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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怪不得嘴里喷粪,语方知不跟他计较,指鹿为马道:“瞧见云边的金光了吗?圣光万丈,那是孔子先师显灵啦!是好兆头!”

一番话讨了众考生的欢心,裴远棠也稍微松快也些,朝语方知点点头,小跑进贡院了。

“哎呀,不容易啊。”语方知边说边在门口寻了处食摊坐下。

因着这会试连考三科,一科三天,也就是说考生得在号舍里待九天,期间不得离开,吃食都得自备,考生得提前备上点不易馊的口粮,而这贡院门口一大早就开摊的食店也是为考生行个方便。

语方知优哉游哉地要了碗馄饨,寻座的时候瞧见一个熟人:“王羽?时辰都快到了,你怎么还不进贡院?手上是提了只烤全羊吗?”

这王羽语方知认得,在江陵打过几次交道,是个乡绅之子,底子还可以,请了教书先生到家里来,考了5年终于过了乡试,这么多年居然都来考会试了。

王羽笑嘻嘻地:“语少爷好久不见,等考完试一起吃酒去!”

语方知哭笑不得:“胜券在握啊!赶紧考试去吧。”

王羽哎哎两声,把装吃食的袋子捞到身后,路过语方知的时候在他耳边兴奋道:“此次考试我必定高中!”

语方知抬头看去,瞧见他扬了扬眉毛,大摇大摆地进了贡院。

“真是奇了。”

店老板端馄饨过来,道:“没什么好奇怪的,能不能中,懂得人看一眼就知道了。”

语方知更奇怪了:“这要怎么看?”要是真能看出来,这八字胡老板还能在这卖馄饨?

店老板嘿嘿笑两声:“刚才四人抬轿来的是户部尚书家的儿子,还有个穿着一身绸缎白衣,身后跟两个小厮提包的是御史大夫的次子……”

“他们都能中!”

想不到一个卖馄饨的都能对朝中大臣的情况那么清楚,还这么大胆地妄言预测暗指有人操纵科考……

语方知默默吃馄饨,不应声,却也没有消了店老板的倾吐欲:“若是有真才实学也就罢了,偏偏都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啊!”

语方知:“若是有真才实学呢?”

“有真才实学也得看清局势,学会站队才有出头之日啊,要不然就算是三元及第的严大人,也只能在翰林院里被埋没咯!”

语方知又道:“会站队又如何?”

店老板黝黑的老脸一笑便是满脸的褶皱,他露出两颗银光闪闪的牙,道:“会站队也得站对,要不然就像是元康年的夏长嬴,大殷史上第一个三元及第的状元又怎么样,太子伴读又怎么样?还不是随着废太子的陨落销声匿迹了吗?”

“如此说来……”语方知放下瓷勺,“这当官也不见得是件喜事。”

“就是咯!还不如卖馄饨嘞!”店老板亮出两只沾了面粉的粗手,“我也卖了几十年的馄饨了,就摆在这贡院门口卖,专门卖给状元,看见我这招牌没?状元馄饨!”

见语方知面露不屑,店老板板起脸:“你别不信,虽然严大人没吃过,但是夏长嬴是吃过的,那孩子我现在还记得呢!长得是一表人才气质儒雅,我一看就知道此人必定高中!”

语方知:“……你是见他买了你的馄饨才这么说的吧?”

老板摸着络腮胡追忆:“可惜啦!要不是当年太子卷入孟家叛国一事受了牵连,夏长嬴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断了仕途。”

瓷勺撞碗,语方知打断他:“老板原先不是个卖馄饨的吧?”

“嘿嘿!你小子好眼力,我是楼里说书的。”

语方知付钱:“怪不得馄饨难以下咽,原来不是本行。”

店老板脸青一阵白一阵,把钱抢了装进布袋里,嘿嘿两声尴尬地笑着,送走了语方知。

夏长嬴……

语方知念着这名字在树下入睡,昏沉入梦,却又不是梦境独有的朦朦胧胧,一切都清晰无比,至多覆了层沉沉的黄。

“镜元——”

孩童不过六岁大,布条遮了眼睛,听见有人叫他,赶紧伸长了手往前跑去,循着声儿在园中白石圆砖上跑,咯咯笑着。

“这里!”

孩童转身换了个方向,长袍挨着靴底,跑动不方便绊了一下,他一头栽进悠长的龙涎香中,那味道好闻得很,他伸手搂了搂,逗得那人轻笑。

被摘了眼前的黑布,他瞧见一张俊逸含笑的脸:“你是……”

“我是太子伴读夏长嬴。”

孩童似懂未懂,又朝他身后看去。

华服矜贵,不怒而威,面若冠玉,儒雅清贵,孩童似有若无闻到一股更为浓郁的龙涎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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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便是太子殿下。”

作者有话说:

更啦更啦!镜元镜元,我们大少爷的本名可好听了!(求评求海星(≧?≦))

21 第21章 桃林深处

“严大人,卷子已经全部分拣完了,现在要送去弥封官处弥封。”收卷官道。

严辞镜点点头:“那本官便先到阅卷房中等候。”

考卷需要先送去弥封官处弥封,将考生的名字盖掉,接着再送去眷录官处由书吏抄写,最后同考官协助主考官阅卷,所以严辞镜只需要在阅卷房中等待卷子送来即可。

只见收卷官微微一笑:“严大人连日监考操劳太甚,余下时间便可以自行安排了。”

严辞镜不明:“但……”

收卷官恭敬道:“严大人不必多虑,这也是郑大人的意思。”

这就是不让他碰卷子的意思了?严辞镜见面前的人分毫不退,又见来来往往的考官各自忙碌,对他视若罔闻,心下已有了计较,知道自己就算强行搬出主考官的身份地位,也不见得就能入室阅卷。

可……

严辞镜袖中的手已经紧握成拳。

如若他在此次会试中不能有所作为,那么黑鹰以及他身后的人,又何必大费周折让他当这个主考官?还有同为主考官的郑朗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为谁做事?现在将他排除在外又是什么意思?

还是……自己已经暴露了?

严辞镜所思无解,面对面前的困境一时半会也不能脱身,只好先离开。

退至贡院门口,回头再看,郑朗投射过来的目光转瞬即逝,那严辞镜还是捕捉到了。

他那双浑浊的眼珠子里,装满了浓浓的警惕。

严辞镜头也不回地出了贡院,站在门外,面对数条岔路,他竟觉得寸步难行,危机四伏。

正值中午,家家户户都飘起炊烟,疏烟卷日,天色很淡,整个顺义大街唯有他的绯红官袍出众耀眼,可他已经顾不上换去这一身了,正一刻不停地往城外赶去。

出了城门,他赶往东北方向的苍山,通往山寺的小径修得平整,可他偏偏往灌木丛遮盖的偏僻小路中走,游人只当他心急想抄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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