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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谢陨星也拎了进去,提到了角落。

谢陨星没反应过来,脖子一紧,就换了个位置,再睁眼和这群人混在一处了,好在光线阴晦,谁也看不清他的样子。

那黑制服一脸漠然地走向唐佾,唐佾抽身走向黑制服。谢陨星伸脖子,勉强能清他们对话的内容。

“少爷,唐先生说你要是敢把赌场输出去,就让你尸首分离,我背上的刀,在你们赌完之后决定要不要刺穿你,不出意外的话,要么您握着刀走出去见您父亲,要么唐先生来这里捡您的尸首。”

唐佾眼里的火光瞬间熄没,走向亓孟时掌心堵住亓孟的枪管。

“等等。”

亓孟端着猎枪侧过头,眼睛一瞬不眨:“不敢玩?”

唐佾苦笑,深吸了口气,却已然落入下风:“换筹码。”

“除却杜白仑,我再加本尼的三座石油矿,筹码换回原来的。”唐佾说。

“可以。”

那双手修长有力,指骨明晰,熟练地搭上了漆黑色枪管,亓孟嘴角微微上挑,眯眼对准了枪口之下明晃晃的光霭,一发上膛,在半空响起清脆一声。

“砰——”

枪口冒出了淡淡的烟气。

在欢呼声里,第二发子弹上膛。

谢陨星之前只知道他们在赌,但不知道玩的是什么,听到枪声是瞬间就有些混乱了,他们在打什么靶子?

谢陨星拨开了人,伸脑袋看,可就在看清楚的瞬间,面孔霎白。

是移动的靶子。

大厅后方的一处驯兽场,人工生态系统,养殖虎豹豺狼,假山丘石,一群死刑犯被笼子关着,载入这个场所里,笼子门上设有高科技机关锁,只要一个密码,就能远程操控着打开。

之所以知道他们是死刑犯,是因为他们身披囚服,披头散发,脚踝上装着金属定位器。

一旦密码锁打开,死刑犯们就开始四处逃窜,可他们一逃,就顺了设计者的意图——惊动了野兽。

有些人被林下栖息的熊撕开了肚子,有的在虎口下拼命跑拼命跑,脸上溅满了鲜血,冲破兽群攻击的幸存者还在跑,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脑袋正在不远处,被几个只有他们儿子年纪大小的少年当成赌博之物瞄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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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陨星喉咙干哑,像冒出阵阵焦灼的烟,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连眼睛也渐渐泛出血丝来。

看着自以为死里逃生的罪犯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紧接着就被爆头,鲜红惨白流了满地,饿兽们循着气息扑过来,啃食地上的残肢。

他咽了口口水,却忽然被人拉住了手臂质问:“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这一声动静过大,原本抱臂旁观的张丞注意到,回过头来时却愣住了:“谢陨星?”

这一声谢陨星如石激千水,让亓党的那些人纷纷回过头来。

都是熟面孔。

谢陨星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大厅里电音震荡,灯光落入谢陨星身上,他脸上血色尽失,褪去了旁日里吊儿郎当的神情,带着覆灭般的梦幻神色,那肤色是冷感的白,眼下淡青色的血丝衬得面庞晦暗不明,只是嘴唇艳色,如食生人血。

不困也不颓了,倒像是被锁在坟墓里几十年才爬出来的吸血鬼。

唐佾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身后计数的男生出声。

“平票,还有最后一靶。”

亓孟的手指扶住了枪身,没有动,而是看向谢陨星。

“陨星,过来。”

谢陨星抿唇看着亓孟,对方垂着眼,眼底情绪不明,但漆黑的枪头很烫,陷在冷气里,还丝丝冒着烟。

经历了无数次应激反应的身体本能走向亓孟,谢陨星停下步,仰起眼睛,亓孟也看着他,谁也没有先说话。

就像谢陨星迟早要接受一个不得不接受的事实,他那么多年,一次次否认自我蒙骗。

这一天还是来了。

在此之前,他以为花花公子们最喜欢玩的只有女人和赌博,但确实,这也不脱离范畴。

亓孟垂着眼,还在思考怎样才能骗得谢陨星心服口服。

张丞解释说:“他们本来就是要死的,被熊撕烂肚皮的那个,是个老师,强奸罪,连续强奸了十几个十岁出头的幼女,还有那个,贪污国家十几个亿携款出国,断了北部供暖,北部几百户家庭走投无路在冬夜自杀。”

谢陨星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用他从前的那种抗争法,自暴自弃地将一切隔绝在外,但他血脉里的那管青色液体在跳动,仿佛活了一般,在他眼皮子底下分裂纠缠。

计数的执行人看了眼表盘的时间,声音机械:“还有三十秒。”

时间如漏斗流沙。

亓孟的思绪被打断,一个念头倏然冒了出来,将前面的想法截断。

只看着谢陨星浓密低垂的睫毛,眸色渐渐幽深起来:“谢陨星。”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

屠龙的勇士去寻找恶龙,却无一生还,有好奇者悄悄地尾随,跟着勇士来到了龙穴,龙穴里铺满金银财宝,英雄用剑刺死恶龙,然后坐在尸身上,看着闪烁的珠宝,慢慢地长出鳞片、尾巴和触角。

谢陨星,你能看得到你身上慢慢长出的鳞片吗?

亓孟牵着谢陨星的手指按上了漆黑的枪体,明晃晃的枪口对准了狩猎场上奔跑的猎物。

枪身凉寒,一路蔓延到指心,谢陨星陡然睁开了眼睛。

亓孟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低下的墨色瞳孔里空空荡荡,嘴角却上扬。

“这一枪,是我送你的礼物。”

“射中了,你父辈们一生寻觅的杜白仑实验室就会重新归于你。”

8-4撕裂

血液像在倒流。

谢陨星仿佛听见遥远亘古的嘶吼声,那是一种野兽的咆哮,人群就是野兽,被沉闷的夜变成很多将死未死的盒子,盒里装有四条腿的猫咪。

滴答,滴答。

谢陨星仓惶回头,唐佾手肘悬在扶杆上,半空中,寒白色的指根上吊着一枚红宝石石英怀表,垂下细链,人偶傀儡般在半空跳动,谢陨星的喉咙发紧,眼珠地盯着表盘上滴答转圈的指针。

一圈圈的蛛网攀过,雪白色丝线从深红砖瓦上吊下来,垂入深不见底的黑。

唐佾垂下的眼皮缓慢地撩起。

“二十秒。”

谢陨星的鼻尖有点酸,嗅见了潮湿的血腥气,那种黏腻的水泥拖着他脚踝一寸寸往下拉,他睁不开眼睛,听到很多声音张张合合。

张丞说:“陨星,动手吧,没人会怪你的,谁都有第一次,害怕是正常的,过了就好了。”

有人附和道:“开枪吧陨星,早就想带着你一起玩了,要不是亓哥一直不让我们说,不然你早来这里了。”

质疑者拉拉身边人的袖子:“你看他怎么一直都不动,是不想和我们一起玩啊?”

“都是十恶不赦的死刑犯,你把自己想象成行刑人就好,他们罪该万死,我们只是帮他们上路。”

罪该万死。

什么才是罪该万死?

周围一张张面孔都失去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一句句砸得谢陨星失神,亓孟默许他们的话,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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