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3
来回躲着嫌累,干脆进村了。
“哎!你看,这白花花的是什么?”
“好像……是块玉?”
两流民蹲在地上掏泥,掏出一块裹着黄泥的块状硬物,在膝盖处蹭了几下,还是没蹭掉上面的泥渍,但对着太阳,已经能看清楚是块难得的好玉了。
“我跟你说啊!这可是我看到的!得有我一份!”
“我拿到就是我的,你别抢!”
两人不搬东西了,扭打起来,争抢着那块玉,被压在底下的人死都不愿意松手,高高举着不让碰。
突然眼前一暗,手里的东西没了,那流民啊啊大叫起来,朝抢东西的人冲过去,他认得这个人,那凶恶的将军叫他大少爷。
大少爷又怎么样,大少爷就能抢人东西吗?
只见那大少爷轻蔑地笑了,紧紧攥着玉,头也不回地走了。
流民被那副要吃人的模样吓怕,退了两步跌在地上,喃喃:“我刚才是不是差点要死了?”
语方知是要死了,被死气的,在他看到那枚被践踏到泥地里的白玉时。
他记得这玉,是昨晚他亲自放入严辞镜手心里的,不知怎的就被丢弃在这里。
严辞镜不珍惜,颗这镌刻许久的白玉,他却是珍惜得不得了。
刻玉时想了许多,想初次见面的针锋相对,想屡次涉险时的互助,想荒唐的洞房花烛,最想能永远护着严辞镜。
洗玉的时候却没想那么多了,他想严辞镜躲亲近时的冷漠,被逼红的眼眶,还有烛熄后响亮的耳光。
溪水冰冷刺骨,语方知冻得手指发乌,还是没冲干净白玉,精雕细琢的每一处都藏了污。
语方知越搓越用力,虎口的伤口被蹭开,鲜红的血液再一次弄脏了白玉。
最后妥协的是他。
白玉没有没有洗干净,凹痕中还卡着黄泥和血污。
语方知把白玉揣进怀里,玉在冷水里泡得冻人,冻着他在大夏天汗毛倒立。
看见严辞镜向他走来,他让嘴角牵出一抹微笑,看起来与平时无异。
“要回去?”
严辞镜点点头:“剩下的都交给何将军了。”
语方知问:“我送你?”
严辞镜难得应承下来,语方知哪能错过独处的机会?招来快马,翻身上去,扯着马鞭,朝严辞镜伸出手:“上来。”
严辞镜没碰他,拽着马鞍利落上马,坐在了语方知的前面。
作者有话说:
语方知真的伤心死了(新年快乐!!!!)
78 第78章 玉碎
严辞镜扭头去看语方知:“送我回府罢?”
语方知夹紧马腹,让马缓缓跑起来,手臂圈着严辞镜,不让他反抗,道:“我又不是马夫,你说去哪儿便去哪儿么?”
严辞镜急了,频频扭头去看他:“你要带我去哪儿?我不去,我要下马。”
语方知嗅着他的发香,故作疑惑:“不是严大人自己要坐上来了么?怎么还反悔了?”
他还想逗逗严辞镜,但没想到严辞镜居然安静下来,低下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说了一句:“那便去个安静的地方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其实语方知已经想到他要说什么了,但还是笑着打趣:“要说什么?我不爱听的别说,好不好?”
语方知虽是在笑,环住严辞镜的手却一再收紧,勒得严辞镜不舒服,下意识按住他的手,想把他的手拉开。
但他的手太冰了,严辞镜还摸到了一道口子,转身去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去找唐霜包扎?”
“没事。”
“怎么没事?”严辞镜握住他的手,“已经能见到肉了!你不痛吗?”
此时才感觉到一点痛,语方知贴着他的侧脸蹭:“痛,好痛!你吹吹?”
没正形,却让严辞镜不上不下,这伤口一看就知道是甩鞭子时,太过用力留下的,伤是为他受的,他心里不好受,捂住那道血口说不出话。
语方知反扣住他的手,紧紧攥着:“骗你的,我没觉得痛,见到你被人围住,才是真的怕。”
此时马已经停了,没进城,停在严辞镜染病休养的地方。
没有人,只有风吹稻田,严辞镜终于不怕被人看见,也不怕人听见。
“我值当你这样么?”
语方知已经察觉不对,从身后抱住严辞镜:“值当!我甘愿,我不后悔!”
严辞镜后颈上盛着委曲求全的重量,衣襟已经被抓皱了,他被禁锢着,觉得呼吸都困难:“语方知。”
“你想好再说话!”语方知怕得很,装模作样吓唬他,“说我不爱听的,我就亲你!”
严辞镜才不怕,又叫他话中的惊慌软了心,叹了口气:“那我说些你爱听的吧。”
“从你晔城出现的那一刻起,我的计划就被全盘打乱了。”
语方知点头:“是好事,我帮了你!”
“是,”严辞镜继续说,“若不是你,估计我现在还在帮黑鹰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或者我早就死在了那次宫宴上,再幸运一点,也不过是多活些日子,最后死在大理寺的监牢里。”
“我不要你感激我,”语方知亲了亲严辞镜的耳珠,“你也帮了我不少,我们之间没有谁欠谁。”
严辞镜用转头看他的机会,躲掉了耳畔的气息:“我们是盟友,我们有同样的目的,都是为了同一件事,我一直没忘。”
“但……”
语方知大叫:“不要再说了!”
严辞镜沉默了会,还是接着把话说下去了,“但也止步盟友,或者同伴,再多的,你要找别人。”
严辞镜是真的心狠,话语伤人,还要亲自动手,挣开语方知对他禁锢。
一口气叹得语方知心狠狠地揪起来,他重新环住严辞镜,头抵着他肩窝,动作之大,胯下的马儿都被带得走了几步。
“在房中对你做的那些事,你不乐意下次就不逼你了,我们慢慢来,开始我也不愿意承认,我给你时间,你好好想想。”
严辞镜摇头:“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
语方知心口一跳:“我没错,我心爱你也是错么?”
严辞镜听不得这句话,挣脱开他的手,翻身下马,语方知也跳下来拉住他,重新将他拥进怀里。
怀中的充实感并未填满他空落落的心。
“我没错!严辞镜,我没错!我心悦你,我有什么错?”
严辞镜以手臂隔开两人,眼中冰冷,怕语方知听不清似的,一字一顿:“从一开始,就错了。”
一开始?语方知难以置信地看着严辞镜。
一开始?梦华阁的惊鸿一瞥,芙蓉渠的冷眼相对,还是徐府中的缠绵?
都是错么?
他宁愿严辞镜打他,赶走他,也不要这般绝情,一句话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