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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了一夜的火星蓦然迎风蹿高,脑中霎时一片空白,“孙贺黎,你他妈到底想做什么?!”随声音而来的是一阵强外力。

孙贺黎来不及作出反应就往后踉跄了两步,后背猛然撞上坚硬粗粝的树干,摇落几朵正在凋零的红绒花球。

再一眨眼,吴有已欺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领,抬手直接捣在了他脸上。

他瞳孔猛然一缩,毫无防备就吃下了这结结实实的一拳,鼻梁上先是一麻,紧接着就炸开火辣辣的痛,遮了半脸的口罩也被殃及,从他耳边被刮下,于空中打了个旋儿,最后飘飘然停在铺着零星落花的草坪上。

孙贺黎靠在树干上捂着鼻子,脑袋还有点懵,含糊地喊了声,“…阿有。”

吴有垂着手站在离他三四步远的地方,胸膛剧烈起伏着,神情恶狠狠的,声音却支离破碎,“你冲着我来就算了,为什么要开院长的玩笑!”“…玩笑?”孙贺黎忍着背后和脸上的疼痛,“我开什么玩笑了?”说完反应过来,“我没有开玩笑!院长真的病了!”“不可能!你是不是还想骗我?”吴有走近一步,他光洁的额头上全是汗,眼眶晶亮,“孙贺黎,同一招用两次你觉得我还会上当吗?告诉你,我上个月才去看过她,她明明就好好的,她还能给我做饭,还能和我一起出门,她……”“阿有——”孙贺黎一把抓住吴有的手腕,呵断了他的话,眼中疼惜袒露无遗,“冷静一点。

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可以亲自打电话过去问,医院的电话不难找。”

吴有浑身一颤,嘴唇微张着,顿时噤声。

“你真的觉得我是在骗你吗?还是我现在说我骗了你,吴院长还好好的,你心里就能好受一点儿?”孙贺黎站直了身体,两手交握把吴有发冷的手指包在掌心。

多奇怪啊,他分心想到,明明是快九月的天,人站在户外没一会儿就得出一身汗,吴有的手却冷得像冰。

“阿有,”他眉头紧锁,十足的严肃,声音却极尽柔软,“冷静下来听我慢慢讲,好吗?”吴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身体仍在无意识地痉挛打颤。

“我打电话详细问过,是突发脑梗,送到医院已经晚了,手术没有价值,老人家年纪大了,再动刀子也是活受罪,”孙贺黎谨慎措辞,再不忍心也不得不说下去,“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儿太突然了,可院长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她吊着最后一口气就为了见你一面,你是要继续和我在这里打架,还是要赶快过去见她?”“……”吴有眼中蓄满水光,抿着唇久久不肯说话,绷着的肩膀却一点点塌下来。

孙贺黎在心里悄悄叹气,试探着搂过吴有的肩背,见他没有挣扎,又把脸贴上去,在他耳发边留下一个若有若无的吻,轻声道,“不要害怕,不管发生什么,你还有我,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的,好不好?”——TBC.

写这几章的时候脑子里一直自动播放“不能握的手,从此匿名的朋友,其实我的执着依然执着,却决心和你不再联络”。

虽然不联络是不可能的,但就…还挺合适老孙os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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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97. 拔管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页?不?是?i????????e?n?????Ⅱ?5??????ò???则?为?屾?寨?佔?点

97.“梅姨,是我。”

孙贺黎分错开吴有攥得死紧的左手,朝着电话那头说道,“对,刚到医院还不知道情况……我陪着他呢,今天应该是回不来了。

嗯,晚上你带着朗朗先睡……放心,不会出事的。” W?a?n?g?阯?F?a?B?u?页????????????n?2????????????????

挂断电话后,孙贺黎不动声色地又朝吴有贴近了些,低声耳语,“…我已经和梅姨说好了,家里不用担心。”

吴有微微一点头,目光始终盯在不断上行的电梯数字上,离7楼越近他的精神就越紧绷。

从N市开车到河溪镇医院的一路上,他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孙贺黎一颗心也悬着,又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安慰办法,只能尽量站得离他近一些,希望让他感受到自己的陪伴。

半分钟后,电梯停了下来。

孙贺黎率先一步走出去,一手挡着门,另一手伸向吴有,“走吧阿有,我们到了。”

电梯里立即有人投来探究玩味的眼神。

孙贺黎难得读懂空气,轻咳了一声预备收回手,吴有却在这时突然回握,力道之大甚至将他攥得有些疼。

他不由地指尖一颤,有股莫名的热潮扑向心海。

两人一路相携走过长长的走廊,直到停在7502号病房门口。

门口站着一个白大褂正东张西望,看见他们走过来,飘忽的视线才落定下来。

这医生鬓发微白,看上去有些年纪了,摘下口罩的脸却白净秀气,一口软糯吴音把他们两人拦在门口,“吴季芳家属是吧?”“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孙贺黎迎着医生的目光问道。

“不乐观,一直在恶化,本来梗塞位置就不好,面积还大……”医生看了眼两人亲密的情状,话语间有些犹豫,“之前我们联系到的人说老人家没有子女,家里也没别的亲眷了,你们…谁能做主?”吴有这才回神似的松开孙贺黎的手,上前一步,久不开口的嗓音透着沙哑,“…我可以,您接着…接着说吧。”

“啊,好——其实该说的在电话里我都已经说过了,老人家年纪太大,又一身基础病,还这么晚才送来医院,到了这一步不管是放支架还是开颅意义都不大,很有可能……”医生顿了顿,“很有可能进了手术室就出不来了。”

“那不动手术呢?可以保守治疗吗?”吴有越说越觉得额前冒冷汗,“脑梗这个病我也听说过的,就算是以后瘫痪了没法自理我也接受,我可以照顾她,您能不能……”他的声音渐渐哽咽,“…能不能再救救她?”“现在采取的就是保守治疗,效果…你们也看到了,人就是躺着受罪,”这医生似乎也不擅长和家属打交道,“抱歉,我的话可能直白了一点。”

“如果做手术呢,能有多大的成功率?”孙贺黎两眼紧盯着医生问道。

“最多20%吧,而且就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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