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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小人吧。
他屏住呼吸等了足足半分钟,确认怀中人没有醒来的征兆,才又紧了紧手臂,让两人前胸相贴、四肢同温。
那么——既然都做了小人,不若就做到底吧?他眼底燃烧着难言的情绪,咽了咽口水,一点点蹭着床单调整姿势,直到与吴有面对面,然后闭了眼,将唇凑到吴有嘴角轻轻一贴。
“贺黎……”突然,吴有的声音在他耳边低低响起,含糊的又带着点疑惑,“你怎么不睡觉?”孙贺黎赶紧松开唇,连呼吸都骤停了,手却仍然抱着人不放,舌头打结,“…我,你……”吴有倒没有大发雷霆,他似乎是做梦到半途突然醒来,半睁的眼睛还是朦胧的,声音软得不像样,“你不睡觉,偷亲我做什么?”“……”孙贺黎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不行,你得还给我。”
见他沉默,吴有眨眨眼又嘟囔了句什么,随即突然捧住他的脸,主动吻了上来。
孙贺黎登时睁大了眼。
半梦半醒的吴有动作没有准头,亲吻起来也不得章法,说是接吻倒更像是在用嘴唇磨蹭糖果,可这比正经的接吻更加撩人。
孙贺黎的鼻息渐渐粗重,脑中天人交战,终于在某一瞬间防线崩溃,他捞过吴有的后脑勺,欺身而上反客为主起来。
吴有鼻腔里闷哼一声,手指下意识抓住了孙贺黎胸前的衣料,齿列未有防备就被一条软物一扫而过,紧接着舌尖也被追到含住,勾缠着送上一波接一波的婉转吮吸。
“对…嘴再张开一点……”有人在他耳边黏黏糊糊地哄,温柔又缠绵,仿佛他是什么不可失去的宝贝,“阿有,放松。”
吴有眯了眯眼,一团浆糊的脑子里勉强支撑的那根弦倏忽断裂——算了,这感觉也不错。
他安心地闭起眼,手指插入孙贺黎发间,仰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回应起来。
“阿有…阿有?”不知过了多久,孙贺黎退开一点轻轻唤了两声,而吴有早已勾着他的脖子重新入睡,嘴唇仍然微分着,唇畔涎液盈盈发亮。
他伸手捻去那一点水泽,脑中渐渐清醒,却仍然把人搂回怀里才合起了眼。
晚安,阿有。
第二天孙贺黎醒来时,身边床榻上早没了吴有的身影,本该在吴有那一侧的枕头却在他脑袋底下。
他心念一动,赶紧起床换衣服。
人刚下楼梯,就看到吴有怀里抱着毛茸茸的一团迎面走来。
“早,你起来了。”
经过一夜的休整,吴有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只是眼皮还有些肿。
孙贺黎打量着吴有的神色,“…早,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睡得早就醒得早了,”吴有抬抬下巴,“快去洗漱吧,我买了早饭,就在桌上。”
“…好。”
看这样子,吴有估计是不记得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了,孙贺黎松了口气,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他没走开,摸了摸脖子继续没话找话,“你手里抱着的是什么?”吴有走近两步展开毛巾,眉眼带着笑意,“看——”竟是只小奶狗。
浅黄色毛,两只眼睛只睁开了一条缝,目测才出生没几天,此刻被吴有裹在毛巾里正蹬着腿,见了光便呜呜呜叫唤。
“还记得咱们去买过东西的那家小超市吗?老板家里的狗刚生了小狗,一共五只,活了四只,但他们养不了那么多,自己留了一只在家里,还有两只送了亲戚,这是最后一只没人要的,我去买早饭的时候,他们正要把它扔掉,我就把它抱回来了。”
吴有解释道,他抱着小狗的样子活像抱着个孩子,一脸怜惜,“它才那么大点儿,扔在路边不管,肯定没一会儿就死了。”
孙贺黎凑过去摸了一把,“怎么没人要它?”“它不健全,腿没长好,”吴有找到小奶狗的左后腿,捏起来一点给孙贺黎看,“可能是在大狗肚子里被欺负了。”
孙贺黎点点头,“你想养它?”吴有想了想,“我不知道能不能养活它。”
那就是想养了。
孙贺黎心知吴有是舍不得放手,但又缺乏信心。
去年秋天,他们在公园散步时也碰到过同样的情形。
“我来养。”
孙贺黎伸手托住吴有的手,和他一起抱着那一团小小的生命,“狗不难养活,但它这么小,又没有大狗照顾,确实有危险。
正好我最近没什么要紧事,天天在家躺着也无趣,你就把它托付给我,我来替你养。
等过几个月它长结实了,你再过来把它接回家给朗朗作伴,好不好?”吴有没说话,似乎在考虑这一提议的可行性。
见他犹豫,孙贺黎又退一步,“是我想得不周到了,唔…到三个月大吧,等它长到三个月,把该学的规矩都学会了,我就让管政给你送到家里去,你不用看见我,这样行吗?”“我没……”吴有微微一摇头,继而认真打量着他,“你真的愿意养?它就是土狗,不值钱的,还瘸了一条腿。”
“我以后又不会卖了它,在乎它值不值钱干什么?”孙贺黎故意扯皮。
吴有被他逗笑,“我的意思是,土狗算不上什么品种,你们养宠物不都要挑名贵的品种吗?”“怎么不算了,土狗可是中华田园犬,”孙贺黎不认同,“再说我也不讲究这些,总之,你不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
一会儿回去,咱们顺路去趟宠物医院,我看人家家里养狗,都得置办一大堆东西。”
吴有挠着小狗的肚皮,思考半晌,“行,就按你说的来。”
“成!”孙贺黎爽快拍板。
对话就这么戛然而止。
空气一时安静,两人相视而笑后,不知怎么都有些窘迫。
“…那你吃早饭吧,我去找个纸箱子。”
吴有首先转移视线,作势就要走。
“阿有——”孙贺黎突然叫住他,欲言又止。
吴有回身看他,眼神清亮,“怎么?”孙贺黎被那双眼睛看得心头颤悠悠的,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没什么,我就想问问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吗?”他说着脸上直发热,脸皮比初通人事的毛头小子还不济,“要是…没睡饱,就去补个回笼觉,下午再走也可以。”
“不用,”吴有抿了抿唇,耳朵尖一点点红了,粗声粗气道,“我去收拾东西。”
孙贺黎看着吴有匆匆走开的背影,心虚道,“…行。”
车在吴有家楼下熄火时,已经时近傍晚。
太阳仍然高高挂着,日光却没了灼热。
回程的一路孙贺黎都故意压慢了车速,幻想着能和吴有多一分钟相聚也是好的,可再怎么拖延,路途终有走到尽头的那一刻。
而一旦到了这一刻,就不能不说再见了。
“那…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吴有解了安全带,“这几天,谢谢你了。”
“不客气,我应该做的,”孙贺黎手握着方向盘,转头状做自然,像个普通的老友那样叮嘱,“你回了家也不要多想什么,节哀顺变,吴院长她只希望你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的。”
吴有看了眼他的眼睛,别过头含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