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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劲，为什么每次性事都以一种恨不得死在对方身上的力度去进行。剖析他自己，至少还能用原生家庭来做遮掩，但程俨又是为什么呢？

冯岐不由自主地皱了皱鼻子，鼻腔酸酸涩涩的，不太舒服。

他打电话给程俨。

“在忙吗？”

程俨第一时间就接起来了，事实上他挂了余霄的电话之后一直就在等冯岐，他期待冯岐打给他，又有些害怕冯岐打给他。挨了快两个小时，工作效率低得吓人。

“嗯？还好。”

“这几天找个适合的时候回你家吃饭吧。”

冯岐开门见山，语气平静。

“什么？”

冯岐咬字清晰，程俨怀疑有问题的是他自己的耳朵或者大脑。

程俨确实算不上好人，但这一次冯岐还是把他想错了。程俨选择自己回应舆论，不只是因为省事，另一层原因是要借别人的口，给他爸带个口风。虽然他不太担心自己的父母会插手他的感情生活，但冯岐对于父母这个角色的体验实在特殊，他不愿意冒险。他要在冯岐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前，把他父母方面的隐患完全消解掉，而舆论是他起初就预想要借用的手段之一。至于逼迫冯岐，这是他绝对不敢做的，他无论如何不愿意多承受一分与冯岐发生矛盾的风险，所以回应的时候用词才如此谨慎。

然而现在冯岐跟他说什么？

跟他回家？！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冯岐以为程俨在逗他，脸皮本就不厚，这会更薄了。

“不是……没在逗你，我是说，你想好了？”怎么怎么快就想好了？

“你不要因为网上的风……”

“我想好了，不是因为压力。”

冯岐冷静地打断了他的话，

“我就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

程俨听到这句话就停住了，半晌之后才缓声说道：

“……好，今晚跟我回家。”

“嗯，快下班我去找你？”

“好，路上小心。”

似是一种默契，两人没有说太多无用的话，简单地约好后便挂了。

可冯岐没有在电话里表现得那么无畏，挂掉电话后他就开始慌了。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试图平复心情，可这方法收效甚微。他又想着找些事情转移注意力会不会好一点，便走去窗台浇花，到了阳台才反应过来，这个时节的花已经休眠了。他拿起手机，在搜索网站打出“见家长”三个字，弹出的第一个关联问题就是：“第一次见家长要准备什么礼物”。对对对，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他还要买见面礼，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了还来不来得及。他赶紧求助程俨：

【你爸喜欢什么？】

【喜欢我妈。】

【……你给我认真点儿。】　网?址?发?b?u?Y?e?i?????????n?2?０?②???﹒??????

程俨有些委屈了，他爸确实最喜欢他妈，其他东西跟他妈比起来都太逊色了，他下意识的回答就是这个。

【种花练字吧，有段时间还喜欢玩香篆。】

这不是巧了么？他手边有用的东西或许没多少，但这种无甚大用却雅致的小玩意还是很多的，他记得杂物间有一块越南的老沉香，保存挺好的，还没拿出来烧过……

下班时间，冯岐抱着一个画框等在跟程俨约好的路口。秋老虎毒辣，尽管戴着帽子站在树荫下，但他的脸还是被熏得通红。

“来早了怎么不去办公室找我？”

程俨从里头打开车门，接过冯岐手里的画框，语气里满满的不赞同。

就算不想去他公司，随便找家店坐着等也成啊，就这么干巴巴傻站着，幸得他还稍提前了几分钟出来，不然下班高峰期塞车他又得多等一会儿。

“这有什么？”他去拍照多恶劣的天气没见过？这点太阳算得了什么。冯岐接过程俨递过来的纸，斯文地擦着出了点汗的脸和脖子。

程俨看着他看不到明显毛孔的脸，冷哼出声：

“暴殄天物。”

他不在意他还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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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岐哪管自己，只是叮嘱他不要刮擦到画框。就连包着画框的纸都是他特地选的，这种纸在国内毫无名气，也不成产业链，是他几年前去个西亚小国见到的，当时觉得特别就带了些回来。

“送我妈的？”

“嗯，这是自己收藏的一幅照片。阿姨会喜欢何哥……就是上次你买照片的作者，应该不在意黑白照片，我觉得她也会喜欢这个。”

冯岐说得轻松，但他绷直的背和稍快的语速，都还是让程俨察觉到他紧张了，他勾了勾冯岐的手，

“会喜欢的。”

然后倾身亲了他一下，在他耳边轻声道：

“我的宝贝这么招人疼。”

冯岐紧张着呢，哪有心思回应程俨的调情，但这话说得亲昵又宠爱，冯岐听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毫无威慑力地剜了一眼程俨。

程家在正式进家门前还有一道大铁门，旁边装有通讯器，但程俨每次回家都懒得按，把喇叭拍得山响。邻居离得远，这么多年也没人投诉他扰民，长此以往就养成了他这么个坏习惯。

大门缓缓拉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笔直的路，路旁全都是花，开得跟不要钱似的，其中不乏冯岐见都没见过的。只消一眼看去就能确定，那些形态绝不是能在本土轻易种活或培育的品种，充分彰显着主人的财富与用心。

程父听到那不管不顾的喇叭声就知道是儿子回来了，站在门前等人。他退下来有几年了，就算现在不会整天外出，也还是穿得十分得体。站得笔直，却拄着根杖。

拐杖这个东西，大部分都是不良于行的人在用，但冯岐能确定这根绝不是这个用途，且不说它的高度和粗细都不太适合用来辅助行走，单看上头的装饰和做工，就能知道它美观远重于实用。

“我爸腿脚好着呢，这是他拍来把玩的。”

程俨看到冯岐一直盯着他爸手里的那根权杖，小声解释。

冯岐点头，并不感到惊讶。程俨自己的配饰非常多，很多时候也都尤为关注自身的形象细节，连带也很喜欢观察他的。程俨从未明说，但冯岐是知道的。他并不在艺术相关的行业里头工作，这种重视程度太少见了。但家风实在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他今天看到程爸爸这身行头，一下就理解了。

程俨拍拍冯岐的手，说了句“我给你开车门”便先行下车，还没绕到冯岐坐的那边，就听到他爸阴阳怪气地扬声来了一句：

“逆子回来了。”

“……”

程俨懒得理会父亲的幼稚行径，拉开车门，伸过手让冯岐搭着。冯岐有些不好意思，不敢在程爸爸面前肆意支使程俨，遂先把画框递过去给他拿着，然后再自己下了车。

程父这些年给妻子拍过这么多画啊照片什么的，一眼就知道这是什么了。没想到儿媳妇的功课做得还挺足，懂得投其所好，没送些无聊又无用的首饰烟酒保健品之类的。这还没打照面，印象分就在及格线上加了十分，剩下的十分要看礼物的品味决定加减。

车上走下来一个漂亮的年轻人。不，严格来说，是非常漂亮，漂亮得有些过分了。脸上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