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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似的眼睫,由于看不懂方言、读不懂唇语而流露出迷茫表情,像迷了路的小朋友,显得有些天真懵懂。

繁盛的花朵千姿百态,竟然不如这两人来得耀眼,被抢尽了风头。

庆章岁一开始只是陪他,后来自己却想到好多诗,心底的喜悦一股一股顺着血液流经全身。只消一个对视,就把心意传递给了郗景。

空气甜滋滋的,甚至是黏腻的,熬好的红糖一般,咕噜咕噜冒着泡,又热又甜又黏。 网?址?F?a?布?页?i??????????n?②?????????????o?м

清新的馨香,神奇,安宁

微风步态娉婷,娇声娇气

青枝翠叶,光和美在其间起舞

常青的绿色,黑夜无法将它拭去

庆章岁掏出小本本,把这几句诗写给郗景。

盘旋的山道极长,路旁的草坪上种满了鲜花,浅粉色的风雨花和不知名的素白小花团在一块。郗景热得快脱离人形了,手心的汗一层一层地往上添。

庆章岁突然牵起郗景的手走进卫生间,态度强硬地和郗景换了衣服。

于是换了庆章岁被锁在毒辣的阳光里,郗景穿着短袖,低头干咳了一声,家乡的盛夏有多恐怖他是知道的,但是拗不过庆章岁。

主要是,庆八岁会撒娇……

庆章岁好歹是拿过狙击枪的,趴在地上被晒算是基本功,郗景这边反而是晴天外出写生都会有小姑娘来送伞的人啊。

庆章岁夏天能穿三件,冬天又能只穿一件,跟姬小木比起来可能差点,但跟郗景比就有点欺负他的意思了。

等等……

他眼睁睁见着一位女士自然地往郗景怀里放了把伞,她妩媚地别了别头发,一口方言却是:“喊我雷锋就可以了。”

她一边朝郗景点了点头,一边逃入人群,补充道:“不用谢。”生怕郗景还给她。

庆章岁突然理解为什么郗景看起来心理毫无创伤了。

郗景小时候上课前会被女生围住,早饭饮料应有尽有,下课会被女生围住,零食、玩具甚至是几位成绩颇好的女生联手写出的作业,只给郗景抄。

他只得常往办公室里跑,跟老师问这问那,反正不能呆在教室里就对了。然而也是会有不少人捧着练习册来假装问题,郗景进出哪个办公室多,哪个科的月考成绩就会高一小截。

也不是觉得烦,而是有点吵。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她们的欢喜与雀跃,也能听清楚她们的窃窃私语,人一多,在郗景耳朵里,简直就是打了一折的菜市场。

郗景对学习不太感兴趣,就这么被逼得名列前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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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路上的拐角他会绕着走,大课间会被守操的女生盯完全程,体育课会有女生故意装肚子疼垫脚从厕所的窗口看向操场,就算是班主任的课也硬着头皮迟到好几分钟。

有很多很多人喜欢他、爱他。

他也学会了爱很多很多人。

48伞下的人

先前想的是远离人类,但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比人与花的差距都大。

郗景面朝嘈杂的人群,不得不提高音量,道着谢:“谢谢你。”他性子静,难得声音响亮一次,似要划破天空,又把什么东西揉在声音里一并宣泄了出去。

他相信她一定听见了。

家乡的姑娘直率泼辣,有着火一般燃烧的热情,郗景握着怀里的伞柄,对此深有体会。

“刚才拍照……”郗景也是忘记了,自己常被黑洞洞的镜头对准,早就习惯了,但庆章岁肯定对此没什么经验,“你介意吗?”

他轻轻握住庆章岁的手,并不介意被人看到这一幕。

庆章岁摇了摇头,跟你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值得介意的事情了啊。

开阔的草坪盛了一山的风,衣角、裤脚和柔顺的发丝被吹起,海面的波浪似的,两人在长椅上歇下。庆章岁自然地拿过伞来,撑起一道遮阳的影子,嘴角带笑,定定地望着他。

郗景靠在人肩头上,右手探入衣服里,却只是慢慢地从兜里摸出一把刻刀。

庆章岁荡漾的笑容“咔嚓”一声僵在脸上,忽然觉得风也不暖了,花也不香了,郗景也……好吧,郗景还是那么好看。

郗景俯身捡起一片落叶,借了长椅的扶手当桌案,寥寥几刀便勾勒出被小面辣到的庆章岁的模样。

?刀尖的灵气仿佛凝成实质,叶面上的庆章岁几乎刨开绿色的脉络、将要跃出来。

他也没停刀,话也免了说,庆章岁极有默契地把那块小木料递给郗景。

郗景眼帘微垂,稍加思索后抬起头来,挺直了脊背,这个姿势有点累人。

他收好刻刀,踏着风走到湖边,庆章岁立在一旁为他撑伞。

澄澈的湖面映出他们亲密的倒影,灰衣衫、灰伞与湖边的巨石同色,庆章岁手臂下压,把伞举得低了些,伞沿便缓缓遮住两人的下颌。

两人在湖边的伞下接了一个细腻悠长的吻。

刚才还能听到欢快悦耳的鸟鸣,能看见满目的奇花异草,能闻到空气里淡淡的清香。现在郗景只能听到庆章岁平缓的呼吸声,看见近在咫尺的羽睫,闻到那股勾魂摄魄的香气。

契合的亲吻占据了他的所有心神,直到唇分郗景还觉得意犹未尽。

心脏里像有几只狼奔豕突的小虫子,郗景抱住庆章岁,也不说话,那张脸上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半晌,他抵着庆章岁的额头,语气轻缓,唇舌微动:“走吧。”忧心不再如捣。

庆章岁看不见,却感受得到他胸腔的震动,一手举伞,另一只则牵紧了他的手。

走得久了,无处不在的高温也不是一把伞能挡得住的,地面上方的空气犹如蜂蜜在热水里化开,扭曲着,远远看上去空间都变形了。那一身秋款的卫衣能生生把人送到医院里躺着,然而庆章岁没事,不仅没事,还掏了把扇子出来给郗景降温。

款式独特,一看便知是姬小木送的。

姬小木数着自己的心跳,手术室外的长廊上不知承载了多少人的悲欢离合,然而只有真正站在这里,嗅着消毒水的味道,呆呆地望着“手术中”的灯亮,方才知道紧张二字怎么写。

就算是激战中突遇子弹卡壳,她也没有如此担心过。

手术一定要成功。

姬罄面色如常,就算手术失败,也并不会让她感到痛苦、烦恼与郁闷,因为在她心里,生活只是会继续不方便罢了,但是生活还会继续。

既然如此,又何必忧心忡忡。

姬罄天生缺左腿、右眼,患有听障,又由于小时候听不见人说话,无法和自己的发音比对,渐渐失去了顺畅的表达能力。

但姬小木没有放弃,离家出走后,姬罄跟着姐姐学会了一些简单的音节,反而是恢复了一部分语言能力。

手术相当成功。

姬小木摩擦着掌心的茧子,那些拿在手里的枪啊炮啊犹如褪色的劣质电影,变作一张张薄胶片,飞速掠过她的身边。一切都像是不曾经历过的。

没有炸开的血雾、汗水和惨叫。只有妹妹安宁祥和的微笑。

姬罄在洁白的病房里躺着,姬小木抚摸她如瀑般的长发,短刀一样的眉收起了锋芒,眼尾也藏好了血气,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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