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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严大人不常饮酒,酒劲上来了容易头疼,我替你尝尝便罢了。”

没听见严辞镜说话,语方知笑:“社节当天的酒最香,再等等。”

严辞镜这才作罢。

两人在街上走着,语方知告诉他社节的由来,严辞镜一面听,一面沿街打量。

刚进城时,墙角到处都是水淹过的痕迹,现在墙角都坐满了叫卖的小贩,街上游人不多,但城中居民来来往往,又不时有嬉笑玩闹的孩童跑过,还算热闹。

此时没有太多紧要俗事缠身,严辞镜才发觉河街相邻、粉墙黛瓦的江陵,其实跟晔城有很大的不同,独有一份诗情画意的幽静。

他并没有忘记最初决定入仕的理由,只是在如水墨画般的江陵,暖风吹多了,复仇的心境也淡了不少。

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语方知买了一把伞,撑开将两人罩在伞下:“大人,若是再来一次,我想与你相遇在草长莺飞的春三月。”

语方知的声音都被拢在伞下,严辞镜听得明明白白,抬眼看来,突然一笑:“不是在你死我活的芙蓉渠了么?”

语方知无奈地笑着,伸手蹭了蹭严辞镜眼下的皮肤:“伤口好得肉眼难辨,怎么严大人还记仇?”

严辞镜眨了下眼睛:“我可没用你给的白艿凝露。”

雨下大了,语方知把伞倾斜过去:“那就是……不原谅我的意思了?”

严辞镜难得开玩笑,居然点了点头。

彼时敌我难分,再剑拔弩张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严辞镜怎么会纠结这个?何况两人之后的纠缠早就分不清是缘还是孽。

语方知知道严辞镜不是小气的人,却也将计就计地当真了,道:“社节当日我以酒谢罪。”

谢罪是其次,语方知又道:“当日,我有话要告诉你。”

严辞镜问:“什么话?为何不现在说?”

病床前就想说了,语家仓库里被打断,再等等又何妨?

何况此时伞外细雨,虽朦胧如烟,但又颇有些阴冷,跟柔情蜜意哪有半点关联?语方知当然不乐意在这里说了。

“冷得很!我说不出。”

严辞镜突然握住语方知撑伞的手,把伞柄扶正:“伞是歪的,你没发现么?你肩头都被淋湿了,怎么不冷?”

语方知手动了动,想留住那一点不属于自己的温热:“雨越来越大了,我送你回府。”

“嗯,那走吧。”

街上早就空了,只剩下他们两人。

“伞又歪了。”

“没歪,你看错了。”

“换我打伞罢?”

“不行。”

作者有话说:

明天来看语方知表白

71 第71章 社节

小清进院的时候,语方知正趴在水缸边上,半个身子都探进了缸里。

腕带随手丢在脚边,袖子撸起,手臂伸进水中,眉眼鼻尖,连起落的唇线都漾在湿漉漉的水光中。

浮动的荷叶都被拂走,缸底堆着群受惊的金鱼,水面澄澈,映出一双满目春光的眼睛。

水声哗啦。

语方知突然坐直,扬起的水花溅了小清一身。

“少爷,您在干什么呢?”

小清抹了把脸,凑去看,只见语方知手里抓着一块剔透的白玉,正对着他的那一面上,海棠在怒放。

“原来是在洗玉,好看!”小清又转着脑袋去看背面雕的什么,结果语方知居然把白玉收起来了,小清撇嘴,“不给我看,我也猜得出!”

语方知啧啧称奇:“那你说说,背面雕的什么?”

“人!”

“还真是!”语方知乐,“猜得出是谁吗?”

这谁猜不出啊?小清打算给自家少爷面子,不明说,省得他恼羞成怒,话里有话道:“少爷,秋家姑娘派人来找你。”

秋汝之?“找我?做什么?”语方知把白玉收好。

小清觉得少爷还真能演,憋笑道:“秋家姑娘说,今年是秋家初次搭台,没什么经验,想让少爷去指点指点。”

语方知不大乐意:“都搭好了还指点什么?”

小清赶紧道:“秋家姑娘似乎还挺急的,晚上社节也快开始了,您不出去瞧瞧吗?”

“行,那我走一趟。”

小清小声嘀咕:“明明就打算去,装得还挺像!”

语方知:“说什么呢?”

“没!没什么……”小清嘻嘻笑,“少爷您就跟秋姑娘去吧!社节小清也要去逛逛的!就不陪您了。”

“神神叨叨。”

语方知出门就看见秋汝之在马车前等候。

语方知本想走着去,秋汝之非要他上车,语方知让人等了那么久也不好意思拒绝,结果上车才知道后悔。

秋汝之车里的熏香太甜腻,果茶他喝不惯,秋汝之也一直低着头,说话也小声,他觉得没趣,掀开帘子往街上瞧。

还真热闹!

沿街小摊拥挤,铺子都挂上了彩旗,食肆里的社饭香味飘出很远,天色渐暗,人群都往城中央的莲池台方向走去,寻常夫妻说说笑笑,中间牵着孩子,姑娘公子在人海中相视一笑,贪嘴的怀里兜满了糖串子。

语方知悠闲地看着,瞧见个人影。

“严大人!杜松杜砚也在。”

严辞镜听见有人叫他,循声往马车里看去,看见是语方知,淡淡笑着。

语方知问:“严大人也要去看戏么?”

严辞镜点头:“是。”

语方知将帘子掀开到最大:“我也去,要一起么?”

从小窗望进去,严辞镜看见车里还坐着两个姑娘,道:“不必,我随便看看。”

“语公子,路不挤了,马车要跑起来了,语公子小心。”秋汝之出声提醒。

语方知只好跟严辞镜说了声待会见,放下帘子,安生坐着。

严辞镜看着马车远去,转过头来,发现杜砚盯着买糖人儿的小摊芦发愣,杜松在小声数落他:“小孩子才吃糖呢!”

杜砚听不进,杜松拉他都拉不走,哈喇子都快掉下来了,严辞镜看笑了,从袖子里抓出两枚铜钱给摊主,让杜砚自己挑两个,杜砚笑嘻嘻的,选了一个孙猴子和一个唐僧。

杜松颇为苦恼:“大人,您不可以太迁就他。”

杜砚美滋滋地咬着孙猴子,唐僧塞进了杜松的手里,杜松不要,严辞镜笑道:“我们阿砚都把唐僧给你了,你还是闭嘴赶紧吃吧。”

杜松无奈地接过来:“今天社节,阿砚和大人高兴就行。”

三人笑着,跟着人群往城中挪去。

莲池中央的台子已经搭上了布景舞台,挂满了各种灯笼,艺人穿着戏服走来走去,粉裙扮的是仙子,扎俩圆啾的小孩扮哪吒,又走过一个托塔李靖,莲池外,观众的欢呼声,比后台二胡师傅调弦的动静还大。

社节搭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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