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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感冒在作祟。
眼下,孙贺黎把人叫醒,更是担忧——他中午回来和吴有一起吃饭午睡,走时摸过吴有的额头,温度不太高,已经比前两日好了许多,谁成想一回来,吴有竟然还昏睡着。
吴有撑着床坐起来深深喘了口气,见到他又看了看窗外,显然也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
孙贺黎直觉不妙,再这么睡下去人都要废了,别人是越睡身体越好,吴有是越睡越没有精气神。
于是这天吃完晚饭,他给吴有拿了件衬衫外套,说什么也要拉吴有下楼散步。
吴有晚饭后没有散步的习惯,小区里老年住户居多,大多会在晚饭后出门消食,他身形走样,虽不至于让人联想到怀孕这上面来,但到底心有顾忌,不愿出门示人。
只是孙贺黎主动开了口,又一脸不容拒绝的严肃神情,吴有也就从善如流,换了鞋跟他下楼。
一下楼果然就见有人走动,天色还亮着,路灯却已经点起来。
孙贺黎走在外侧,怕吴有病久了脚上没有力气,特意走得很慢。
两人并肩走着,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闲话,看上去倒也有几分亲密。
走过河边时,吴有忍不住拿手撑了撑后腰,孙贺黎见状,揽了他的腰问,“累了?累了我们就回去。”
吴有额头上出了点汗,精神似乎好了些,他许久没有下楼,看着眼前开阔的湖景树色,一时也不太想回去,“要不…再坐会儿吧,外头凉快。”
他难得有什么要求,孙贺黎自然不会不遂他的意,于是两人就在沿岸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见吴有又无意识地要去抓挠肚子,孙贺黎伸手上去摸了摸,问道,“怎么?不舒服?”“这两天总觉得有点痒,”吴有停了手,“…是会这样的,它在长大,需要更多空间。”
“有什么办法缓解吗?我问问陈慨。”
孙贺黎说着就要掏手机打电话。
“不、不用了,”吴有有些难为情,结结巴巴说,“可以…买点按摩油。”
他不是头一次怀孕,之前一次已经给了他足够的经验,可那时一人住着,也不需要顾忌什么,如今与孙贺黎早晚在一处,有些事做起来便不是那么方便了。
“行,明天我买回来,”孙贺黎看他神情觉得好笑,“怎么?不想我帮你?不好意思吗?”吴有看他温声细语地说话,依然恍惚。
“不用不好意思,这里头啊住的是我女儿,你让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我乐意。”
孙贺黎用手指轻轻一点吴有隆起的肚皮,歪着头眯眼看他,“还是说,我想给我女儿做点事也不让?你不能这么霸道吧?”吴有心里念头起起伏伏,最终只憋出一句,“…要是,不是女儿呢?”孙贺黎一愣,直起身来靠在椅背上,开他玩笑,“不是女儿啊……那怎么办,我就想要女儿。”
吴有怔住,手指颤了颤。
“我连小名都想好了,”孙贺黎还在继续说着,“唔…女儿的话就叫她穗儿,稻穗的穗,我还记得刚查出来你怀孕的时候,正好是第一季早稻收获的季节——你说好吗?”“……好,”吴有看着孙贺黎的脸,失神地点头,“你起的名字,都好。”
孙贺黎满意地笑,又想说什么,余光里就看到吴有脚边有一只小金毛摇摇摆摆地蹭过来。
“哟,这哪里来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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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贺黎从小就喜欢猫猫狗狗,只是家里一直不让养,后来想着要和林朝勤过日子,林朝勤又对宠物没什么想法,再加上两人工作都忙,慢慢就绝了心思。
吴有看着乖乖钻进孙贺黎怀里的金毛,一时也忘记了刚刚想着的事,这小狗目测生下来不足三个月,一身浅金的毛柔软蓬松,亲人又不乱叫,乖得让他也想伸手摸,却被孙贺黎敏捷地躲开了。
孙贺黎熟练地撸了两把,又举起一只狗爪子朝吴有虚晃了一下,“你看看就好,别上手摸,它抓到你怎么办。”
“不会的,”吴有倒是笑了,“金毛天性温顺,没什么攻击性,它又这么小。”
“那也不行,这狗不知道打没打过疫苗,你又……”孙贺黎抬下巴示意了一下他的肚子,“要是真喜欢,改天我们自己去买一只。”
“300一只,要吗?”说着就有一道人声从背后传来,孙贺黎和吴有纷纷抬头去看。
这人头发花白,七八十的年纪了力气却不小,手腕上的牵引绳栓了两只大金毛,脚边还跟着两只小的,爪子迈得跌跌撞撞,毛色和孙贺黎怀里抱着的那只如出一辙,显然是狗主人了。
吴有还没说话,就听孙贺黎惊讶的声音响起来,“……顾爷爷?!”被称作顾爷爷的老人笑眯眯道,“不错,还认得你顾爷爷呢。
小孙呐,你今天怎么会在这里呀?”“想起来就在我妈这儿住两天。”
孙贺黎边说边作势要站起来,被这老人拦住了。
“不用,你们管你们坐。
我刚听你们说想买只狗养?我这只刚打完疫苗,没病没虫,吃得也不多,白日里活泼晚上又乖,要喜欢就送你们了,怎么样?”吴有听得心动,忍不住摸了摸小狗的脑袋。
这小狗被摸得舒服,伸舌头亲昵地舔了舔吴有的掌心。
孙贺黎见吴有喜欢,就问他,“真这么喜欢?那我们就问顾爷爷买下来?”吴有很快收回手,坐直了身体,眼神却还停在小狗身上,“不用了,我…我没养过狗,养不好的。”
“这有什么,有我呢,咱们一起养。”
孙贺黎看出吴有中意,又劝他。
可吴有态度很坚定,“…还是不要了,我没时间陪它,对不起啊老先生,谢谢您的好意了。”
孙贺黎还想说什么,那老人已经摆摆手,“没关系,不强求,既然你们不愿意,那我就还养着它呗,总不会丢掉的。
诶小孙,说了这么久,你也不介绍一下,你旁边这位小伙子是谁啊?”“你看我都忘了,顾爷爷,这是吴有,我的……”孙贺黎看了眼吴有,心里默默思量。
“助理,”吴有见孙贺黎犹豫,便主动接过话头来,“顾老先生您好,我是孙先生的助理。”
孙贺黎眉头一皱,“爱人”两个字就堵在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顾老先生继续问道,“助理?那你可要费心了。
我们小孙的助理可不好做,都说三岁看老,他小时候就爱折腾人,脾气又大,难对付得很!”这话不是什么好话,话外却是维护和宠爱的意思,吴有听得懂。
孙贺黎听两人又有来有回地交谈了一会儿,心里一阵不舒服怎么都压不下去。
待顾老先生牵着狗走远,又只剩下他们两人相对而坐,他捉了吴有的手问,“助理?你是我的助理?”吴有只看夜色四合,抿着唇不说话。
他要说什么?不是助理,难道要说朋友吗?他们如今关系乱成一团,说朋友岂不是好笑?“怎么不说话?”孙贺黎固执地揽过吴有的后颈,让两人四目相对,“经过这么多天,你还觉得,你只是我的助理?”吴有嘴唇微分,喉结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