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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除了准备好离婚协议没多说半个字。

孙父倒是苦苦挽留,说是年轻时一时糊涂,等发现孩子都两岁了,总不能真放着不管。

孙母没有为难孩子的意思,但也不想再回头,两人拉锯了大半年,孙老爷子亲自来赔罪,孙母才终于松口,说看在一双儿女的份上愿意重新考虑。

那日孙父特地献殷勤,主动请缨送预备北上做学术交流的孙母去机场,结果两人双双出了事。

那是震惊全市的高架塌方事故,长达五十多米的高架桥整块塌陷断裂,孙母还没等到救护车来就走了,孙父在医院撑了两天,回光返照时交代遗言,说的就是要姐弟俩接纳孙贺榕。

于是,孙贺榕便踏着两条人命进了孙家。

孙老爷子原本是极其反对的,孙母是他世交好友的女儿,被自己的儿子辜负了不说,死后还要让外室的私生子进家门,这是打了人脸后还反要人家说句对不起。

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况造孽的是大人,小孩子孤苦一人也是可怜,所以最终还是妥协了。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孙贺榕在孙家并不受待见,好吃好喝、有衣有床还有书读基本就到顶了,未来孙家的当家人,怎么排次也轮不上他。

“我做了什么?”孙贺榕装傻,“姐,说话要负责,没证据不好冤枉我的,我就是看哥走了心里着急。

虽然他之前就不在公司里做事了,但毕竟是持股最多的股东,那些有生意往来的‘叔伯’们又都只信任他,一看新闻全来问东问西要个说法,我们总要找时间好好清算一下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孙贺嬴听出些不大对劲的东西来,“公司里怎么了?”“这话要问大伯。”

孙贺榕看了眼孙良山,“大伯,您来说。”

孙良山给自己拧了瓶水,也不喝,“…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贺黎出事前我们计划要上市,已经和天霖资本谈得差不多了,还新开了两条针对天霖项目的产品线,投进去不少钱。

现在贺黎一出事,公司里人心浮动,有些个管理层就开始和公司谈辞职。

他们要是能留下就好说,要是走了,恐怕一些技术骨干也会闻风而动。

到时候产品线只能靠外包撑着,那融资那边…就要有大麻烦了。”

“所以呢?你们预备怎么办?”孙贺嬴哪怕多年不插手这些,也知道孙氏管理层换血可说是几经风雨,眼下公司里真正在办事的高层都是孙贺黎这几年亲自挖来或者培养的,他们几乎已经成了孙贺黎自己的班子。

如今孙贺黎一“死”,孙良山说的情况几乎避无可避。

前几天孙贺黎也跟她提过这一点,只是没想到动静会来得那么快。

“保住融资,只要公司能上市,资金流就会得到很大改善,公司不倒,上市后的新估值一放出来,他们肯定就不会走。”

孙贺榕适时接话,“天霖现在也是代理CEO在做事,他给楚锦锋做了很多年的副手,行事风格很固定,我们的人和他谈过,他的意思是只要我们愿意卖出一定数额的股份,他就能保证孙氏顺利上市。”

“什么?!”孙良山听完,眼里惊疑不已,“你想把孙氏卖给别人?!”“不是卖,只是股份稀释。”

孙贺榕解释道,“结束后现有董事持股都会降低,但大头肯定还是在孙家。

天霖的意思是只占席位,不会干涉别的,做主的还是我们自己。”

“哼…话说得好听,等到时候能不能做主就不一定了,天霖这么多年吃掉的企业也不少了。”

孙良山不赞同地眯了眯眼。

“但这肯定是眼下最好最安全的方案了,一旦背靠天霖,就算没有我哥,没有他那一批管事班子,孙氏也肯定不会倒,还能顺利上市。

大伯,我这个方案放在董事会面前,您说他们会怎么看?”这都不用回答,孙氏董事会大半都是不干实事的老顽固,唯一的念想就是自己的好处不能少,至于孙氏姓不姓孙,根本不在乎。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这些的?”孙贺嬴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但还尽量控制着没有失态。

孙贺榕没回答,只对着吴有的方向说道,“其他董事那里都好说,现在唯独剩下一个问题——我哥走得突然,没留下什么遗嘱,按照遗产继承,他的股份必然会被重新分配,而第一顺位的法定继承人就是子女,如果没有子女,就顺位给兄弟姐妹。”

始终状态游离的吴有这才抬起头来,眉头紧皱。

“但有很关键的一点,吴先生,你说我哥他有没有子女呢?”吴有猛地呼吸停滞,“…你什么意思?”“吴先生可能不知道,我哥生前曾经在全家人面前说过你是他爱人,是他儿子的‘母亲’,我们当然相信你们俩的关系,但吴思朗小朋友的户口办在你名下,从法律意义上来说,他是单亲非婚生子,他和我哥的亲子关系是没办法被证明的。”

这一点吴有心里有数,当初将朗朗从孙宅抱回家时他就看到过相关证明。

孙贺榕悠悠然说道,“所以如果没法证明吴思朗是我哥的儿子,也就意味着他不具有继承权,股份的变动也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这就是我今天想和你谈的事——吴先生,你怎么说呢?你要承认吴思朗是我哥的孩子吗?”“怎么证明不了?我们可以做亲子鉴定!”孙贺嬴急忙道,联想到之前接到的电话,她终于感到害怕和焦急了——她该先让吴院长说服吴有签字再来墓园的。

她与孙贺黎计划得再好,也没想过孙贺榕会在董事席位这一点上做文章。

本以为孙贺榕最多不过是想要孙贺黎名下的股份,关上门来这还是家事,没想到他竟然是要将孙氏卖出去。

孙贺黎自己都忌惮了天霖这么多年,这一旦让天霖入股,岂不等于引狼入室?不行,吴有不能被孙贺榕忽悠。

只有签了之前孙贺黎准备好的让渡文件,孙氏才能牢牢握在他们手里。

要紧的员工走了还能请回来,话语权绝对不能被人抢走。

“贺黎的东西都还在,总能找到有用的和朗朗做亲子鉴定!”孙贺嬴坐过来,拉住吴有的手肘,“阿有,贺黎的股份留给你和朗朗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可别想不开让给别人。”

吴有交握着的双手一紧,没有说话。

“做当然可以做,可是到时候要怎么解释孩子的父母呢?一个正常的孩子总不会有两个亲生父亲吧?”孙贺榕即刻反问道,“吴先生,我们都心知肚明朗朗是怎么出生的,也知道你为此做出了巨大的牺牲,现在你真的愿意为了继承权,要朗朗去做亲子鉴定吗?”吴有仍然沉默着,肩膀却紧紧绷起,显然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孙贺嬴看得心中直发凉——吴有恐怕不会同意。

一个孩子当然不可能有两个亲生父亲,做亲子鉴定等于要吴有主动放弃朗朗,吴有怎么可能会同意。

她开始后悔,或许她就不该顺着孙贺黎的意思搞这一场“诈死”的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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