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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定他并没有——”

“要么是他不说,要么是他在忍。”

“忍?”语方知怀疑道,“怎么可能?我没见过么?医馆中到处都是骨痛难忍得到处打滚的病人,严辞镜只是一介凡人,怎么可能忍那么久?”

“咳咳——”

房中隐隐传来咳嗽声,语方知和唐霜同时冲进去。

“快!快扶他躺好!”唐霜冲到床边抓着晕在床边的严辞镜,转头看见语方知仍然站在门边,脸上满是惊慌和无措。

语方知难以置信地看着床边的瓷盆,里面装满了黑血和刚呕出来的稀粥,严辞镜呕完便晕了,垂下一只苍白的手。

语方知手忙脚乱扶严辞镜躺下,抖开被褥的时候有片刻怔忪,他终于看见了藏在被褥中的血迹,红得发黑,灼烫了他的眼眶。

唐霜也看见了,伸手将那片带血的被褥折起来,眼不见为净。

语方知小心翼翼地擦掉严辞镜唇边的黑血,自言自语:“为什么他要忍呢?”

唐霜也不知道,无声地替严辞镜擦去额头上的薄汗。

其实他的状态并不好,眼下乌黑,双眼凹陷,嘴唇干裂,脆弱得像一张纸,语方知早就该发现的,但他刻意忽略了,以为只要严辞镜能说能动,就不算太糟糕。

可他充满侥幸的以为,在严辞镜缓缓流逝的生命中,到底算什么?

语方知握住了那双没有生气的手:“我不想你离开。”

五指穿插进严辞镜的指缝中,语方知吸了吸鼻子:“我还有话要告诉你。”

唐霜这下终于懂了为什么少东家对知府大人有反常的关切,她并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却在此刻悄悄红了眼睛。

身为医者,对待每一个病患都全力施救是本能,尽人事听天命,她自认无论结果如何都能问心无愧地接受,但此刻,她对这位初次见面的严大人,产生了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好好活下去的想法。

“其实严大人还没有到无药可治的地步。”

作者有话说:

晚安晚安!这几章在虐语......

62 第62章 折磨

虽然严辞镜呕血症比别的病患要严重,但并不代表他身上就已经出现了致命的黑斑。

唐霜让语方知检查严辞镜的身体,确认没有黑斑那便可对症下药,如此,严辞镜还有活命的机会。

语方知不敢耽搁,立刻替严辞镜宽衣,还打来了温水,一面擦一面检查他全身。

宽衣前,语方知把其他人都赶出去了,屋中只留他和严辞镜两个人,无论待会检查的结果如何,他是哭是笑,都只有熟睡的严辞镜一个人知道。

脱衣服的时候就在检查了,草草看过去一眼,并没有发现黑色的痕迹,语方知吸进去的气终于放出来一半。

最后一层裤子脱下来的时候,昏睡的严辞镜动了动手指,语方知看笑了。

“你在害羞?可你浑身各处我早就看了个遍,待会还要再摸一遍,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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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辞镜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他毫无知觉地睡着。

帕子在温水中浸透,语方知拧干了帕子,先替严辞镜擦脸。

语方知没有替任何人侍过疾,所以下手没轻没重,揉红了严辞镜的脸颊和嘴唇,偏偏他还得意地笑:“这样就有生气多了。”

转身清洗帕子,嘀咕:“我怎会拿海棠与你做比,明明海棠不及你万分之一。”

接下来是瘦长的脖颈,微微起伏的胸膛,语方知使坏,擦过两颗红嫩的豆,这个动作挑逗意味十足,但他眼中一丝旖旎都没有,擦过别的地方也是的。

“若你此刻醒来,我便告诉你,当夜我与你欢好,靠的不是什么助兴的熏香。”

怕了?语方知看着严辞镜依旧紧闭的双眼,笑得苦涩,小心翼翼把他抱起来,手臂托着他前胸,替他检查后背。

值得兴庆的是,后背也没有什么丑陋的黑色斑点,但是丑陋的伤疤也挺骇人。

“再来一次,这些伤我愿意替你受。”

语方知丢了帕子,紧紧圈住严辞镜,蹭了蹭他的脸,一滴水无声落下,滑过了严辞镜并不平滑的脊背。

语方知帮严辞镜穿上衣服后,又请唐霜进来说话。

唐霜道:“没有黑斑那就能救,除了止痛的药方外,我会再开针对热毒的药方,务必让他服下。”

语方知握着严辞镜的手问:“吃了药他就会好起来么?”

唐霜不想给他无用的安慰:“少东家,我实话实说,针对此次疫灾,大夫们经验不足,医术有限,开出的方剂几经改良都没有药到病除的效果,没有出现黑斑只能说有活命的机会,归根结底,这病,得熬。”

“所以严大人盼着赈灾大臣和太医来,不是没有道理。”

语方知点点头:“我会一直守着他。”

唐霜提着药箱:“严大人比常人能忍痛,但他的症状也比其他病患要严重,特别是呕血之症,让他吃药没那么简单。”

语方知想起了被严辞镜呕出的清粥和黑血。

唐霜临到出门前,都没见过语方知松开严辞镜的手,她不忍再看,提着药箱转身,“我已知晓你对严大人的重视,但少东家你的命也不是一文不值,侍疾要小心,切莫让自己也染病。”

“我明白。”

与此同时,江陵城中一片死寂。

从医馆中抬出的尸体一具接着一具,推车一面推,一面有人沿着车辙洒水冲净血迹,血水流进河道,染红了河水。

艾草的烟和纸钱的烟混在一起,城中各处都是咳嗽声和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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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有人倒下,病患黑斑和尸斑同时出现,焚烧尸体的士兵力竭倒在火堆前,煎药的大夫倒下时手里还摇着扇子,勉强活着的人都在朝城门看,都在等,等一线希望。

浓烟遮蔽天空,没有人能看见蓝色,此时守财已经没什么用了,不用语方知偷钥匙,语万千已经把能用的药材都调了出来,不够,加上秋家的帮助,还有城中药材散铺的帮助,仍然远远不够。

“江陵北接益州,南接睦州,语家走商遍布全国,为何不从别的地方调货?”语方知站在语家大厅中,不解地看着来回转悠的语万千。

语万千手上的扳指都不带了,愁道:“派往晔城的信使还没有消息,江陵城中爆发瘟疫的事倒是各个地方都有耳闻,谁还敢在这个时候来?”

抬手让语方知稍安勿躁:“派人去拿药更是不可能,一听说是江陵来的,城门都不开。”

语方知闻言捏碎了一只茶盏:“我在晔城的人来信,说江陵信使早就到了,只是折子迟迟不能上达天听,定是有人截下来了。”

语万千大骂:“狗官!难不成要让江陵城灭吗?!”又指着语方知,“傅淳呢!你找了没?你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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