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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进攻的哨响。”

沈宜安面色微变,问道:“你怎会知道?”

杜氏道:“是我弟弟,他喜欢收集这些古怪东西,前年去北关还曾逛过漠北的集市,带了一只骨哨回来,吹出来就是差不多的声音。”

牵扯到两国交兵,那便是最坏的结果了。

沈宜安来不及细想,门外的局势却已经变了,刀兵相接的声音响起,陈惊与一众护卫且战且退,终于被逼到了主屋门口。

黑衣刺客来势汹汹,且个个身手不凡,芳沁院的护卫很快便抵挡不住,只听砰的一声,主屋的门被一个护卫的身体砸开,夜风猛地吹进来,叫人遍体生寒。

护卫的刀堪堪落在她脚边,沈宜安脸上血色褪尽。

这时,陈惊赶来,挡在她身前说道:“殿下,这里不能久留,绛苑内有密道,您先随小人躲起来。”

陈惊半边袖子染血,护着她们几人往门口走,一道冷光袭来,门边不知何时竟躲着一个刺客,那刺客手中的刀直朝沈宜安挥来,陈惊只顾得上推开她,横刀迎上那刺客。

沈宜安摔向一旁,趔趄了一下才堪堪站稳,她身边空无一人,冉姑姑她们都被陈惊与刺客隔绝在另一边。

外头又是一声幽长的哨响,沈宜安朝声音来处望去,只见前方屋脊上赫然站着一个黑影,那人左手持弓,右手射箭,冷箭破空向她袭来,沈宜安浑身血液像被冻住。

流箭,死亡,这是她心上最重的一层阴影。刚刚醒来那段时日,她几乎天天做噩梦,而今噩梦中的场景重现,她却连躲避的力气都没有。

前世陷入那般绝望的境地,她心里仍在期盼,无声地喊那个人的名字。可眼下,她再也不会留有任何期待。

如果侥幸不死,她便立刻与闻人决和离,远离京都,过一世安闲日子。

疾风随利箭而至,沈宜安双手握拳,在箭尖快到之时,极速地扭了一下身体,整个人在地上滚了一圈。许是上天不忍心看着她再次死于利箭之下,箭尖只划破了她的衣袖。

她大口喘息,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活了下来,那人的第二支箭转瞬即至,她心中苦笑,这下是万万躲不开了。

沈宜安闭上眼睛,等待利箭穿胸的剧痛,这一次她应该不会再有重活一回的幸运了。

被利箭穿透的疼痛久等不至,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到她手边,滚烫,潮湿。

她睁开眼,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她当然认得出他的背影。

闻人决?

他直接用手掌去接那一箭,此刻他握住箭尖的那只手已经鲜血淋漓,血滴落下来会成一滩,已经流到她手边。

他竟救了她!

沈宜安久久不敢相信,可眼前所见的一切就是现实。

骨哨声短促响起,一连三声,院子里还在缠斗的刺客立即开始撤退,屋脊上的黑衣人也收起了弓,很快便消失无踪。

闻人决头上冷汗密布,却不是因为手上的伤,那阵骨哨声比先前在绛苑门口时听见的要清晰很多,他脑海中的记忆翻搅在一起,众多画面一齐涌上来,让他头晕目眩,几乎站不稳。

沈宜安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他身后,见他一直没有反应,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将军,你没事吧?”

闻人决猝然转身,一双满是血丝的眸子看向她。

她心头突地一跳,不禁向后退了一步,看见她后退,闻人决用那只干净的手攥住她手腕。他拿捏的力气恰到好处,既不会弄疼她,也不会让她轻易挣脱。

他双眸赤红,额上冷汗滚落,就这样盯着她看,眸光里全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将军?”沈宜安晃了晃自己被他攥住的手。

闻人决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闻言只是“嗯”了一声。

嗯什么?你倒是放开我呀!

沈宜安不习惯与他挨得这么近,退开一步问道:“将军能先放开我吗?”

放开?

闻人决头脑中一片混沌,听她说放开,他这一刻想到的只是她要逃离自己身边,有一道声音在他耳边重重响起。

“我要与你和离。”

他心口钝痛,带着一丝恶狠狠的意味回答:“和离?你休想。”

闻人决说完这句话便失去意识,向她栽倒过来,沈宜安念及他刚刚救了自己,没有撒手,可闻人决浑身的重量岂是她能撑得住的,且他还抓着她的手不放,最后两人一起跌倒在地上。

“公主,你可有受伤?”冉姑姑跌跌撞撞跑过来,方才她整个人都吓傻了,直到闻人决出现,救下长公主,她才像是重新活过来了。

沈宜安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大都督不知为何晕过去了。”

莲香和杜氏也走过来,陈惊已经开始查看芳沁院内受伤的护卫,邹诚带着禁军赶到,只看见满院子狼藉,他立刻让人四处搜查那些刺客的踪迹。

“大都督受伤了!”

不知是谁先开始喊的,邹诚听见了,心里咯噔一声,急忙跑过来看,发现闻人决仰躺在地上,他双腿发软,跪在一旁探他的鼻息。

呼,幸好还有气。

邹诚呼出一口气,问道:“少帅伤在何处?我这便去请大夫。”

沈宜安指了指闻人决压在身底的那只手,邹诚看了,嘴角一抽。他们少帅何时身体这么柔弱了?只是伤了手就晕倒了,这伤口虽看着吓人,可只是皮外伤,难道箭上有毒?

邹诚不敢放松警惕,那些人敢来刺杀长公主,未必就不会在箭上下毒。思及此,他连忙和陈惊一起将闻人决扶到床上躺好,又连夜动身去请裴老。

香气缭绕,甜的有些腻人,闻人决甫一醒来,还以为自己睡在花丛里。他看着周围陌生的陈设,许久才反应过来,他正躺在沈宜安的床上。

对了,那些漠北暗探呢?

他匆忙起身,抬手穿靴时,才发现那只受伤的右手已经给人包成了一个粽子。

太丑了,闻人决嫌恶地咂嘴。

沈宜安那些婢女没一个得用的,连包扎伤口都不会,别是随了主人,只懂吟诗作画,无趣得很。

他都走到门口了,就在要推门时,脸色蓦地一变,一身冷傲就此垮下来。

闻人决哂笑,就这么出去?以何种面貌见她?失忆的那个他又呆又蠢,他自己都嫌弃,没失忆的吗?她躲都躲不及吧。

不错,他恢复记忆了。

漠北的骨哨都是用猛兽的骨头制成的,制作手法独一无二,吹出来的声音也十分独特,战场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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