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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穿了身工装、拎着个纸袋的年轻女人走进店里来,年纪大约和吴晴一般大。
奇怪的是,外头明明没下雨,她却浑身湿嗒嗒的。
“7号电池,家里电视遥控用的那种。”
“有,在最里面一排最底层,你找找看。”
吴有放下巧克力,顺手塞进了口袋。
那女人在看清他的脸后突然呆了一下,伸手胡乱撩了撩耳发才眼神飘忽着走向货架,过了得有足足三四分钟才拿着一板电池走过来,“结账,再要一包炫赫门。”
吴有回头找了找,“抱歉,炫赫门卖完了。”
那女的正从裤兜里掏钱,闻声探头过去看了眼,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那给我拿包…拿包茶花吧。”
结账时,吴有觉得有些奇怪,这年头很少有年轻人用现金支付了,更别提还全是零钞。
再一看,更奇怪了,这女人不仅浑身湿透,连脚上的帆布鞋都浸湿了,递钱过来时手背上还有两道半干的划伤,正在缓慢地往外渗血。
“谢谢。”
那女人接过零钱,说了声谢就要走。
吴有心里几个念头翻来覆去,最终还是没忍住,“你等一下!”他从柜台上拿了包消毒湿巾和两个创口贴,飞快地扫了自己的付款码跟出去,“这个给你——受伤了还是清理一下比较好,或者去医院包扎一下。”
那女人呆呆地看着吴有手里的东西,半天没动。
吴有又往前递了递,说,“这些不算你钱。”
那女人还是没动,这回倒是抬头来看吴有了,问了句极为奇怪的话,“为什么又要给我?”她的表情很是茫然,明明是个问句,却好像并不期待回答。
“你别多想,我不是坏人,”吴有没听明白她的问题,只管把手里的东西往她提着的塑料袋里一投,另一手指指她的脚,“你浑身都湿透了,快拿了回去换衣服吧。”
说完,他就转身回了柜台。
没一会儿,当他以为那女人已经离开时,她又回来了。
她把手里的纸袋子放在柜台,“这个给你吧,我没吃过。”
吴有刚站起来,那女人已经走出了店门。
他打开同样湿淋淋的纸袋一看,是个透明盒子的草莓蛋糕,还没他的手掌大。
他想追出去还掉,可一推开门,那女人已经走得人影也不见了。
就当是物物交换吧,吴有无奈地笑。
晚上下班后回到家,他将蛋糕放进冰箱打算第二天当早餐吃,不料晚上睡到半夜就饿醒了。
他有严格的进食时刻表,一般也不会在半夜想吃东西,这天却好像怎么也忍不过去了。
在床上烙饼似的折腾了许久,他最终还是下了床走到厨房。
夜已深了,四周静得很,厨房开着窗通风,间或能听到一些楼下传上来的人声。
有时是怪叫,有时又是哀嚎,大约是醉汉正在街边游荡发酒疯。
这个小区什么都好,就是醉汉不少。
搜寻半天没找到什么适合入口的东西,他又懒得开火,便拆了那个草莓蛋糕。
蛋糕不大,包装很精致,塑料盒子外拿绸带绑着,纸袋子被打湿过也没有破损。
随盒附带的黑色叉子上印了花体的烫金单词,他辨认了一下,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大概不是英文。
商标他倒是认得,这家品牌的连锁店在N市很有名,他在市中心和孙宅附近都看到过。
这蛋糕应该不便宜,他想,若是以他的消费习惯,平日应该也不会买来吃。
可他错了。
才叉了一口蛋糕送进嘴里,他就觉得味道无比熟悉,甚至在他的舌头把食物送进喉咙之前,脑子就已经条件反射一般生成一个评价——不够甜,今天的奶油味道淡了。
这念头让他愣了好一会儿。
他不可置信地端着蛋糕仔细地看,又接连尝了两口,终于确认不是错觉,他的确很熟悉这个味道。
像是找到了什么遗失许久的东西,他吃块蛋糕把自己吃乐了——自从失忆以来,他努力习惯着吴晴说的那些他以前的口味,比如“以前的吴有”喜欢咸辣不喜欢酸甜,喜欢面食不喜欢米饭,可他一切照做了,却总觉得三餐如食鸡肋。
直到这一口蛋糕下肚。
他捻着叉子看桌上剩的半块蛋糕,半晌,突然笑了,自己开自己玩笑,“不记得人就算了,我怎么连自己喜欢吃什么都不记得了?”胃得到了满足,人才能睡得踏实。
吃完蛋糕,吴有漱完口躺回床上,难得没被噩梦侵扰,很快重回梦乡。
意识朦胧间,他还不忘在心里感谢了一下送他蛋糕的那个女人。
有人安宁有人忧。
这一日大清早,天才蒙蒙亮,孙贺黎就被手机震动惊醒,“…喂?”“孙先生,您要我找的人有线索了。”
——TBC.
对唔住啦老孙,本章你只有两三句话的戏份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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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72. 名字
72.给孙贺黎打电话的是杜唯康的养子,日后不出意外会接杜唯康的班做孙家的管家。
这回孙贺黎要找的人,是济慈福利院的院长吴季芳。
如果活在人世,算来这吴院长年纪得有八十多岁高寿了。
这不是说吴院长已经去世,而是找不到人。
从孙氏辞职后,孙贺黎以个人的名义从现任院长手里收购了济慈,并指名要找已经退休很多年的吴院长,却被告知吴院长去年就离开福利院回了老家,大约是在临市郊区的某个镇上。
吴院长身体不太好,又没有子女家人,一直以济慈为家,退休后虽然继续在福利院里住着,但院里换了好几轮当家人,年数一长,连带着老院长也渐渐被人遗忘了。
到了她离开的时候,自然也没有人会特地留心她到底要去哪里。
这几月来,福利院里已经没谁能联系得上她。
其实吴季芳院长与福利院的收购关系不大,但孙贺黎念着吴有,就不得不找到她。
自从吴有那日与他把话说尽之后,孙贺黎表面看不出什么,其实颓废了好一阵子,白天倒是人模人样的,一到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