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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太大感觉,等报告还能等到睡着。
没想到一得知要陪吴有做,他胃里就像揣了群蝴蝶,翅膀扇得他坐立不安。
8点半时,吴有醒了,才洗漱完,孙贺嬴就打电话来说已经快到了,周围地面不好停车,要孙贺黎出来领个路。
孙贺黎跑出门口去等,低头发现自己还穿着家里的拖鞋,脸忍不住一黑。
等车停好人一下来,他脸更黑了——和孙贺嬴一起来的还有程雨山。
不能说偏见,孙贺黎对他这个姐夫一直心有隔阂,也不知程雨山哪里招惹了他,有趣的是,程雨山也感觉得到自己这个小舅子对他有敌意。
程雨山一下车就脸色不佳,打招呼倒还很客气,孙贺黎没来由地心虚,却也不表现出来。
孙贺嬴看看两人,嗤笑了一声没评价。
把两人带到诊疗室,陈慨正扶着吴有在床上躺下来调整姿势。
吴有没料到会看到孙贺嬴和程雨山,更不知道自己肚子里揣了个崽的事情在场的几人都已知晓,还想着伸手遮挡。
孙贺黎走过去按住他,“不用遮,都是自家人。”
他伸手给吴有撩开了衣摆,把系带的裤子往下扯了扯,又往他下身盖了条毛毯,整理完才捏捏他的手,“我姐他们都知道了,不要担心。”
孙贺嬴事先已经消化过吴有能怀孕这一事实,但亲眼看见这架势,还是忍不住眉头一跳。
她挽着程雨山的手,努力扯了个笑,“我们就是……来看看情况。
你要是觉得不舒服,要不……我们出去等?”吴有忙摆手示意不用。
他虽然觉得众目睽睽之下这么躺着既怪异又羞耻,但也没到赶人出门的地步。
手一拿开,他腹部鼓起的那道圆润弧度便很明显了,程雨山一见,脸色更加糟糕,拳头默默收紧。
陈慨调好仪器,坐下来往吴有肚子上抹耦合剂。
黏滑的液体冰得他忍不住一抖,裸露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孙贺黎见状握住了他的手。
“还紧张呐?你之前不是也做过这些么,流程应该很熟悉了哇。”
陈慨拿着探头按在他肚脐下方,边移动边说,“看,在这里——”孙贺黎抬眼望去,果然见到屏幕上显出图像来,吴有也随之去看。
“这里是小孩的头,这里弯着的是脚,”陈慨指着屏幕,“这长长的一串是脊柱……”孙贺嬴已经自发凑过来看,虽然事实放在眼前,她还是不太敢相信,“这真的……是个孩子啊?”“当然,我们研究室的技术在几年前就已经很成熟了。
再说了他俩不都已经生了个孩子了吗,这样还不放心啊?”陈慨说着又按了个旋钮,一阵规律的、略显急促的扑通声响起来。
孙贺黎眉头一皱,刚有话要说就被这声音打断了,“……这是?”吴有看了眼孙贺黎,不由地弯了嘴角,他熟悉这个。
“心跳,”始终沉默的程雨山走过来,低声说,“是孩子的心跳。”
“没错,”陈慨接话,“每分钟有大概140下,嚯,这小家伙发育得不错啊,看b超比我估计的好太多了。”
吴有笑了笑,松了口气。
“哟,快看,它想翻身呢——”陈慨又伸手一指。
众人纷纷往屏幕上看去,吴有也感觉到肚子里仿佛有一群小鱼游过,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是胎动。
他很想伸手去摸一摸,却只敢屏住呼吸盯着屏幕。
“唉,可惜了,”等胎动过去,陈慨感叹道,“小家伙不给面子啊,胎位遮挡,今天看来是看不出性别了。
你们这一胎想要个儿子还是女儿啊?”吴有摇摇头,眼睛仍然盯着屏幕,意思不知是没想过还是无所谓。
孙贺嬴仍然觉得怪异,嘴角一动,没有插话,程雨山则看着孙贺黎,面色阴沉。
孙贺黎看看吴有,眨了眨眼睛又去看屏幕,走神了一样,半天才挤出句话来,“儿子……吧,男的和男的,真能生出女儿来吗?”“怎么不行?”陈慨放下探头,点了个打印,又扯了纸巾给吴有擦肚子,疑惑道,“你家第一个小孩不就是女孩儿吗?叫闹闹是吧?唔……就是先天性心脏病这个病例,还是需要好好研究一下,看是不是和男性妊娠有关联。”
孙贺黎解释道,“你误会了,那个孩子不是吴有生的,她是领养的孩子。”
“什么?不是亲生的?”陈慨转头看向吴有,惊讶之下脱口而出,“那你的孩子呢?你没把它生下来?不可能啊,你肚子上这疤明显就是剖……”孙贺黎听着听着呆住了,他急急打断陈慨的话,“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吴有后背一凉,拉衣服的手指停住了,牙齿咬住口中软肉,沉默不语。
程雨山也是一震,眯起眼默默思量着什么。
陈慨懵了,“这……你不知道?他那个孩子不是你的?”吴有眼皮一抖,脸上血色尽褪。
孙贺黎看他反应,愣了一愣,但瞬息之间就明白过来——是啊,如果闹闹不是吴有亲生的,那么他肚子上的疤痕又是怎么来的?之前陈慨分明检查过,那就是剖腹产的痕迹错不了,吴有之前必然生产过。
可既然不是闹闹,那么……那个孩子呢?从吴有肚子里出来的孩子在哪里?还有……让吴有怀孕的男人又是谁?气氛陡然微妙起来。
“陈医生,”程雨山开口了,他看起来并不比孙贺黎冷静,“先让阿有休息吧,他很累了。
贺黎,这件事,我们出去谈。”
孙贺嬴目光一直追着自己丈夫,像是在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整件事情已经超出她来之前预料的范围。
孙贺黎神色游移,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但他最终只替吴有扶了扶歪掉的枕头,就转身走了出去。
吴有缩进被子里,眼睁睁看着门关起来,眼中迷雾沉沉。
陈慨见势不对,一出门口就借口去给吴有拿点滴,脚底抹油走了。
“雨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走廊里三人面面相觑,还是孙贺嬴最先耐不住问出口。
程雨山却没看自己妻子,只瞥了眼孙贺黎,“这就要问你弟弟了。”
孙贺黎坐在长椅上,一脸莫名其妙,“你把我们叫出来,却要问我是怎么回事?”程雨山兀自靠着墙,双手环抱,看起来神情自若,话里却夹枪带棒,“我和阿有只是朋友,你可是他喜欢的人,如果连你都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世界上还会有谁知道呢。”
这话连孙贺嬴都听得出是在找架吵,她扯扯程雨山手肘,催他,“雨山。”
程雨山叹口气,转身推开窗,目光飘远,“我确实不知道,不过,当年在海港镇,我的确见过他。
准确的说,在他离开N市之前,我就知道他怀孕了,他第一次孕检就是我给他做的。”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孙贺黎脑子飞快回忆了一下,“我很确定,他动了手术之后,我们…我们没有过任何性行为,他不可能怀孕。”
“哦?”程雨山反问一声,看了他两眼又不慌不忙接着说下去,“我之前一直以为那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