确些晚了,再等等吧,嫣儿不是没分寸的孩子。”
傅玦不接此言,吕璋这时道:“此番议和,只怕不令王爷满意。”
傅玦捧着茶盏喝茶,等吕璋说下去,吕璋然长叹一声,“当年帝在世之时,多想看到西凉落败的那日,可终也未等到,此番大周终于得胜,多亏了王爷和侯爷,帝在天之灵一定欣慰非常,只是西凉人诡计多端,也不知此番议和能管年。”
吕璋打量着傅玦,见上喜怒难辨,便更谨慎道:“嫣儿出身吕氏,自小在军见惯了死伤,虽未去幽州,却对王爷和幽州将士十分佩,此番联姻乃国前所未之诚心,嫣儿知晓后便想一试,若真一人能维系国和睦,也算对大周功。”
傅玦此时才道:“西凉苦寒,又离大周千里之遥,此一去,便再归之可能,论是谁愿意远嫁西凉,都是胆魄不俗之辈,吕姑娘亦是如此。”
吕璋听如此说,似乎微微松了口气,又与论起幽州之战来,片刻后道:“只可惜西凉纳贡之数还是太少,只要一日足够之重骑,我便没法子高枕忧。”
傅玦道:“今日之数已是多番争论之,且西凉大败,已是元气大伤,三五年内,已是能拿出来的大之数。”
傅玦一边说着一边朝外看,只觉吕嫣怎还未归来,吕嫣既被选定,又未露出马脚,应当也逃窜的可能性,只是身在吕府,万一横生枝节便不好办了。
傅玦当机立断道:“吕姑娘独自出府,那她带入宫的侍女可在?”
吕璋颔首,“在的。”
“烦请将她喊来,本王话要问。”
吕璋神色微紧,吩咐门外的小厮道:“去将雨眠喊来。”
戚浔站在傅玦身后,因是女子,颇为惹,吕璋对她分印象,这时问道:“这位姑娘,是大理寺差吏?”
傅玦道:“是大理寺仵作。”
吕璋轻啧一声,“能入大理寺,还被王爷带在身边,必定是技艺不俗,真不错,世上女子若技艺傍身,还能一展所长,是世道开明之象。”
戚浔色恭敬,未曾多言,不多时,那叫雨眠的侍婢被带了过来,当夜案发之时,她也在上林苑之,进门看到傅玦带着侍从在此,拢在身前的双手顿时交握住。
吕璋扬了扬下颌,“这便是嫣儿带在身边的侍婢,王爷何话要问?”
傅玦看着雨眠,“你小姐今日离府之时可戴了饰物?”
雨眠怯生生的点头,傅玦又问:“戴了什么?”
雨眠略作回忆,“戴了一对翡翠镯子,和一支碧玉玉兰发簪。”
傅玦闻言便道:“前次入宫之时,本王见过的那对蜜蜡南红手串当还在吧,将手串取来,本王要查看。”
傅玦说完看了一林巍,示意跟着去。
然而雨眠一听此话上却露踌躇之意,“那……那对手串……”
她垂着眉,“那对手串被小姐赏赐给人了。”
傅玦狭眸,“赏赐给人了?那不是从华严寺求来,护佑你小姐平安的辟邪手串吗?她怎会随意赏人?赏给谁了?”
雨眠紧张的佝缩着背脊,“赏……赏赐给宫里一个不知名字的小太监了,那小太监经常帮着太后娘娘送赏赐,我小姐一个高兴,便将那对手串赏了,那手串本是辟邪的,但……但那天晚上,上林苑不是生了命案吗?我小姐觉得那手串已挡过一次凶煞,以后应当用了,便赏赐了人。”
戚浔秀眉紧蹙,绝不相信,傅玦冷声道:“不知名姓,但你应该记得子,往芙蕖馆送赏赐的太监也不会多,本王立刻带你入宫认人。”
傅玦站起身来,雨眠小脸微白,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吕璋见势不妙,亦起身道:“王爷,这是怎么回事?那手串何不妥吗?”
傅玦盯着雨眠,“那手串是证物,今夜务必要找到的。”
吕璋急道:“但此时已经宵禁,宫门也已经落锁了……”
傅玦分毫不退,“碍,若要事,想来陛下也不会怪罪深夜闯宫之行。”
听见这话,雨眠更是慌乱,她紧紧攥着双手,下意识往外看,显然也着急等着吕嫣回来,吕璋也看出不对来,出声问道:“雨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真是不妥,可只能入宫去找人了!”
雨眠语声哆嗦起来,“奴婢不知道,求求王爷,还是等小姐回来再说吧,小姐或许记得那小太监的名字,奴婢……奴婢或许记错了……”
雨眠一个小侍婢,哪里敢真的随傅玦深夜入宫?看着她转身望向府门的模,傅玦和戚浔皆肯定她在说谎,既是如此,倒不必入宫,傅玦吩咐林巍,“去府门口守着,吕姑娘一回来,立刻带过来!”
林巍应声而去,雨眠也想走,傅玦立刻出声,“你留在此处。”
雨眠额上冷汗盈盈,却不敢违抗,吕璋瞧她色,瞳底也满是忧虑,忍不住问傅玦,“王爷,嫣儿的手串怎会是证物?”
还未见到吕嫣,傅玦自不会直言,“稍后见到吕姑娘老将军便知道了。”
吕璋心底生出不祥的预,又想让吕嫣早些归说个明白,又怕吕嫣真惹上了事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