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7


:“准备准备,先去看祭坛——”

林巍带着人忙了一夜,都是累活儿,便其他人同去歇下,楚骞点了两个亲信,傅玦弃了轮椅,从祠堂侧门往后山去,路上自然遇不到么人,正好不必解释他这双腿怎么忽然能站起来了。

戚浔跟他身后,对他能大步流星走路十分不习惯,而通往祭坛路果真用青石板铺,一看便是用了心思,走了两炷香功夫,一处满是泥泞山洞口出现众人眼前。

山顺着石壁垮塌,堵住了原本石门,林巍带人挖开土堆后,一侧石门已被顶破,只剩下半边能进出,傅玦大步前,走到门口,矮了矮身子踏入了甬道之中。

戚浔跟上,楚骞个断后。

甬道并不长,快众人进入一处横道,横道往左绕过一块壁墙,便到了待客用厅堂,期间黼黻铺,家具器物俱全,角落里宫灯仍煌煌燃着,格局确家宅无二,傅玦堂中看了看,一眼瞧见东西两侧各有一道暗门。

他抬步往西走,入了暗门,是一段甬道,甬道内昏暗不见光,傅玦掏出火折子点亮,回头道:“跟紧些——”

戚浔应是,仍一瘸一拐走后面,傅玦大抵想到她腿脚不便,走慢了许多,待走出甬道,便是一处豁然开朗厅堂,厅堂内白狼旗帜煊赫,正是闻香教祭坛。

贡台用白玉石精心修建过,台前放着半人高铜鼎,台上则供奉着一幅画像,多半是闻香教开山祖师,画像下还放着个黑檀雕花木盒,那木盒尺来长短,看色泽有些年头,离得近了,才看清其上雕刻着繁复咒文,戚浔猜测里面放着至关要教内法器。

教坛除了贡台,四面挂着数十面旗帜,其上白狼栩栩如生,四周印刻着难以辨认咒文,戚浔看得久了,莫名觉得眼晕。

其余之物不过是些寻常摆设,戚浔思来想去,还是走到贡台边去细查,她先看了画像,去看那木盒,奈何木盒机关繁杂,她一难以解开。

正苦思冥想之,一只大手将盒子接了过去,傅玦看了看盒上机关,开口道:“这是前朝蓝州元氏机关锁,这盒子恐怕是前朝宫廷之物。”

说话间,机关锁“吧嗒”一声打了开,戚浔惊讶一瞬,想到傅玦还会这些,她神情落楚骞眼底,楚骞便道:“我们主子行军打仗多年,行兵布阵奇门遁甲样样皆会,这机关锁并不算么。”

戚浔有些敬服,傅玦却不以为意,他抬手将盒盖打开,一二人都皱了眉头。

盒子里装着个正红色绸布包裹,那包裹包严严实实,看不出里头是何物,傅玦谨慎起见,从袖中滑出一把短匕,用匕首将包裹挑开。

待最后一片绸布掀开,傅玦戚浔齐齐变了脸色,这包裹里面躺着,不是么教派法器,而是一具早已干瘪骨化婴尸。

42:2021-04-12 09:10:46

三奠子11 残忍真相

这一具保存完整的婴尸。

尸骨头身四肢皆在, 整体不足尺,外形干瘪,原本的肌肤血肉干燥皱缩, 变成一张深褐色的硬质蜡皮紧贴在骨架上,乍时,像一尊粗糙的嶙峋泥塑。

见戚浔和傅玦都面生惊色,楚骞忍不住走近来,“这——”

“这干尸。”戚浔回答的十分肯定。

傅玦向她, “活婴的干尸?”

这一问问到了紧要处, 戚浔摇头, “还不确定, 卑职要细细验。”

傅玦将干尸黑檀木盒取出, 又将红布垫在底下放在贡台上, 戚浔上前一步, 先掂了掂分量, 发觉果然不足二斤重。

楚骞万万没想到这盒里竟然放着干尸,还婴孩的干尸,他纵然在战场上见惯了死人,此刻也觉心底膈应的慌, “婴的干尸,这……这如何制成的?”

戚浔头也不抬的道:“将尸体放在干燥高热, 又颇为通风地, 让尸体的水分迅速挥发, 水分挥发完了,尸体便不会腐烂,此法虽然可行,要求十分苛刻, 稍不留神,便保留不成完整无损的尸身。”

戚浔上下细了一遍,“制作这具干尸人一定十分懂行,才能保留的这般完,一般境况下,一具干尸制成,重量会减轻大半,而如果原来的尸体上留有伤痕,也会一并保留,可这具干尸表面的皱褶十分自然,不见任何伤痕印记。”

楚骞听的寒毛直竖,“戚仵作怎么什么都知道?”

戚浔这时才抬眸了他一眼,又低头道:“都师父教的,后来翻了些医书,也学会了不少。”

楚骞轻啧一声,“术业有专攻,难怪戚仵作能在大理寺任职。”

戚浔不再多言,只小心翼翼的将干尸拿起来细细比,验尸傅玦和楚骞都不在行,便都在旁边默然着,楚骞又端过一盏灯来给戚浔照亮。

戚浔秀眉紧蹙,严肃又专注,灵动毓秀的面庞平添了几分持重老成,了半晌,她缓声开口,“不活婴的干尸,死婴制成的。”

傅玦眸色微深,“为何如此说?”

戚浔将干尸放在红布上,深褐色的尸体与红布对照,莫名有些悚然,她浑然不觉,“世请,这具尸身血肉肌理萎缩干硬,骨相完整的保留了下来,其胸廓扁平,几乎与脊柱紧贴,而锁骨处突出,并未上举,且胸廓比腹部还要细痩,这表明婴孩诞下时就个死婴——”

说至此处,戚浔在自己锁骨处比了比,“若婴孩活产,有过呼吸,胸廓应扩张,锁骨因胸廓扩张上举成平滑模样,而非眼下这般突出。”

她又去干尸,“这具尸身内的脏器也已萎缩干硬,剖验成效不大,否则,倒可以剖验,死产的婴肺脏不曾膨大的。”

傅玦听得清楚明白,眼底带了几分激赏。

芙蓉驿案和书院案,戚浔虽也验尸,可都常见的成人尸骨,眼下这婴孩干尸他连听说都未听说过,可戚浔验的细致入微,又讲的鞭辟入里,令他一个外行人都明白了其关窍,实在更令他刮目相。

傅玦不自禁的去戚浔专注入神的眉眼,“厉堇的母亲说,前朝那位公主在死前曾诞下过一个婴孩,交给了旁支族人抚养,可若生下来便死婴,又如何交予旁人?”

若活婴,还可说李氏血脉,若分明个死婴,谁敢接?更别提抚养了。

戚浔也觉得十分古怪,“婴尸起来已很陈旧了,褶皱间积攒了灰垢,可如果说已放置了百年,又有些不像,当年村里有人守的,他们不可能在守人眼皮底下修建祭坛,卑职更倾向于在朝廷给他们自由后,他们才敢修建此地。”

她略一思忖,“至于干尸,或许当年那个婴孩的后人也不一定。”

傅玦这时道:“更甚者,这婴孩只个寻常死婴,被彼时的领头者制作成干尸巧立名目,借此控制整个村落。”

戚浔亦觉有理,不由附和。

傅玦将婴尸包裹,重新放进黑檀木盒里交给楚骞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