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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全说出来:“姑娘昨天好端端地突然说要回扬州,奴婢劝不住,如今夫人来了,您可得多多开解她,您没看见姑娘昨日那消沉的样子,怕是受了大委屈了。”

小孟氏走到卧房门前,声音很轻,说出的话却像刀子:“你要是没死,现在就给我开门。”

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露出一张憔悴的脸,钟月荷满眼血丝,像是一夜都没睡。

小孟氏冷笑:“你弄这副样子给谁看?谁见了这样一张丧气的脸会高兴?跟我过来。”小孟氏扯着她的手将人带到了梳妆镜前。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费心培养了你这么久,你就连留下来的本事都没有?”

钟月荷看见镜子里那张脸,苍白憔悴得像鬼一样,在小孟氏的尖酸骂声中,她终于哀哀戚戚地哭出了声:“母亲,我太累了,我们回家吧。”

小孟氏气的笑了,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废物,我告诉你,这都督府就是你的家,为不了妻,那就做妾,无论如何,你得给我留下来!”

钟月荷捂着脸摇头:“可是表哥不喜欢我,我试过了接近他,差点被他杀了,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小孟氏拿下她的手,轻轻捧起她的脸,用帕子给她擦眼泪,声音温柔道:“你怕什么呢?他不会杀了你的,你要记得,他母亲是你的亲姨母,他闻人家欠着你父亲的一条命,父债子偿,他理应照顾你一辈子。”

她越是温柔,钟月荷越是害怕地浑身颤抖。

“母亲,这些年表哥和姨母给我们的东西,已经够我们过好下半辈子了。”她昨夜想了一宿,终于想通了一件事,比起接近闻人决,身处刀尖,命悬一线,她更愿意回到扬州,安安稳稳的过活。

小孟氏眼神变得疯狂,一双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尖声道:“那些东西能换来你父亲的命吗?能换来本该属于我的荣耀和诰命吗?你父亲死的时候是三品将军,他这一辈子都只能是个别人手下的低微武将。而我直到今日,不过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

钟月荷被她掐的无法呼吸,小孟氏这才收了手,恢复了那副温柔表象:“傻孩子,你我能活到今天,全靠闻人家庇佑,可若是你姨母有一日不在了,你表哥还会管我们吗?”

“他是冷心冷情的性子,你唯有在他身边扎了根,才能得到一点点护佑,我们这么多年寄人篱下,该尝的苦都尝遍了,你忍心就这么放弃吗?”

钟月荷捂着脖子不敢再违抗她,只能轻轻点头。

小孟氏微笑道:“你想通就好,让青黛来为你梳妆,咱们去见见那位长公主,”

28. 第 28 章 (二合一)骂谁是狗?……

昨夜去了一趟西市, 沈宜安当时觉得还可以忍受,结果一夜过去,她腰酸背痛, 双腿沉重,连走路都有些不稳。

冉姑姑见状便说:“奴婢让人去准备热水, 给殿下解解乏。”

热水备好之后,沈宜安慢腾腾来到净室, 浴桶里泡了些药材,闻着一股药香,她褪下衣裙, 赤着脚缓缓踏进去, 而后坐下来, 嘴里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

莲香进来换了两次热水, 沈宜安泡了将近半个时辰, 才被冉姑姑搀扶起来。

内室里,她只穿着一身轻薄的白色纱裙,头上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发髻上别一根碧玉发簪, 正半躺在美人榻上,由着冉姑姑往她腿上擦药膏。

冉姑姑一边给她抹药膏一边说道:“幸好咱们从宫里带了凝玉膏,能活血化瘀, 大都督也是,怎好让公主骑马?”她这细皮嫩肉的, 从小娇养,碰破了一块皮都得养上许久。

沈宜安抱着枕头倚在榻上,懒懒地不想说话。

昨夜若是一早泡了药浴,她此时都该好了, 都怪那意外的一吻,让她没心思想去旁的事,满脑子都是闻人决深沉的黑眸和他脸上漫不经心的笑。

不能再想了!

沈宜安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和他迟早是要和离的。

当做没有发生过便可以不动任何多余的念头。

她兀自出神,直到莲香进来禀报:“公主,钟夫人和钟姑娘求见。”

钟夫人?沈宜安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还是冉姑姑提醒了她:“是太夫人的妹妹。”

原来是小孟氏,沈宜安双眸微敛,前世她没怎么与此人打过交道,只在都督府的家宴上见过她两次,唯一的印象便是她常常站在闻人太夫人身边,看起来十分低调。

素闻小孟氏温柔内敛,与她姐姐闻人太夫人的泼辣性子完全不同。

沈宜安对此存疑,越多的夸赞并不代表这个人越完美,也可能是她善于经营人心。先前已经领教了那位钟姑娘的表里不一,小孟氏这个母亲也未见得能好到哪去。

冉姑姑一脸关切:“公主,您这个样子还要见她们吗?”

沈宜安只犹豫片刻,道:“见吧,让莲香把人带到西厅。”

人家都巴巴地登门了,躲了这次,还有下次,如此一来,更是烦不胜烦了。

小孟氏和钟月荷一来到蘅芜院,便被带到西厅,长公主身边那位年纪很小的圆脸女官笑眯眯对她们说:“请二位稍候,殿下很快就过来。”

莲香说罢,给她们一人上了一盏茶,便去忙别的事了。

等人走了,小孟氏收起笑脸,嘴角一撇说道:“你瞧着吧,她们这些贵人的做派,便是先晾着你,这一等没有个把时辰,怕是不算完。”

岂料她话音刚落,便听门外喊:“长公主到。”

小孟氏嘴角一僵,想不到这长公主竟然没存着刁难之心,让她们空等。可姐姐说过,荷儿曾经得罪过公主,她是真的不记仇,还是装得大度。

眼见一抹白色衣角出现在门口,小孟氏连忙拉着钟月荷起身行礼:“给长公主殿下请安。”

沈宜安换了一身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头上依然简简单单簪了一根碧玉簪子,脚步轻而慢地走进来。

“免礼吧。”她声音自来带着几分冷清,让人辨不清喜怒。

小孟氏起身时悄悄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姿态端庄地在案几后落座,那张脸美的不染凡尘,像高高在上的天宫仙子,眉目清冷,没有一丝烟火气。

这样的女子可以恋慕,却很难亲近,纵然再是美丽高贵,光凭那身冷清气质,就让男子望而却步了。

这世上的男子,有几个能容忍自己的妻子高于自己,满身傲气?

若那男子本身还是统帅万军的兵马大都督,从小孤高桀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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