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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梅姨坐过来摸了摸孩子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乖囡听爸爸的话,一会儿奶奶给你吃糖,啊好?”吴有赶紧接话,“对,奶奶那里有好多糖,今天爸爸让你吃。”
小小的孩子这才慢慢安静下来,抽噎着就着吴有的手又喝了口水,努力地往下咽。
这次终于把药片咽了下去。
“宝宝真乖,”吴有松了口气,把孩子抱到肩头安抚,目光不经意扫过膝上还放着笔记本的孙贺黎,心里一紧,有些坐不住了,“抱歉…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关系,”孙贺黎合上电脑,“孩子吃了药早点睡吧,我上楼了。”
吴有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望着他挺拔的背影默默思量。
再见到孙贺黎已经是睡前。
吴有原来的房间紧连着主卧,因为怕孙贺黎不悦,他把闹闹安置在了客房。
梅姨对此不以为然,说孙贺黎不会介意,但看吴有坚持也就没多说什么。
时值十点多,吴有给孩子洗好澡哄睡着,才松了口气往楼上去。
可能是赶了一天的路又淋了雨,他忙停下来才觉得气短,走个楼梯都觉得眼前晕得厉害,连受过伤的左腿都开始隐隐作痛。
头重脚轻之下,他只好停下来弓着腰靠在楼梯扶手上喘气。
“你怎么了?”几步开外的房门突然打开,孙贺黎的声音压在头顶,沉沉冷冷的。
吴有抬头去看,手还按在膝盖处,“……没、没有,我没事。”
孙贺黎打量了两眼,面前的人脸色青白,眼神混沌,却还要在他面前摆出一副没事的模样,这让他心里顿感不快。
他几步走下来,停在吴有站的台阶上一级,居高临下地看,“你这个样子叫没事?”吴有一愣,脑子转得很慢,再回神就发觉自己额头落到了孙贺黎的手心下。
一触即分,孙贺黎脸色却更加阴郁了,“你连自己在发烧都不知道的吗?!”吴有不是对病痛很敏感的人,当年断手断脚他都不会多吭一声,更别提是发烧。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受了一下,疑惑地自言自语,“有吗?”“你……”孙贺黎喉结滚动,欲言又止,最终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只管扯了他的手腕上楼往房里走。
吴有趔趄着走了几步,刚进房间就被人推到在了床上,他下意识地想起身,下一秒却是兜头一床被子压过来。
孙贺黎是想……现在要他?吴有心里胡乱想着,听说有的人专门喜欢挑发烧的人做那事,原来…孙贺黎也喜欢吗?“我还没洗澡。”
吴有捏着被角,想了想还是开口。
正给他压被角的孙贺黎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才说道,“好好躺着,烧成这样还洗什么澡!”说完转身就走。
吴有晕着脑袋有点儿不明白孙贺黎要做什么了,但脑子想不明白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陷在柔软蓬松的被子里。
这是主卧的床,床具上还沾染着孙贺黎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带点烧烟草味的灌木香,甘冽但不冲鼻,熟悉的味道让他昏昏沉沉。
意识朦胧间,孙贺黎去又复返。
床沿凹下去一块,是孙贺黎坐在了他旁边,手抄过他的后颈意图把他揽起来,“起来吃药。”
吴有顺从地张嘴,有两根手指碾进他的口腔,留下两粒胶囊,随后又有水流进来。
无意识地吞下药,他才慢慢睁开眼睛来,含混着喊,“阿贺。”
孙贺黎冷眼瞧着他,倒没纠正他的称呼,任由吴有直愣愣地盯着他。
吴有的眼睛不算大,但眸色很深,看人也很专注,大概是发了烧,眼里就不由地带了点示弱的意味,看起来流淌着款款深情。
孙贺黎不愿承认,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其实感觉还不错。
两人都不说话,好一会儿孙贺黎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起身,“你睡吧。”
吴有却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孙贺黎的手。
他手掌稍稍比孙贺黎大一些,指节却没什么力气,他怕抓不住孙贺黎的手,又大着胆子喊了一声,“阿贺。”
孙贺黎破天荒地没挣开,也没继续要走,“还有什么事?”吴有抿了抿自己干燥的嘴唇,“这几年……你过得好吗?”孙贺黎转过头看他,“你觉得呢?”——TBC. w?a?n?g?址?F?a?b?u?页?????ü???€?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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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23. 以前
23.孙贺黎没想到吴有会这么问他。
他过得好是应该,就是过得不好,也轮不到吴有来替他焦心。
“我…我希望你过得好。”
吴有犹豫着松开了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如果你愿意,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就像……以前那样。”
他说的以前,是真的很久的以前,是一切都没来得及发生的时候,甚至是孙贺黎对林朝勤的偏爱都还没觉醒的那个时候。
那时的孙贺黎分明是很喜欢和他胡天胡地乱侃的,有意思没意思的事都会跟他说,说学校里热衷搞连坐的教导主任,说一个月染了四次头的隔壁班班花,说操场上新浇筑的篮球场。
这些虽不都是令人快活的事,到底还算得上是有趣的谈资,而生在孙家大院的孩子,字典里总缺不了大人们讳莫如深的高门轶事,于是孙贺黎还会说起他那早早被赶出家门的大伯,说他爷爷做的搭桥手术,甚至还会说起他从未谋面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说起这些时,吴有总是安静而惶恐的,他一边心疼孙贺黎要在这样的家庭里生活,一边又害怕自己知道了太多,虽然那时的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可再惶恐,每次林朝勤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放了鸽子,孙贺黎只能来找他“倒垃圾”时,他还是欣然倾听。
他好心情地想,做个“垃圾桶”有什么的,毕竟那是专属他的、参与孙贺黎人生的方式啊。
“以前?我没这个心思和你追忆往事,”孙贺黎立定了没有动,看他的眼里带着疑惑,“你到底想说什么?”吴有撩了撩眼皮,斟酌着用词,“我…我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你看起来不高兴。”
孙贺黎看着吴有皱起脸,十足困惑又愧疚的样子,吞吞吐吐地说出一堆无逻辑的零落碎语。
他应该要离开的,他还有一堆文件没批复,明天会议要定的提案他也还没看,他不该花时间在这里听这些无意义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