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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除此之外又还有什么理由让他那么生气呢?除非……

“不要让我误会你喜欢我……”

冯岐的声音带着哽咽,理所当然地透露出恳求的意味。可这句子本身却让程俨的脑子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敲了一下,咚的一声,震得他身体都变得有些僵硬,脑袋里仿佛还有余响。

他咬了咬后槽牙,冷笑出声,被冯岐拢着的手倏然间反握回去,借着反作用力又靠近了冯岐几分,两人几乎是脸贴脸地站着。他太使劲,惹得毫无防备的冯岐失痛叫了出来。

“你这骄矜自大的毛病到底是谁惯出来的?”

“我喜欢你?”

“你也配?”

程俨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裹着嘲弄,往冯岐脸上扔。冯岐意识到自己还是太自大了,程俨什么样的人没有遇到过呢,区区一个他怎么可能让程俨失态至此呢。是啊,他也配?他气的,果然还是自己骗了他、折损了这位大少爷骄矜的自尊吧。

不过这样倒也好,程俨这次羞辱他一番,两人应该就能老死不相往来了吧……

可尽管如此,程俨的嘲弄也让他不好受极了。他高估了自己,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直面程俨,他想逃。可他此刻还被程俨抓着,没有办法往后躲了,只好闭上了眼睛,选择不看。

眼睛闭上了,耳朵却没有办法关住,程俨的话还是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我也不是不讲道理。”

“礼尚外来不过分吧?”

“你玩了我这么久,总得付点利息吧?”

“顺便让我见识见识,你那魂牵梦绕的老情人是什么来头。”

“跟他没有关系!”

冯岐听间他扯到白一函,突然睁开眼睛,有些着急地回道。在他和程俨的故事里,白一函是绝对无辜的那个。不管程俨想要对他做什么,那些愧疚和亏欠,都将由他来背负。如果程俨因为他而去找白一函麻烦,那他对白一函就无法再那么理直气壮。

而他不想再欠着白一函了,他想干干净净地断了和白一函的一切。

可程俨怎么能洞察他的出发点。冯岐的这个反应,仿佛是一根烧着的火柴被随意地丢进了一堆浇上了汽油的枯木,哗的一下,升腾起数丈烈火,而火柴瞬息之间便被燃成灰烬。

“这么心疼他?好,好极了。”

程俨阴恻恻地笑,咬着牙说好。

冯岐这会是真的有些害怕了,程俨这失控一般的行为让他很不安,拼命地把头往后仰,就算只是多远离他几寸,也能让他在心理上好受一些。

而这个拒绝的动作彻底剪断了程俨最后的那根理智神经,他凶狠地咬上程俨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推倒在了沙发上。

沙发的表面再怎么松软,都禁不住两个男人撞上去的力度,冯岐痛苦地闷哼一声,背部脊椎传来一阵阵不间断的痛,他还没缓过来,程俨就已经压上去了。他下意识道:

“程俨你不要压我……”

可是盛怒中的程俨怎么听得出冯岐的本意,此刻冯岐说什么都是错的,都是拒绝他的托辞,都是翻脸不认人的冷漠。

“我他妈是第一次压你吗?!见了老情人就不给我碰了?嫌我恶心了?”

他情绪变得愈发激动,手下的动作也逐渐粗鲁。他一只手压住冯岐的双手,另一只手直接去扯他的裤子。裤子是松紧的棉质睡裤,十分好穿脱,不到一秒,冯岐便觉得整个下半身一凉,裤子已经被丢弃在一旁,上衣也被他揪掉了好几颗扣子,胸膛敞开。而始作俑者,连发型都没怎么乱,一身三件套依然好好地穿在身上。与它们主人发疯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明明是两个男人,他却是死死地被制住的那个。他感觉到程俨已经在脱他的内裤了,被羞辱的感觉油然而生。如若两人形同陌路,从来没有过任何肉体关系,没有过那些似假似真的温情时刻,他或许还没有那么难受,也不会有“你怎么能这样”的没来由的委屈。而程俨此时的动作不要说温情,甚至是称不上文明的,他像一头野兽似的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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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任人宰割的场面让他尴尬又羞恼,而且越来越过分的动作让冯岐知道他是认真的,他是真的想在这种时候做一些疯狂的发泄。他想起了年少时被他爸妈随便抄起什么就抽打起来的自己。

那时的他性子懦弱,身子骨也没长到足以反抗的程度,也常被逼进家里逼仄的角角落落,盘着身子咬着牙,不敢抬头,不敢哭出声,因为任何声音都会刺激到全然没有理智、只会疯狂发泄的父母。有一回被打得狠了,右手僵了三天,动弹不得。其间他委屈地掉了好多次眼泪,却没有人安慰过他哪怕是一秒。他跟自己较劲,手越痛,越去干一些需要力气的活儿,就连写作业都比平时多用了几分力。

想来也算是好运气,那只手被他这么糟蹋,居然也没有留下太致命的后遗症,只是往后的时间里,如果受到什么刺激,手指总会不自控地动几下,神经质一般。

没想到时隔多年,他竟然还能遇上这样类似的情况,竟然还有人,试图用暴力迫使他屈服。

可他早就不是那个只会抱着自己哭的小男孩了。

一股师出无名的愤恨直冲他脑门,或许还连带着幼年至今犹未痊愈的沉疴旧痛,一时间血压激升,理智被彻底蒸发。他忘记自己在十秒之前都还是心虚理亏的那个人,挣脱了程俨的禁锢,猛地一拳挥向他。

程俨猝不及防被打歪了脑袋,颧骨传来无法忽视的痛,感觉自己的脸都肿了起来。他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那边脸,更痛了。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冯岐。冯岐动作艰难地坐起来,姿态狼狈,眼睛却死死盯着自己,眼里迸射出他从未在冯岐身上见到过的凶狠目光,全然没了方才那左躲右闪的劲儿。他张着嘴粗喘着气,看得出来情绪十分激动。

冯岐长得太漂亮,平日里也高冷异常,让人觉得他不食人间烟火似的。让他差点忘记,对方跟他一样,也是个生来就带着掠夺天性的男人。

他甚至没比自己矮上多少。

事情突然变得更有意思起来了。

程俨咯咯地笑出声,甚至有些着迷地看着冯岐这副难得一见的发怒模样。他往时的恋人不管同性异性,全都是顺从乖巧的。就算是脾气差如冯岐,这两年闹起性子来,也顶多像一只被宠坏了的小猫,生气了就伸出爪子挠几下,哄哄也就好了。而此时此刻的冯岐,就像是负伤的小兽被逼得没有退路,撕开了最后一层温顺的伪装,露出不轻易示人的獠牙,颇有一股不死便不休的凶残。可他的皮囊却依然是这么精致美丽,柔弱地包裹住他身体里那股生疏的乖戾。

这股脆弱的冲撞感让程俨燃起要将之狠狠摧毁的冲动,他体内的征服欲一层一层的往上叠加,满得快要溢出来,就连身子都微微地颤抖。

他想,冯岐最好反抗到最后,最好丢掉他那长久以来端着的矜贵,最好用最原始也最粗野的手段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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