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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于情于理都不能轻易放过他,于情,他伤害的是吴有,是我的宝贝侄子,于理,他肇事逃逸,绑架勒索,持枪,故意伤害,每一件都是证据确凿的事,该怎么判就应该怎么判,谁来求情也不用理,哪怕是他楚锦锋。
就是爷爷在,我也这么说。”
孙贺嬴递给他一个文件袋,“但我不是当事人,什么态度并不重要,事情也不是黑黑白白那么简单——这是严律师给的资料,你自己看看,听他的意思量刑上的确可以有两条路子,毕竟阿有怀孕的事……不正当,病情也没法全部对外公开。
所以,这面子给不给楚锦锋,决定权都在你手上。”
孙贺黎接过来捻了捻封口,“楚锦锋本人呢,还在里头?”“怎么可能?早取保候审了,他家这么大的势力还压不下去一个性丑闻一个偷漏税吗?倒是赵家,赔进去一个公馆不说,还搞得两面不是人,估计以后十来年的都没脸和楚家交好了。”
孙贺嬴冷笑道。
“新闻里的视频……都处理过了吧?”孙贺黎想起刚爆出新闻时看到的那些画面,仍然心有余悸。
“当然,我亲自盯的后期,该打码的都打了,别的媒体那儿也都通过气,”孙贺嬴奇怪,“怎么想到问这个?这其中有你认识的人?还有谁也遭罪了?”话音未落,一个恐怖的念头漫上来,她渐渐睁大了眼睛,“…你之前说过的,该不会……阿有他也在里面?他也被人拍了那些视频?!”孙贺黎默了默,咬牙,“…阿有的母带我已经拿回来销毁了。”
“你!”孙贺嬴倒抽一口凉气,继而又气得涨红了脸,“你这个……你怎么做得出来呀!”孙贺黎任她骂,末了只颓然一笑,“姐,你别气了,对身体不好,为我生气…不值得的。”
孙贺嬴抖着手指他半天,最终也骂不下去口了,事已至此,她再多口舌有什么用?她罢了手,“…我会回去再查一遍,应该是没有遗漏,就算有……你也不用太担心,每天新闻那么多,网民能有几分记性?何况,这丑闻毕竟落在赵家和楚家,有的是人擦屁股。”
看孙贺黎一副颓丧的样子,又叹息着转了话题,“林迟这人也是真狠,算计得每一个人都逃不了。
你听说了吗?他把他亲生父亲也送进去了。”
“…什么?!”“金汇那块地,受赠人就是林迟的亲生父亲徐向文,逃了好几年的经济犯,后来因为嫖娼被抓过一次,不知道被谁捞了出来,洗干净身份送到国外去了。
就在林迟被抓的前一天,徐向文在S市机场入境,坐高铁来的N市,拿到赠与合同后就被康叔的人秘密盯着了。
这一段时间他躲隔壁省四处转悠,大概是想转手把地卖出去换钱,结果钱还没到手,昨天就被抓进去了,说有个叫徐若年的实名举报了他。
这个徐若年,就是林迟。”
孙贺黎听了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孙贺嬴催的他,“行了,这些事也就告诉你一声,反正金汇那单子只是从你手上过了一遭,有什么猫腻也是出在楚锦锋那里,具体怎么办有康叔在管,你只管顾好阿有和孩子。
快去吧,我也要回公司了,晚上再去医院找你。”
“姐,”临走前,孙贺黎从半开的车窗递进去一个钥匙,“这是阿有他们家的钥匙,你晚上帮我给吴晴,她今天也会过来。”
“她家的钥匙怎么会在你这里?”孙贺嬴一脸疑惑地接过,“再说你怎么不自己给她?我和那小毛丫头又不熟的,我给她多尴尬啊。”
“我现在……没法见她,”孙贺黎拉了拉安全带示意她系上,也不多说,“你告诉她是吴有后来又把房子买回来了,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知道没脸了,就还有的救。”
孙贺嬴伸手出去摸摸自个儿弟弟的脸,收手时又狠狠掐了把,“老弟啊,快点懂事吧,你让姐姐失望不要紧,有的人要是失望了,你有的苦头吃。”
拿好东西回到医院已经是晚饭前,孙贺黎刚进病房,就看到小方正要往外走。
“孙总,您、您来了?”小方是吴有被救出4天后醒的,车祸后他动了个肺部手术,右小臂粉碎性骨折,在医院养了快两个月仍然吊着膀子。
虽然自己身体也没好全,但小方一有空就会往吴有病房里来,坐上十来分钟讲两句话,对吴有的关心程度不比吴晴这个正经妹妹低。
“嗯,你手怎么样了?”孙贺黎坐下来,给他倒了杯温水。
小方赶紧接过来,有些受宠若惊,他给孙贺黎做司机不过一年,也摸准了孙贺黎的脾气并不大好,可自从出事后,这个高傲的总经理却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还得有个把月呢,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一半儿的时间——不过已经好多了,医生说下个礼拜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孙贺黎给吴有掖了掖被角,“你一直过来看阿有,身体吃得消?”“吃得消,我已经没事了,”面对顶头老板,小方总有些拘谨,“本来…也是我的错,如果那一天我跟着吴大哥上天桥,可能他根本不会被绑架,现在也不会躺在这里了……”“不是你的错,是我……”孙贺黎摆摆手,目光停在吴有脸上,突然就说不下去了,脸色几分隐忍,“你不用自责,阿有他肯定不会怪你,我也不会。”
小方莫名觉得孙贺黎这副样子令人难过,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到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吴有,就更难过了。
病房里一时安静,好几分钟后,才见孙贺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站起来,从床头柜上扯下一张便签,往上写了一行数字,递给小方,“这是宋宓宋医生的联系方式,你出院了可以去他那儿看看,车祸不是小事,做些心理辅导比较好。”
小方接过来,还没道谢又听孙贺黎说,“不要担心费用问题,你的医药费和补偿我会让管总助给你办,人事那里也不会为难你,你康复后要是还有意愿,可以继续回来给我开车。”
“孙总……”小方接过来,一时战战兢兢不知该说什么。
孙贺黎拍拍他肩膀,“你吴大哥说过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这次意外把你牵扯进来,是我们欠了你的。
你……”“孙总!”话没说完,小方就突然叫住了他,两眼睁大,手指着他背后,“吴大哥他、他眼皮在动!”孙贺黎闻言,一颗心瞬间提到喉咙口,他赶紧转身去看,果真见吴有眉心不安地一蹙。
他立即俯下身去,轻轻摸着吴有的脸,手指直发抖,“阿有…阿有?你醒了吗?”吴有的睫毛颤动着,眼皮下的眼珠明显地转了两个来回,嘴唇微分,似乎下一秒就要说出话来。
孙贺黎屏着呼吸,声音又低下几分,怕惊扰了他似的,“……阿有,我们醒了,好不好?”小方也僵在原地,连动一动脚步都不敢。
又是两下眼睑扇动,吴有喉间发出微弱的一声呻吟,“……唔。”
这一声让孙贺黎整颗心都活泛起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