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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黎余光里瞥到是一个熟悉的微信名称,胸腔中即刻便火辣辣的,连带着他的声音也急了,“或者、或者你就当孙贺黎已经死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陌生人,因为喜欢你,想要追求你,你……”他咽了咽口水,“你还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伴着他的话音那手机又是一震,直震得他背上莫名一寒,一个答案在脑中昭然若揭。

果然,吴有沉默了一会儿便坚定地抽回手捏住手机按了按,声音冷若冰霜,“…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和我在一起?”这话大约是讽刺。

孙贺黎在口罩的遮掩下苦笑了一声,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就见吴有突然站起身,三两步走过来将朗朗放进他怀里,动作透着焦躁,“你先抱一会儿,我去泡个奶粉。”

骤然拉近的距离让孙贺黎呼吸乱了一乱,怀中带着分量的绵软传来时,吴有已经转身拿着一个小袋子走开去了。

可能是他的错觉,他看着吴有的步伐有些打飘。

泡奶粉是个不那么高明的借口,在吧台店员的热心围观下,吴有几乎忘记了要怎么拧开奶瓶盖子,也死活想不起来是先放奶粉还是先倒热水。

“先生?要不要帮忙?”一个扎着围裙的年轻女店员小心翼翼地问,她总觉得眼前这个新手爸爸下一秒就要把热水浇在自己手上了。

吴有两手打颤不能自抑,只好勉强挤出个笑来,“能麻烦你帮我看一下东西吗?我需要先去趟洗手间。”

女店员接过奶瓶,愣愣地看他,“没问题,您沿着吧台往左手边走,楼梯转角那间就是。”

吴有几乎是一路踉跄着小跑进的洗手间,也不顾有没有别人在,他就直接拧开了水龙头,捧起水不停往脸上扑。

哗哗的水声传来,盖过周遭一切的声音,唯独剩下他自己的粗重呼吸响在耳中。

如此半分钟后,他才渐渐停下。

抬眼一看,镜中的人眼角通红,嘴唇发抖,满脸都是水渍,像是痛哭过一场。

可他哭什么呢?那人确实还好好地活在世上,没有成为鲜花丛中无知无觉的一具躯壳,也不会凝固在相框里成为一张黑白遗照。

“他没死…他没死……”多好啊,他再没有什么理由为那人落泪了。

可意识到这一点,他紧抓在水池边缘的手指却突然失了力气,脑中一直绷紧的那根弦也倏忽断裂。

他控制不住地背靠着水池软倒在地,双手捂住脸又哭又笑地哽咽呻吟,像个多年神志不清的病人,又像个心爱的玩具失而复得、得又复失的孩子。

洗手间的门动了动,有脚步声近了又远,不久,又有人推门进来,他抱着头往墙角本能地一缩,背着身不敢看门口。

口中哭喊被生生憋住,喉中便呛出一串猛烈的咳嗽来,咳得他头脑发热,几欲作呕。

“嘿,兄弟,你没事吧?”一个陌生男人走进来,见他倒在地上不停咳嗽,弯了腰就想来扶他。

吴有连忙摇头,撑着地面缓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了咳嗽。

他伸手抹了把脸,扶着墙站起来,喘着气哑声道,“…我没事。”

这陌生男人也不强求,只是看着吴有洗了把脸后推门出去的背影觉得奇怪——稀奇了,怎么还有人喝个咖啡都能喝到上头的?等吴有从洗手间回来,孙贺黎已经抱着朗朗在喂奶了。

吴有下意识去看吧台,正在擦杯子的女店员朝他抬抬下巴,示意是她帮的忙。

吴有仍未平复的心悸就这么轻易松懈下来,他也朝吧台笑了笑表达感谢。

落座后两人都没有说话,只默契地把注意力放在了孩子身上。

朗朗长大不少,喝起奶来也有力了许多,一小瓶奶眨眼的功夫就喝完了,喝完了还嫌不够,还要抱着奶瓶一个劲儿吸吮奶嘴。

孙贺黎假装没看到吴有湿淋淋的鬓角和发红的脸颊,把孩子递回去,“拍奶嗝这事还是你来吧,我手上不知轻重,怕弄疼了他。”

吴有接过来,熟练地把朗朗竖着抱在肩头,一边拍一边看落地窗外渐暗的天色,很久才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天晚了。”

“…是啊,不早了。”

孙贺黎垂了眼,脑中回想起方才在洗手间门口看到的情景,心中默默一叹,想,这应该就是结束了。

也好。

他拿起放在膝上的鸭舌帽就要往头上戴,目光甚至不敢再在吴有身上停留,“那我就先……”“你……”然而,与他未出口的道别一同响起的竟是吴有的声音。

吴有转过头来,凝视他的眼神深沉又清透,“一起回家吃个晚饭吧。”

——TBC.

完结进入倒计时,糖大概可能也许不会出现在正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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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有, 00:00:45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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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91. 前嫌

91.如果是一天前——不,一个小时前——听到吴有的主动邀请,孙贺黎都会满心欢喜,想也不想地一口答应,可偏偏是眼下这一刻,偏偏在他无意中经由门缝窥探到吴有的内心之后。

孙贺黎口罩下的嘴唇微张,是个十分明显的“好”的嘴型,可喉中却没发出声音来。

他深深凝视着面前的人,目光中痛苦的暗潮不断翻涌,克制第一次战胜了本能:不行,不能答应。

他对自己说,醒醒吧孙贺黎,吴有每次面对你都背负着巨大的心理压力,甚至要躲到洗手间发泄情绪,他被你逼得这么痛苦,你怎么舍得?出言邀请不过是一句寻常客套,你还在期待什么呢?见他许久不说话,吴有又开始感到后悔。

人的勇气总是再三而竭,何况他向来懦弱。

于是孙贺黎看见吴有不甚自然地抿了抿唇角,犹豫地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说,如果你有空的话。

你不是…很久没见到朗朗了吗,他…他挺想你的。”

看,他又在妥协了。

孙贺黎感到鼻腔一阵酸胀。

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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