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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向傅玦,十分诚恳的道:“此番还多亏世子早做安排回京调查,否则还要耽搁数日。”

傅玦摆,又道:“虽推测出凶吴越,可驿内人多,你可辨出谁吴越?”

戚浔定神细想起来,吴越幼时多病瘦弱,如今十二年过,模样必定生了变化,再加上从前他在村里便不常露面,村里人认不出也正常,而他过戏法杂技,更伪装,纵然她猜出了凶杀余鸣的诡计,也一时无法将其揭穿。

他杂技戏法,武艺风水,又懂佛地狱之说,那他如何隐藏自己?

戚浔转身找刘义山给的差役薄册,周蔚见状凑上来,“怎?你想到了什?”

戚浔摇头,“若吴越,他必定不敢在早年间回来,我要此前怀疑过的人都来了驿站多久,如此或可推算一二。”

她打开簿册一个个的下,“胡立,檀州城人,来驿站已有六年;嵩明,京城名阳县人,来驿站五年;徐栎,檀州云阳县人,来驿站也五年……”

“一个人的样貌要生出极大变化,需要时间的,短短三五年不易,七八年或有可能,村里大分人与他不熟,可如李三哥这样的人他必定提防,那他一定最近几年才来的驿站,如此一排除,便也只剩下四五人了。”

戚浔着这四五个名字,仍难下定论,这时,头谢南柯急匆匆回来。

“大人,没找到杨大人,檀州衙门的人也不知道他在何处,下午本搜查驿站的,可杨大人将他派往别处,自己何处未曾交,最后一个到他的人说在明华厅前,他往正门方向了,而今日人全被调用,馆舍正门并无守卫,眼下不知他否离开驿站了。”

“离开驿站?”宋怀瑾轻喝一声,“难道想逃走不?”

谢南柯摇头,“问了他的随从,说他只带上了随身短剑,并未拿走行礼。”

宋怀瑾了眼头天色,见已夜幕四垂,沉声道:“他来时也未带什,若真想逃,自然轻装上阵的好,何况昨夜他在祈然处,知道世子在京城调查的结果快到了,于心底害怕,抢在今日天黑时逃走,南柯,立刻点人追!”

宋怀瑾吩咐完,又对傅玦道:“世子请回歇着吧,如今杨斐要逃,凶身份也未明,其人隐藏在差役中,若逼得他狗急跳墙,恐怕伤人,他的武艺可不弱。”

傅玦眉头微蹙,转而吩咐林巍,“你留下帮忙。”

林巍应,沈临推着傅玦往回走,待他离开,宋怀瑾也握着腰间佩刀出了门。

戚浔没想到杨斐在此时逃走,亦放下簿册跟上,待走到檐下,谢南柯已点了三人随行,同宋怀瑾道:“大人,我这便牵马,他檀州太守,属下还倾向他往檀州方向逃了。”

宋怀瑾应,“我也如此做想,立刻追!”

谢南柯带着三人离开,宋怀瑾脸黑的像锅底,“这晚了,可不好追人,若给他跑了,再要找他便大海捞针了!”

驿站里已亮起了灯火,可在驿站之,却漭漭寒夜,路上若出岔子,被冻死在野也有可能,戚浔觉得古怪,杨斐纵然害怕查到他身上,可驿站记录文书已毁,他还有狡辩的余地,为什选择在此时逃走?

“大人,不杨大人并非逃走?”

宋怀瑾转头她,戚浔道:“十二年前的记录文书已毁,世子的消息只能证明他隐瞒了和余鸣等人为同科进士且早早相识,他可说自己害怕受牵连,我也拿他毫无办法,他为官多年,心性不比常人,不该这样早逃走才对。”

戚浔灵机一动,“马,他的马,若他没有骑马,就不可能离开驿站,四周都荒村野地,不骑马只被冻死在头!”

……

谢南柯几人牵出马,正翻身而上准备离开,却见戚浔和宋怀瑾一行往马厩来,他觉得古怪,催马迎上,“大人?”

宋怀瑾径直往马厩里走,“眼下可有管事在?”

一个守马厩的粗使杂役从后面走出来,恭敬道:“大人有何事?”

宋怀瑾扫视马厩一圈,“杨太守的坐骑可在?”

这杂役打眼一扫,指了指不远处的几匹毛色锃亮的高头大马,“在的在的,在那里,大人放心,小人喂养的好——”

宋怀瑾眉头微松,“马还在,人眼下多半还在驿站里,叫他带的衙役来好生问问,到底怎回事,南柯,你也不必追了。”

不必雪夜追人,谢南柯也心底一松,复又下马,将牵出的几匹马往马厩里赶,然而他人多动静大,谢南柯牵马进时,惊的隔壁马槽里两匹马一声嘶鸣尥蹄而起,这一声,又吓得谢南柯牵着的马甩尾扬蹄胡乱蹦跳。

众人轻呼着退开,谢南柯和另三人一边拉自己的马一边安抚,那守马厩的杂役则立刻安抚另两匹马,他费力扯着缰绳,一边拍马脖颈一边马的嘶叫,戚浔一眼到,不由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再一想,不正前日见过的徐栎驯马的样子!

她莫名想到了余鸣的死,待马平复,上前问道:“这位兄弟,你马的叫声的像,这驯马的法子起来也十分管用。”

片刻前还尥蹄子的马一边喷着粗气,一边埋头吃草料,这杂役笑道:“这法子也不我自己的,别人我的,他可比我的更像。”

戚浔忙问:“你的——”

“徐栎,就那个斧头伤了脚的那个,他不仅马嘶像,狗叫、鸟鸣,都的活灵活现。”

戚浔语声发紧,“那他过人说吗?”

杂役摇头,“不,我让他,可他说他从不别人说,也当真奇怪。”

戚浔僵立原地,脑海中急速思考起来,这时,跟着杨斐来的檀州衙役从东角门走了出来。

宋怀瑾没听见戚浔和杂役之语,迎上问他:“白日我和杨大人兵分两路搜查驿站,我搜西面的饮马池和仓房,他带人搜东边馆舍,怎搜查搜查着,他自己不见了?”

一个衙役上前一步,“当时我搜到明华厅附近,大人让我分开搜查,我便走了,大人当时身边也没几个人,小人到他的时候,他跟着一人往正门了,小人当时没多想,却没想到后来遍寻不见他,就在小半个时辰以前。”

小半个时辰前正黄昏时分,而此刻夜幕已至,除却大家里的灯笼火,只有对面馆舍里亮出几抹昏光,宋怀瑾道:“当时他身边跟着的人谁?”

那衙役道:“驿站里的人,我也不认识,帮忙带路和开门的。”

戚浔在旁听见这,猛地惊醒,她午时请沈临之时,可到过杨斐带着李旸和徐栎的,她忙上前问:“跟着杨太守的可一个叫徐栎的?”

几个衙役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犹豫不定的道:“好像姓徐吧。”

戚浔瞬间变了脸色,“大人,杨大人可能出事了!杨大人经过当年旧事的最后一人,必定也凶目标,如今大理寺查出来的线索越来越多,凶随时都有暴露的可能,他必定要在大理寺查出真相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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