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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你以后也会知道。”范清隽不想直接回答江半夏的问题,他学着曹醇的语气吊足了胃口。
“不说就算了。”江半夏慢悠悠的喝完最后一口粥起身摸着墙壁往里面走,无关紧要的事情,她也不是非要知道。
江半夏不按常理出牌,这让范清隽过足了尴尬的瘾,他安慰自己,好在她瞎了看不见他的窘况。
“咳咳咳。”范清隽给自己找台阶下道:“昨天其实是真的有事和你说。”
这句话成功的让江半夏停住了脚步。
她站在原地缓缓转过身,因为看不见,她以为自己正面对着范清隽其实她是侧着身子,留了半个在范清隽的视线里。
“是关于矿场的事情。”范清隽拉了她一把,让她成功的坐回座位。
“那天我们见的的确是白莲教的教主。”在说起正事,他难得正经起来。
“白莲教从唐宋至今一直存活于世,渊源于佛教净土宗,常借着佛教寺庙作为道场,顺德帝时白莲教聚众造反小范围称帝,朝廷下旨清剿,至今已愈数十载,没想到这种邪教在民间扎了根。”
白莲教在民间扎根很正常,这种邪教教义简单易懂,甚至可笑,可正是因为这些特性,才吸引了一大批穷苦百姓。
这些百姓目不识丁,佛经道藏对他们来说晦涩难懂,但白莲教不一样,可信的东西简单,百姓才不管信什么,他们只管灵验不灵验。
“前朝灭亡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造反,白莲教造反,别人也跟着造反。”范清隽事实求事道:“听说太祖是沾了此教树大招风的便宜,韬光养晦,最终一步登天。”
其实范清隽说这么多是想告诉江半夏,能从唐宋一直绵延下来的白莲教,它的势力盘根错节,像树根一样死死的扎在土壤里。
“这么说小白莲还挺厉害的。”江半夏摩挲着下巴,仔细思考。
这个教派从古至今,绵延不断,一直搞事,从本质上来说,他们追求的是权利,至高无上的权利。
那么,现在小白莲又想干什么?
难道是想造反?
“前朝后期商贾把持住大部分资源,百姓苦不堪言,就在这种情况下,被压抑已久的白莲教死灰复燃。”江半夏分析道:“这种东西,最喜欢趁乱而出,现在它明目张胆的出现,往深处去想...恐怕...”乱世要来了。
这种教派,此消彼长。
扬州码头荒谬的祭祀龙王,拿人命不当回事,肆意践踏律法,有恃无恐的侵占矿山。
“这个世道太乱。”范清隽忍不住叹气。
然而江半夏却打断他:“你的结论下的有些早,我在想另一种可能。”
“什么?”范清隽问。
“小白莲的手下行霜曾说过,他们是替上面的人办事接手的矿场。”江半夏语气一顿:“那么上面的人是谁?”
是白莲教真正的教主,还是朝廷里的人?
是那些人想要搅乱潭水?还是不可抗拒的被历史洪流冲垮?
两者之间有本质的区别。
“我更倾向于第一个,他们只是想搅乱潭水,”江半夏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小白莲的模样。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白莲教主白的够可以,浑身雪白,就连头发也是白的,听老人说这种浑身雪白的人最怕太阳,身体极差,最易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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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代表不吉利,有经验的老人都知道,同姓通婚会生出这样的‘怪物’。
“那么上面的人到底是谁?”
问题再次回到原点。
江半夏想问题,喜欢将关键词罗列出来,然后组成一个个可能存在的答案,就像现在,她默默地在心中罗列出来。
小白莲、矿场、上面的人、官府、知晓。
这些词语在她心中被画上了箭头,每一个词语重新组合连在一起就是一句话。
小白莲知晓上面的人,上面的人知晓官府亦或者是官府知晓上面的人...
线索就这样罗列铺陈开来。
如果要详细解释她的方法,可能比较困难,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抓住关键词完全靠的全是她的直觉。
江半夏抿着嘴道:“我们想要知道更多,可以选择从官府下手,或许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第二百八十七章 七月流火
要从官府下手谈何容易,地方官员官官相护,俨然如铁桶,密不透风。
“此事从长计议。”范清隽拧着眉毛:“如今摆在眼前的是赈灾,受灾的百姓都等着吃饭喝粥,白莲教一案暂且推后。”
江半夏不置可否,吃不饱谈什么信仰,现在最危险的就是那些流民,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
大铭庆文二十年七月十五,天降流火,暑气渐消,硕大的紫禁城也跟着凉爽起来。
曹醇穿着件褐色布衣,未带发冠,低眉顺眼的立在干清宫内殿,他盯着自己的脚尖,视线一动也不动,好似根木头。
殿内纱幔深处灯火葳蕤,隐约缠绵着两道宛如一体的影子。
这对一个阉人来说是难熬的,可曹醇却置若未闻。
小太监扒在外殿的门上焦急的寻找曹醇的身影,可他怎么探头看到都只是内殿闭合严实的门。
无奈之下,他撮起嘴学着鸟叫了两声。
内宦在不便传递消息时,就会用鸟叫声通知里面当值的人有急事。
曹醇听到鸟叫声后瞥了眼重重纱幔深处,轻手轻脚的从角落里转出内殿。
“干爹!”小太监压低至细不可闻的声音里满是焦急:“不好了,出大事了!”
曹醇抬手示意那小太监声音再低点。
“什么事,慌慌张张。”
“三...三...三皇子掉进水缸!”小太监攥着袖子磕绊道:“救上来没气了。”
“什么?”曹醇的声音骤然拔高。
小太监一副哭丧脸:“贵妃娘娘让奴才来请您过去拿个主意。”
突然死了个皇子,可不是小事,曹醇眉头皱的生紧,他拉住那个小太监问:“三皇子几时没的?”
“就在刚刚。”小太监将声音压的更低:“除了贵妃娘娘身边的宫人,没人知晓。”
曹醇望了眼殿内,又望了眼殿外黑洞洞的天。
这夜才刚刚开始。
他当即立断道:“你在这儿守着,若是皇爷问起来,就说我内急出去了。”
“这...这不妥。”小太监有些怕,他不敢在庆文帝面前说谎。
曹醇背着光,半个身子隐在黑暗中,只能瞧见他那双冷如寒潭的眼睛:“想要活着,你最好按我说的做。”
小太监浑身一颤,抖着嘴点了点头。
承干宫离干清宫很近,曹醇轻车熟路的从小门摸进干清宫。
守门的大宫女见了他就像见到活菩萨一样,忙将曹醇让入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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