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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场问起来有些可笑，但我真的不是为我自己问的，我希望你好的小歧，我确实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挺好的。”
“……那就好。”
离开前，冯岐认认真真地对白一函说了句谢谢，白一函沉默半晌，最后笑着同他道别。冯岐知道，这回是真的要跟所有的过去都说再见了。他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却也免不得溅起些陈年的灰。
他定了定神，拿出手机，少有地主动给程俨发信息。
【我回家了】
等红灯的间隙，冯岐拿起了五分钟之前震了一下的手机，点开果然是程俨的回信。
【早餐好吃么】
语气一丝不苟，可冯岐想起他今早临走时那副口是心非的样子，硬是在这短短五个字里咂摸出了点他不同以往的可爱：程俨要真是毫不在意，怎么硬是给他发了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冯岐久违地升起一股几乎控制不住的冲动，他犹豫不过数秒，便决定放纵这难得的冲动。于是一小时以后，他的车停在了程氏大楼的路边。程氏的大楼算得上是b市的路标之一，可冯岐从没来过，更不知道这会儿程俨是不是在这幢楼里。他找了适合的角度，拍下办公楼的照片发给他。
【顺路过来看你一眼】
发完信息之后发了会儿呆，刚想启程回家，竟接到了程俨的电话。
“还在么？”
程俨朝助理抬了抬食指，比了个“2”。助理点头，知道这是老板让他出去两分钟之后再进来的意思。
“刚想回去。”
冯岐的声音里带着不自知的笑。他以为程俨在忙，顾不上看手机。
事实上程俨确实在忙，只是来信息的那一秒福至心灵地看了一眼信息，便正好看到冯岐发过来的图片。他少有的公私不分，下意识就回拨了过去。
“不是说要看我一眼？知道我在几楼吗？”
“不管你在几楼，我这一眼里全都能看完啊。”
“那你再看一眼。”
“嗯？”
冯岐下意识抬头，看到其中一个窗户里闪过两次快速的光斑，像是有人拿反光物在挥动。
“我办公室在这，记住了？”
“……幼稚”
“你过来拍张照就回去不幼稚？”
“……”
冯岐被噎住，想了想自己确实挺幼稚的，还被程俨抓个正着。他把自己都给气笑了，刚想挂电话，那头程是知道他要干嘛似的，
“欸！”
“怎么？”
“没事，开车小心点，在家等我。”
冯岐数落了声“啰嗦”，也不管程俨有没有听到，把电话丢一边就扭钥匙。但勾起的嘴角明明白白地把他的情绪泄了个底掉。反正程俨也看不到，冯岐心里这么想着。一路上哼着小曲儿挂着笑，回家了。
助理十分守时地两分钟之后敲门进来，继续方才被莫名中断的工作。末了他例行报告今日行程，程俨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可没过几秒又叫住了要出去的助理，助理疑惑转身，询问行程是否需要更改。事实上，这段时间很多大大小小的应酬都已经没有排到程俨的行程表里了，高层喝趴下好多个，程俨反而变成最轻松的那位。助理心想老板终于良心发现要自己出去卖笑了吗，谁知老板沉吟半晌，又挥挥手让他滚了。
助理怀着“你是不是演我”的心态欲言又止地看了老板一眼，默默掉头走了出去。最近战投部换了老大还没正式面圣，老板忙私事忙的风生水起，他很有眼力见地帮着挡了几次，但那个新老大是个暴脾气，而且刚上任就要大刀阔斧地革新，面圣的事是不能再拖了，他这两天加急整理他们拿过来的案子忙得快要头秃，没有闲功夫像以前一样揣度圣意。
这个时段程俨一般都用来处理重大议程，资料都会提前整理完备叫人送进去，程俨咖啡饮料的续杯也不假他人之手，助理极少在这个时候接到内线。他正专心看着文件，被铃声吓得心里一紧，生怕自己职业生涯的最大挑战就在接电话的下一秒出现。
他脑袋瞬间高速运转：最近都没什么大事，今天下头也没有什么特殊事件报告，难不成董事会那边搞幺蛾子？之前太上皇还特地打电话跟他交代要好好敲打敲打老板，他应是应了，但鬼才有命敢敲打他啊？难道现在报应来了？老板背着他做了什么缺德事？他诚惶诚恐地把电话接起来，话筒传来老板十分沉稳的声音：
“帮我订束花。”
“……”
助理破天荒地允许自己呆了足足一秒，最后还是没能排遣自己内心的冲动，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
“好的呢。”
“……”
程俨一抖，狐疑地看了看手里的电话：这人今天什么毛病？
57.鲜花与青菜
冯岐特别叮嘱过程俨，到家前五分钟给他发个信息，程俨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于是回到家刚好看到冯岐从厨房走出来。他听到开门声，随口吩咐道：
“刚好，去洗……”
程俨手里拿着一束开得正盛的花。
程俨本来的预想是回到家捧着花，给爱人一个拥抱和亲吻，然后甜蜜地共进晚餐。但是现在出了点小意外，爱人手里捧着盘刚炒好的青菜，鲜绿油亮。
他知道冯岐为什么让他提前五分钟发信息了。
捧着花和捧着菜的两个人都有点小尴尬，他们跳过了拥抱的步骤，无言地交换了手中的东西，双双错开，一个找花瓶插花，一个找餐桌放菜。
程俨洗干净手出来的时候碗筷已经摆好了。这是一个常见的画面，因为家里也是妈妈亲力亲为做饭的，他回家见到的一直是这个场景，而让这个场景变得不常见的，是眼前的这个人。
他的爱人。
心里涨涨的，像是气喘不上来的堵，但实在开心，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与感动。他想不动声色地把这股情绪压到心里头藏好，却在看到冯岐转身挂围裙的那个瞬间再也忍不住，他还算节制，只是从背后抱住冯岐，用鼻子爱恋地蹭他的耳垂。
“……怎么了？”
冯岐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迷糊，想转过身去，却被程俨搂在怀里，动也不给动。
“高兴，让我抱一下。”
“……”
冯岐一瞬间就懂他的意思了，可是没想到这也是程俨想要的。这何尝不是他梦想的场景。他终于不是一个人。
两个腻腻歪歪又不自知的男人终于分开了。情意正浓，不说点别的怕吃着吃着就又莫名其妙地滚上床去了，冯岐僵硬地问道菜还合不合口味，程俨浓眉一皱，不仅没有顺坡下，还严肃质问：
“为什么不问我送的是什么花？”
“……是什么花。”
“洋桔梗！”
“……哦”
冯岐干干地答了一声，心想我知道这个干嘛？悄悄看程俨，眉间的川字更深了，于是他有些讨好地补了一句：
“非常漂亮！”
待会吃完饭拍照发朋友圈。
“不是这么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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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预设对白了？这回轮到冯岐皱眉了，心说我倒要看看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