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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过往全都否认,那他算什么呢?

“你不要我了么?”语方知给了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严辞镜低着头,慢慢脱离了语方知的怀抱,原本抵着语方知胸膛的手也渐渐滑落下来,语方知已经看到了他的选择,心如刀割。

“我在帐中抱你,你并未反抗,我以为……”

语方知觉得严辞镜绝情极了,看着面前依旧风华月貌的梦中人,“你一定忍得很辛苦。”

严辞镜眸光暗淡:“你不该救我。”

“什么?”

严辞镜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那晚……你也不该来徐府。”

语方知笑得苦涩:“原来你记得。”

“是,”严辞镜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救我?”

语方知道:“当时情况特殊,返魂香非比寻常,若是不能……”

“不是!语方知你扪心自问,你当真不知道第二种破解之法么?”严辞镜冷冷地看着语方知,他觉得语方知自私。

语方知承认了:“你猜的没错,我有私心。”

返魂药效极强,饶是语方知自认为心志坚定,也无法不在嗅到那股子邪气的香味后,对严辞镜产生平日没有的绮念。

当夜,他尚可骗自己意识混乱才情动,直到回了江陵。

直到在菱湖再次见到严辞镜。

“告诉你又何妨,将错就错,终于让我认清自己心。”

严辞镜忍不住:“所以我说一开始就错了!你不该犯下大错,让我跟你有过度的牵扯!”若是没有发生,那么语方知就不会移情于他,那么他们就可以继续做盟友。

语方知苦笑:“发不发生又如何?不过是晚一点,我迟早会发现我对你——”

“不!”严辞镜打断他,“不是的!如果不是你那晚的举动,我们不会到今天不得不了结的地步!”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语方知总算知道了。

“我就这么让你厌恶?”

严辞镜垂着头,连个眼神都不给,薄唇紧紧抿着,开不开口又有什么关系?语方知早就知道他的选择。

“严大人可还记得?你大病初愈后,曾亲口允诺我,救命之恩可换一个心愿。”

严辞镜浑身一颤:“倘若……倘若你执意……”

“倘若我执意,大人也拿不出好脸色,我逼不了你。”语方知自嘲道,

“大抵你的心……是铁做的。”

语方知从怀中拿出那枚白玉,被丢弃,被践踏,白玉早就没有了光芒。

“严辞镜,你丢也该丢个我找不到的地方。”

严辞镜一直低着头,语方知看不到他的面容,可在雕玉时,那模样早就想了千遍万遍。

语方知将白玉翻了个面,刻刀将他第一次见到的严辞镜,惟妙惟肖地画了下来。

窗下,年轻的状元郎经过,无意抬头,淡漠出尘,让楼上的人深深记在了心里。

语方知抚摸着白玉上镌刻的面容:“本就是送你,你不要,那便一文不值。”

严辞镜一直没有抬头。

语方知心中绞痛难忍:“白玉是我刻的,要毁,也该由我来毁。”

话毕,白玉应声而裂,碎在语方知手心中。

碎玉落地的声音那么清晰,严辞镜一定听清楚了。

“如你所愿。”

语方知翻身上马。

两人错身的瞬间,严辞镜再也绷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作者有话说:

好巧不巧,竟然是在今天这个日子更了这一章(有对象的都去过节了,没对象来看虐文hhhhh)

79 第79章 难眠

城南斧头村的重建很顺利,每次严辞镜去看的时候,都会惊讶何潜的执行力。

流民对这位凶悍、有手腕的将军,是又怕又佩服,惟何将军的命是从,让他们搭房子,他们就不敢造凳子,让他们去城中领活干,一个偷懒都没有,救济的白粥早停了,因为他们已经有了糊口的法子。

何潜告诉严辞镜,说村民不喜欢斧头村这个名字,严辞镜回去想了一个晚上,赐名白玉。

村民很喜欢。

此后,白玉村叫得越来越响。

当时何潜问过严辞镜,为什么赐名白玉,严辞镜摇摇头,说不出来。

倒是个别村民能说得出个大概,说是建村当日,村头挖出一枚剔透晶莹的白玉,一面刻海棠,一面刻美人,有人问那白玉在哪,却没人回答得上来,这个流言也就不了了之。

白玉对严辞镜来说,代表了很多,正大光明地赐了这么个名,他不怕语方知听了会多想么?

他不怕,因为他知道语方知已经走了。

他还知道语方知离开的前一晚,在他的床前站了很久,久到他装睡差点露馅了。

临走前,语方知俯身要碰他,那只温热的手悬停在他额头上,终是没有落下来。

接着江陵就入秋了,有了些冷意,但严辞镜始终开着窗入睡……

最近,严辞镜夜中惊醒的次数频繁了些,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任谁都能看出严辞镜的状态不好。

杜松发现严辞镜夜里开窗睡觉了,睡前帮他关好了,第二天仍是开着。

这夜,严辞镜再一次惊醒。

他掀开被子离开床榻,奔至窗边才发现,惊醒他的,只是深夜突降的秋雨。

那雨水打在窗上的声音,简直跟登徒子破窗入室的动静一模一样。

他没折返上床,就着件单薄的寝衣,反坐在窗下的圈椅上,趴在窗上看秋夜的月光。

冰凉的雨水打湿了他的脸和鬓角。

他伸手去接,把手打湿,在湿漉漉的窗台上划着,划出三个字,写快了看不清什么,他用袖子抹去,又重新划。

直到食指泡在水里发皱,他才终于写出写一个满意的,把头垫在手上,盯着那三个字发愣。

他总觉得自己丢了什么,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出。

最后,就这么趴在窗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杜松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窗边的景象,吓了一大跳,把浑身冰冷的严辞镜扶到床上,替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盖好被子,出去吩咐杜砚熬姜汤,请大夫。

这一切,严辞镜都不知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唐霜坐在床前替他诊脉,见他醒了,说:

“大人只是烧热,休息几日就好,没有大碍。”

严辞镜抓掉额头上的毛巾,哑着声音道:“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大碍。”

杜松看得叹了一口气,死马当活马医地跟唐霜抱怨:“严大人不知怎么的,听不进劝了,总爱在窗边睡觉,怎么可能不着凉。”

其实不用杜松说,唐霜已经发现严辞镜的不对了,她劝道:“严大人近来瘦了一大圈,再这样下去会熬出病。

严辞镜摇摇头:“唐大夫说错了,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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