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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浔心弦微紧,“蔺大人在御台,她是想借用蔺大人之手查旧案?”

傅玦点头,“她想得太简单了,也许是太过信任蔺知行,但旧案事关大,她若贸然行事,必定会暴露身份,你今日见到她,还要告诫她不可妄动。”

戚浔心口直跳,并非每个人都像傅玦这般明辨是非,不,应当是大部分人都宁愿相信盖棺定的结果,也绝不会为了他们冒险。

戚浔深吸口气应好,这明白耽误不得,马车沿着御街一路往东市去,倒也快捷,待到了广安街,夜幕刚刚降临。

整个东市到了夜里总是热闹纷呈,傅玦原本想见玉娘一面,可见长福戏楼内灯火通明,宾客颇多,他立刻打消了念头,只交代戚浔,“在街边等候,你速去速。”

戚浔点头应下,等马车在街角停稳,她跳下马车直奔戏楼去。

多日未至,戏楼的伙计已觉得她面生,听闻是找玉凝霜,便一边带着她进门一边道:“今夜玉大家唱二台,如今正在装扮,这便去通传一声。”

戚浔适还担心来的不是时候,刻方松了口气,没多时伙计去复返,带着她进了玉娘装扮的厢房,进门一看,玉娘果真扮了一半,见到她,玉娘是惊喜,立刻将房内众人遣了出去。

那叫春杏的侍婢出门之前,玉娘又连忙将她叫住,“去将屋子里,那个靛蓝锦缎的荷包拿来。”

春杏应声去,玉娘便带着她进了里间堆放衣物的耳房,时外间一台戏已经开场,丝竹板乐之声伴着戏伶吟唱响起,愈发将二人话声掩了住。

玉娘拉着戚浔的手道:“妹妹怎么会来?”

戚浔语声极快:“姐姐,时辰不多,便长话短了,密州之事如今生了变故,那个能道出当年真相的太监死了,这条路子便算是断了,不过姐姐不必担心,密州的陆家旧仆应当不会出事。”

玉娘听得眼瞳微颤,戚浔又问:“外,姐姐与蔺大人相惜相知,姐姐可是打算想让蔺大人帮们?”

玉娘闻言忙道:“事昨夜与哥哥提过,但哥哥不许,已斥责过了,自然不会再告诉知行,妹妹也放心吧。”

戚浔反握住玉娘的手,“那便好,如今拱卫司知晓陆家人了京城,姐姐只需好好顾全自己便可,别的姐姐无需去做,免得出了岔子。”

玉娘不好意思道:“是莽撞了,想着自己什么忙也帮不,这……”

二人至,外间响起敲门声,春杏在外道:“姑娘,你要的东西拿来了!”

戚浔一听便道:“也没别的告诉姐姐,这些日子,兄长只怕也不好再见姐姐,姐姐保,实在有急事,可去大理寺找,大家都知道帮过你。”

玉娘应了,二人这耳房出来,门一打开,便见春杏手中拿着个荷包,玉娘接过来打开,里面取出了一条沉香珠串,又拉着她走到里头,低声道:“妹妹,前几日戏楼里的人一起去城外的华严寺槐安供了一盏长明灯,去香之时,见寺里有这样的佛珠串儿,是寺内的僧们加持过的,额外多添了些香油钱,得了两串,这一串是你的,可护妹妹平安康泰。”

戚浔接过佛珠串,弯唇道:“姐姐有心了。”

玉娘亲手她戴,“不是什么值钱的品珠子,听寺内还有蜜蜡等吉物做的饰物,有的还戴佛门法器……”

玉娘话未完,戚浔忽然面色微变,“等等,姐姐这佛珠串儿是华严寺所得?”

戚浔手的佛珠串儿并不花哨,沉香佛珠也似是角料打磨成,因是簇新,还未显包浆,在屋内昏灯之下,散发着淡淡香气,引得戚浔注意的,却是珠串收口处的荷包扣,那荷包扣与绳结十分契合,因是玉扣,亦十分赏心悦目。

玉娘点头应是,又一脸茫然地望着戚浔,戚浔摸着荷包扣,脑海中倏地闪出一个念头,“姐姐可见过别的珠串?可都是用这荷包扣收口?”

玉娘颔首,“这是寺内常用的,要放在佛前供奉加持,见过两串蜜蜡的,也是用玉扣,这扣子又叫平安扣,有护佑平安之意。”

戚浔秀眉紧拧,后快速道:“好,多谢姐姐,先走了。”

她不等玉娘话转身便出门,步伐快得让门外的春杏都是一愣,玉娘几步追出来,便见戚浔已直奔大门口去。

戚浔心跳如擂鼓,半刻也等不得,她疾步出门,又直奔到街角的马车,在林巍诧异的目光中,她急急钻入车厢,差点一个踉跄扑在傅玦身。

傅玦一扶住她,“怎么了?”

戚浔举起腕子的佛珠串儿,“吕嫣有问题!她对那两串蜜蜡南红珠串做过手脚,她将面的荷包扣去掉了!那荷包扣有棱角,正好能造成齐明棠手腕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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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牵机12 火场噩耗

吕世代武将, 战功赫赫,大宅坐落在安平坊,与威远伯杜只隔了条长街。

马车一路向北疾驰, 戚浔借着外的昏光给傅玦看荷包扣,“这玉扣四个棱角,不算尖锐,可挣扎时,还是容易在手腕上留下划伤, 因此齐明棠腕上的伤痕并破口, 只淤青, 我前次入宫查看她二人饰物, 那串珠串我看的清楚, 收口处并玉扣。”

傅玦接过玉扣细看, 又用棱角在掌心滑过, 可道:“案发当夜验尸之时, 并未第一时间发现这道隐蔽伤痕,而这玉扣并未划破死者手腕,其上必定不可能留下血迹,既是如此, 吕嫣如何会自己将玉扣拆下?”

戚浔秀眉微拧,“第二日一早, 长公主带着她回了宫, 当时她也不知我验尸所得, 难道是吕嫣自己想起来当时伤了齐明棠?”

此问傅玦也答案,将手串还给戚浔,“既然发现了疑点,便去看看。”

戚浔应是, 又掀帘去看外街景,见马车亦入了平乐坊,便又回身道:“如当真是吕嫣,那当时和她在一起的第三人又是谁呢?”

傅玦眯眸,“此番查问,并未查出吕嫣过从甚密之人,这一切,得问吕嫣自己了。”

戚浔略一沉吟,“王爷,倘若此番想错了……”

吕嫣已被定为与西凉联姻之人,若怀疑错了,自不好交代,傅玦安抚道:“不妨事,案子真凶未出,她就仍然未曾洗脱嫌疑,齐明棠之死本就对她利,只是前毫线索,如今却大不一,莫说她还未被册封公主,便是已被册封,该查仍一查。”

齐明棠是希望被册封公主之人,她一死,众人都知道吕嫣要顶替齐明棠的位置,但如是吕嫣要因此而杀齐明棠,那在场之人为何第三者?

戚浔想不明白,马车此时入了安平坊,不多时,便近了吕大宅,一更已过,此刻的吕一片灯火通明,马车在门前停下时,看到个小厮抬着礼箱往门内去。

傅玦下得马车,门房见来访,立刻上前来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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