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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白子落在了死角,李燕沉淡淡一笑,在烛光下,冷峻容颜似冰山融化,带着让人怦然心动的魔力,只是一瞬,他又恢复如常,淡淡开口,“我没说我担心。”

不担心还让左大人离府,亲自来看她。

月婉抿了抿嘴,压住了想要翘起的嘴角,只道:“好嘛,你不担心。”

她有些犹豫,直觉今日书房那一遭,她燕沉哥哥并没有放下。

“燕沉哥哥,你今日是不是觉着我有事瞒着你。”

执着黑子的如玉骨一般的手在棋盘上方微微一顿,而后落子无声,“你有事瞒着我,那是你的事。”

果真是在生气,月婉心道。

她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便轻轻舔了舔下唇,“其实,我不想瞒着你,只是我还没有想明白缘由,不知道该如何同你讲。”

她的小动作,自己不知道会落在旁人眼中。

李燕沉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目光,盯着棋盘看了一瞬,月婉来前,黑白子打成平手,月婉不过下了十二子,白子已经丢了半壁江山,他有些说不上来的烦躁,只落下最后一子,方道:“你输了。”

月婉认认真真去看,白子果真是惨不忍睹,她有些不忍心瞧了,又有些不服气,便握住了李燕沉的手,讨好求饶道:“咱们再来一局吧,今日时辰尚早。”

却听得对方无情拒绝,“我要睡了。”

月婉睡不着,却也跟着上了床榻躺下,二人并没有多少亲密时候,只有这深夜里,仿佛各自褪去了盔甲,露出了柔软的内心。

月婉纠结了许久,“燕沉哥哥,你睡着了吗?”

明明知道对方没睡,却总是要问。

“嗯。”

回回都是相同的回答。

她下定了决心,才开了口,“我这两日确实不止因为设宴一事而烦恼。”长安贵女到了一定年龄,便会被长辈教导如何设宴赴宴,与他人交际。

要办一场以诗画为主题的宴会说难是难,说简单也很简单,并不会让她如此苦恼。

李燕沉沉默听着,他仿佛能从月婉的声音中听出她此刻眉眼该有多纠结。

“因为你不太喜欢皇后娘娘,所以我怕我说我在烦恼她的事,你会更生气。”

小何后入住椒房殿,便是为了替代李燕沉母亲的位置。

那座熟悉的宫殿,已经没了从前的模样,李燕沉并不喜欢去。

不,是他将他母亲的遗物全都移出后,他就没怎么去过了。

小何后知道他不喜欢她,甚至也不爱在椒房殿见他。

“皇后娘娘有些不大一样了。”月婉斟酌着用词,她是重生之人,知晓许多旁人未知之事,这是幸事,可也是坏事。她打算将此事埋在心里。虽她觉着因为隐瞒而愧疚,可也不敢在没有万全准备的时候将此事说出。

她尽量不带自己的感情说着她入宫的所见所闻,“皇后娘娘因为礼佛而常年穿着素净,也不爱管后宫之事。”

“可我上回入宫见她,她穿了一身绛紫宫装,还画了精致无比的妆容。”

“而且她还怀有身孕,身子又不好,怎么会对妆容穿戴花这般心思呢?”

“甚至还应了良妃娘娘所托。“

月婉转过身去,“燕沉哥哥,你说皇后娘娘,是不是同从前不一样了。”

“所以我这两日一直在想此事,我想知道皇后娘娘到底为何突然转变。”

李燕沉也正看着她,“后宫之人,皆有私心,她日日吃素礼佛,你就以为她真的心有菩提了吗?”

“你也知道,她怀有身孕。”

李燕沉目光沉静如水,话中却毫不掩盖的慢慢厌恶,“后宫有子,意味着什么,难道你真不知道?”

小何后是皇后,若有一子,既是嫡子。他如今于皇位无望,保不准此子降生,东宫会起动荡。

小何后真的会一丝野望也无吗?

月婉被一噎,她不是这个意思啊,怎么反而让误会加深了呢。

她不由得靠近了些,想要解释,“可我觉着皇后娘娘,唔……”

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只手捂住了嘴,“老实睡觉。”

39.第三十九章为了自己

月婉费力地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身旁没了人,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擦了眼角因为打哈欠而渗出来的一点儿眼泪,方才唤玉竹近前来,“王爷呢?”

“王爷半个时辰前便去了书房,姑娘那时睡得正沉。”

“姑娘快起吧,都日上三竿了。”

玉竹拿了衣裳来,催促着她快快起,月婉慢吞吞的起了床,只是无精打采的很,连李燕沉说让她自己用早膳,都没有反对,只是用早膳的时候,拿着筷子了还不住的点头眯眼。

“姑娘这是怎么了,瞧着一点儿都没睡好。”玉竹无法,拿了提神的熏香来让她嗅。

“别说了。”月婉摆了摆手,不想说昨夜之事。

昨晚,因为怕身边人会一直误会,她一个人絮絮叨叨讲了大半宿的话,虽不知道身边人听没听进去,可她自己却半点儿都睡不着了,直到天快亮了,不知道从何处隐隐传来一声鸡鸣之声,她方才阖上眼,以至于白天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

偏偏今日事多的不行,宴会的地点、用具、流程、排序……样样事情她都得亲自跟进,这是她以永安王妃的身份办的第一件大事,怎么都不能办砸了,以至于人叫旁人看王府的笑话。以至于她忙到了夜里,方才发现,今日一整天她都不曾见过李燕沉。

早膳因为她起晚而没有一起用也就算了,午膳和晚膳都有奴仆前来告诉她,王爷事务繁忙,请她不用等着一同用膳。

此刻,她闲下来方才觉出了有几分不对,她燕沉哥哥整日里万事都不放在心上,哪里来的事务繁忙。

她轻轻锤着有些酸痛的脖颈,打算去书房寻那未归人。

刚一踏出房门,便见王肆提着灯笼带着人搬了箱笼往临雨阁来。

月婉驻足,“王公公这是?”

王肆虽依旧是笑眯眯的亲切模样,却带上了几分凝重,“回王妃,这是主子的朝服,奴才方叫人熨烫修改妥当,这不就立马送来,好不耽误了明日的大朝会。”

月婉来了精神,“王公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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