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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是吗？”

戚浔唇角微抿，心底说不出是什滋味，杜玉薇这时柔和的看，“我知道戚姑娘是人，你在衙门当差，又是仵作的行当，自然自己的准则，可我知道，戚姑娘不会指责我的，对吗？”

戚浔喉间发紧，半晌才艰涩的道：“如果证据……”

杜玉薇便笑了，长长的呼出口气，“这世上不仅男人欺负女子，便是些同为女子者也不放过彼此，可我知道戚姑娘不一样。你那天夜说，让我多想想彤儿，我便想，我的教养，绝非是为了让嫁为他人妇，为其传宗接代相夫教子。”

戚浔心底本是复杂难言，此刻却渐渐平静了下来，杜玉薇这时柔声道：“戚姑娘，希望你能遇见良人，如果遇不到，也希望你诸事顺意，我每次看到戚姑娘，总觉得戚姑娘似乎也藏许多心事。”

戚浔秀眉微蹙，这时杜玉萝在外喊，“姐姐在做什？咱们得走了。”

杜玉薇朝衙门外看了一眼，“今日赶时辰，便先就此别过了。”

戚浔未语，夏风扶杜玉薇朝外走，秋霜对戚浔点了点，也跟走了出去，很快，马车车轮声辚辚而动，空荡的中庭，便只剩下了戚浔一人。

戚浔在原站，其实还许多疑问要问，可思前想后，只觉哪怕能找到证据，证余月芙案子的消息是杜玉薇走漏的，可方仲崎杀人之行，却必定是他独自为之，只凭这一点，杜玉薇便可全身而退。

戚浔兀自出神，宋怀瑾已从后堂走出，看一个人站在原发呆，狐疑上前来，“戚浔，你站在这大太阳底下做什呢？”

戚浔醒过神来，“适才，遇见了杜两姐妹。”

宋怀瑾微讶，“们？们来衙门做什？”

“杜玉薇要去见方仲崎最后一面，们来衙门拿同行书。”

宋怀瑾些意外，“日便是方仲崎行刑之日，还要去见最后一面，威远伯是如何准许的？们怎说的？和离可成了？”

戚浔点，“成了，也从方搬走，彻底与方割席了。”

宋怀瑾叹气，“也是不容易，去见了方仲崎，也算全了们最后一点分，以后一个姑娘带个小姑娘，也不知如何过活。”

戚浔撇嘴道：“您不必担心，应该会过的不错。”

宋怀瑾哪能信，“看看当时那痛不欲生的样子，实在是个执迷不悟的，旁人如何劝告也不听，这能轻易忘记旧事？显然不可能。”

戚浔拧眉尖朝杜玉薇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觉杜玉薇厉害至极，而秋霜那般会作演，只怕也是这位主子□□出来的，一面佯装绝了和离的心思，心底却在暗暗筹划，身边几个侍婢又颇为顶用，怎会不成事呢？

“大人，尚书大人如何说？那铺子的伙计还查吗？”

宋怀瑾摇，“不容易，那几个人离得远，回乡之后说不定因为什就不回来了，追过去也要花费许多功夫，且那消息走漏，说到底和案子无关，尚书大人说先搁置，如今快到五月，朝中议和的事已经商定了，举朝上下都要为了两国议和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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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怀瑾已将公交了，这会儿带戚浔离开刑，待上了马车，戚浔忍不住问：“议和的事已经了定论？”

宋怀瑾颔首，“议和是一定要议的，据说陛下已经写了国书送往西凉，一两个月之后，西凉派来的使臣就要入京了，到时候是割，还是供银，自然少不了一番讨价还价，不过再怎说，我们大周是胜的一方，条件都是咱们来提。”

“那以后大周和西凉便不打了？”

戚浔问的天真，宋怀瑾哼了一声道：“这可不一定，三十多年前，大周和西凉也曾议和过，可管了不到十年，西凉又蠢蠢欲动，西凉蛮荒，比不得咱们大周富饶，他们一但生了灾祸，看咱们过的风调雨顺的，自然嫉妒，久而久之，便生了掠夺之心，不过这次议和，少说也要管上几年。”

戚浔应是，“虽然只几年，对边关的百姓来说也是事，他们能过上几年安生日子了。”

“可不是。”宋怀瑾又回往衙门看了一眼，“此番议和是王爷主持，这不，这几日淮阳侯府的案子定了，他便极少去衙门，忙安排议和事宜呢。”

戚浔多日不曾见傅玦，这时也忍不住回去看，怪道是没在衙门见到傅玦，却是另外要紧差事要忙，“是他大败西凉，由他主持议和，西凉人必定心畏惧。”

宋怀瑾面露与荣焉之色，“是此意，西凉人素来悍勇不羁，不像咱们周人一样谨守礼数，到时候万一和咋们撒泼耍赖，议和岂非毁了？陛下是要让王爷镇住使臣，到时候咱们提条件，他们怎敢反驳？”

说起两国议和，戚浔才觉傅玦居功至伟，平日他少显威势，人亦是温润如玉之姿，极容易让人忘了他可是幽州十万兵马统帅。

二人回到大理寺，周蔚等人也围上来探问，宋怀瑾便道：“暂且搁置，月底再派人往方铺子走一趟，若人还未回来，此事多半得不了了之。”

周蔚几人也觉寻常，一件案子诸多关节，时过境迁之后，不是每一处都能查个白白，尤其与凶手行凶无关，便更不值得浪费人物。

这时谢南柯道：“也是古怪，若是方仲崎散播的，那他不可能不认，余月芙的声臭了，说来说去，杜玉薇多半是十分解气的——”

周蔚摇，“怎可能是？案发之事应是不知才对，那流言虽然没说凶手是如何杀人的，可杜玉薇说过，并不知道余月芙是方仲崎在外面的相之人。”

戚浔欲言又止，宋怀瑾懒得听他们争辩，“罢了罢了，反咱们没抓错凶手便是，这事周蔚过几日再去方铺子问问，日刑会送来几份案卷公，咱们要一一审定，还两桩案子是在洛州和宁州的，新活儿了。”

一听要离京赴远差，几个司直都面露苦涩，此时时辰不早，宋怀瑾直令众人早些下值歇息，日要领新活儿，戚浔迟疑良久，终究未曾将杜玉薇所言道出。

第二日午时，众人尚在班房待值，刑派了人来送公，果真两桩案子需要离京半月，宋怀瑾点了王肃和谢南柯各领一路人马，其他人手上也多少了活计。

等分派完活儿，戚浔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天色，这个时辰，方仲崎已经行刑了，深吸口气，将杜玉薇的秘密暂时压在了心底。

翌日一早，谢南柯和王肃带人马离京，大理寺衙门一时空荡起来，戚浔帮朱赟审核案卷，自然不比手上公案忙碌，也是这两日，大周与西凉议和的消息不胫而走。

大周与西凉乱战多年，无数还未及冠的年少儿郎北上幽州，早年间苦战之时，归来者寥寥无几，后来傅韫驻守北疆，这才了战胜捷报传来，到如今西凉求和，不日要派使臣入京商议如何纳贡，这对大周百姓而言，无异于出了一口恶气，坊间称颂傅氏一族战功卓着，满门忠烈，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