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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蹲在地上被书生捏着脸夸,看到宗朔来了,书生登时撂下阿曈,立马眼冒星星,崇敬的看向他心中的战神。

少年撇撇嘴,但还是朝着宗朔站起身,身边的书生抬手就敲了阿曈一个爆栗,“行礼啊!傻站着干什么!”

“……”

阿曈草草弯了弯腰,抬头就见宗朔还瞅着自己,于是他手指一蜷,搓了搓衣角。

“你,你不是挺忙的?怎么到这来了。”他又打人了!虽然自认为这回他也有理,但阿曈还是些微有点心虚。

只听宗朔淡淡的说,“来看我帐下亲卫大展身手。”

阿曈一向听不出宗朔的好赖话,他歪头想了想。“大展身手”,应该是好词儿罢,那就是夸他罢!

于是宗朔只见手上还沾着血的少年一仰头,高兴起来,很神气的叉腰看着宗朔。

“那,你不奖赏我嘛?胖大叔都说,要打饭给我多加肉呢!”

阿曈就是想和宗朔显摆,还想让宗朔夸他。

旁边的一众副将裨将,见将军与少年意意思思的样子,都嘿嘿笑着起哄。

“将军,赏啊!快点,人家等着呢。”

“将军,小英雄一人打二十来个老兵,甚是勇猛啊!”

“将军,他这也算是大比得胜,按规矩,都要升一级的。”

阿曈隶属帅帐之下,但亲卫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还怎么升一级,自己管自己么?

宗朔看着一脸期待的少年,正琢磨呢,就见远处黑风也跟来了,它穿过人群来大比场地找阿曈,宗朔心中有数,许是哪个母犬又生了吧,小孩儿这阵子一直在胡杨林中的狗窝里忙。

阿曈正要弯腰摸狗,就听头顶那男人慢悠悠的说话声。

“我帅帐之下的亲卫勇猛,大比得胜,当奖,传令!”众人低头听令。

“封。”宗朔刚要说阿曈的名字,便卡住了,许姓假名不必往外说,外族真名他又不能言语。

众人正等着,就听大将军顿了顿接着说,“封此子为八百守城犬军之统领,今后务必恪尽职守,调度得宜。”

众将觉得这是个闲来无事的肥差,将军对自己人也挺好。

却不料阿曈听完一愣,这时候宗朔已经迅速转身带着众人巡看大比去了,原地只留阿曈与黑风一人一犬大眼瞪小眼。

而后少年终于反应过来,猛一抬头,一脸无语的看着那“老奸巨猾”煞星的高大背影与猩红披风!心中骂骂咧咧。

我还用得着你封!小爷吹一声口哨,都比你的军令好使!

然而人早就走远了,少年已然无处泄愤……

第十八章 你甲坏了

大比连续进行了五天,在这几日中,将军们繁忙的不行,都忙着挑选好兵,忙着互相扯皮吵架,就连萧冉都同人红过一次脸,更别说那大野牛一般的刑武了。

宗朔也并不空闲,知人善用并不是坐在帐中看战报就能行的,他手下的人,都是这些年他一个一个挑出来,磨出来的,人脉根系深扎军营,但在面上,却只有亲信几人而已,并不张扬。

但再不空闲,到了晚上,这大将军还是要回到帐中休息,飞云甲总是要脱的。

等宗朔了结一天的杂事,抱着红缨帅盔回到屋里,就见那人正蹲在他自己的小偏室帘门口,眼神黑洞洞的看着自己。

阿曈还记着今日他与这人结下的梁子,所以把书生与阿云送回了大帐,就回来“蹲守”。黑风与乌骓也都在,两个大黑脑袋趴在门口往里瞧,但不敢进去。

阿曈正想指指点点的翻小肠,话还没开口,就被宗朔两个字堵了回去。

“卸甲。”

“啊?”

“啊什么,亲卫职责,你不会么。”

话音一落,宗朔便张开宽阔的双臂,背朝阿曈站在衣架旁,也不废话,只沉默的等着人上前。

阿曈闻言登时不服,心道谁不会啊!就让你看看我灵巧不灵巧!于是撸着袖子上前。

只是刚走到宗朔身后,阿曈却脚步一顿,想起白日的种种,便站住了,甚至后退一步,他“哼”的一声找茬。

“亲卫?我可不是,我是给你管狗的犬军统领!”说到统领两字,少年清澈的嗓子还拉了个长音,意味深长的很怼噎人。

宗朔闻言也好笑,心想这小子在军营里不学好,阴阳怪气的把戏倒是学了个十成十。于是便垂下手臂,转身正面对着阿曈。

“那你想做个将军?和刑武他们一样?”

阿曈闻言一愣,想着刑武他们几个每天忙忙叨叨,且还要会吵架,他可不行!他只会动手,不会动嘴!

于是宗朔就见少年赶紧摇头,“那你想做个营卫,天天巡营?”

巡营是要夜间驻守的,他熬一宿怕是站着都能睡着,于是阿曈也摇头。

“犬军统领,每天自由出入城门,随意进出胡杨林,且你的顶头指挥官,只有我。”

几句话下来,阿曈这么一想,就,好像,犬军统领,也不错哦……

宗朔利落转身,阔肩一震飞云铠,“卸甲。”

于是,少年便迷迷糊糊的,趴到高大的将军背后,去研究锁子扣了。

他甚至没想过,除了宗朔说的这两个军职,昭城内万万雄师,闲职岂不有的是!但这人却偏偏挑了个犬军统领,眼下还叫他安安分分,欢欢喜喜的领了差……

阿曈是很不纠结的性子,说白了,就是,一心不能二用!

他埋头在抠飞云甲的锁扣,转眼就把刚刚的小心思忘记了,一心一意的划拉暗扣,简直要手口并用的架势,小笨手解不开,就要上牙咬了!

还好宗朔听到“吱硌”声时即使制止,“不许咬!”

大将军一叹气,“早上不是教你了么。”

阿曈被“人”搞出来的复杂玩意弄的心烦意乱,生气的抬手一锤甲背,宗朔只得生受了。

“不一样啊,怎么我扯着这条线就解不开啊!”阿曈觉得自己完全是按照宗朔教的步骤来的。

“你甲坏了吧!”

宗朔闻言,回手扣住背后的腰部锁线,摸了摸,而后叹了一口气。

“你系的是死扣……”

最后,阿曈死要面子的不肯认输,宗朔没说话,只是穿着重甲看着半夜的军报。而小阿曈,则窝在将军身后,直到油灯都要燃尽,才举着一双笨爪子,解开了最后一颗系死的扣子。

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

不过第二日一大早,小恶人便不见了。宗朔只浅浅歇了一小会儿,口渴叫水的时候,是帐外的营卫送来的。大比过后,各营将军都忙着整兵,所以战备议会便推迟了两天,宗朔忙中得闲,稍稍松了下来,

他捏着发木的眉间,按了按太阳穴,刚饮了一口茶,那个把亲卫的活干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少年便回来了,只是粘了一身草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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