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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寒。”

岑予月压低了声音,“他本名赵西楼,也就是黄龙守。” w?a?n?g?址?发?布?Y?e?ⅰ????????ē?n?????????5?﹒??????m

所以并非他们猜测的一个组织。

孟棠时皱起眉头,国师一职由崇英帝设立,难道这就是他自建德帝炼造域守符失败后的择道而行之?那他们一定还有别的压制手段来保证黄龙守传承。

既然李阜不知道赵西楼的身份,他为何不趁永延帝李蓦死后直接一走了之?他都已经不再忠心皇帝,反而还要留在宫中,莫非……他根本就不能离开皇宫。

孟棠时点点头,“我会修书一封告诉李绎派人去找赵西楼,不出意外他应该还在皇宫。”

而这个秘密也该重见天日了。

终于有了线索,孟棠时却并不着急,反而仔细地把岑予月衣服上沾的饼渣拈去,扶着他躺下,“严戈欺负你了?”

岑予月笑了笑,“没有。”

“他救了我。”

孟棠时起身又瞥了眼窗外,严戈就在不远处,还不放心地望着这边。

“跟我回去?”孟棠时回头问道。

岑予月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孟棠时便轻轻给他掖好被子,“那我们不打扰你休息了,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

他从屋里出来,冷眼审视严戈片刻,礼貌微笑道:“下官告辞了,严域守还请万事小心。”

孟棠时声音轻柔一如既往,严戈听着却心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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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日春怀似酒浓,插花走马醉千钟……”

赵西楼嘴角溢血,身上也到处都是斑斑血迹,那柄久负盛名的剑被他随意插在地上,寒光湛然不可逼视,赵西楼元气大损后又和岑予月打了一场,眼下已经是强弩之末,却还是没有一个人敢过去直面他。

直到孟棠时赶到这里,赵西楼才突然睁开眼。

“你们没有域守符,控制你的天子牙璋怎么会被谢几辰拿走?”

赵西楼静静地听他说完,呼了口气,眼神沧桑,像是在怀念什么:“你很聪明……”

不用孟棠时再套话,他直接道:“它是谢几辰拿走的不假。”

赵西楼嘴角扯出一丝讽笑,“但控制我们的……从来都是皇帝的贪欲啊……”

他是三朝国师,景兴年天子近臣。李阜很信任他,因为他看起来是永延帝留下的那批旧臣里攻击性最低的一个,没有实权,整天守着叩仙台,靠故作玄虚装出来些仙风道骨,李阜却还是喜欢跟他寻仙问道。

他不止一次找赵西楼打探前朝密事,赵西楼知道李阜是在找黄龙守,他也不打算告诉李阜,甚至随意暗示了几个人,李阜果然找机会下了手。他喜欢这种把天子玩弄在股掌之间的荒诞感觉,在他面前,众生不过都是草芥,还包括那高高在上的皇帝。

赵西楼也觉得不是自己的错,这都怪那帝王那祖传的疑心病啊。

乾化年间封启周四将,昌平帝分封四域守又暗中设黄龙卫于汴京以牙璋制衡。后在建德、崇英却又开始忌惮黄龙守,用域守符压制失败后架空暗卫,转封为国师,逼服密药不得离宫。

后来到了永延帝,知道了宫中有这么个人,简直睡不得一个好觉。他师父便是永延年间的黄龙守,知其杀心,便没选徒弟里聪明的那个,而是要他继任。剑仙之名能令帝王暂时按压,虽然惧怕,但也更加忌惮了,私下借江湖人手想要控制他。死前还想杀他还儿子安稳江山,反而棋差一步,还未交付黄龙守密事,先被他一点剑意打断了气。

有了权力,又想为制约它再设立另一股权力,循环往复,没完没了。总想着一定要牢牢握稳手中的权柄,死后儿孙也不移寸许,天下哪有这般得意的事情?

赵西楼算是历代黄龙守里最失格叛道的一个,唯一的一丁点忠诚,也是在景兴帝死后,他以血启封牙璋,传密信召夷东域守罗访岳。但他也不是为了李阜,毕竟四皇子是个更好糊弄的草包。

启周传承至今,那么多规矩也该由他换一换了。

谁知长达数百年的权力架空,如今的汴京黄龙守连一封信也不能顺利出京了,谢几辰诈他,在大军压城时他才知道被谢几辰耍了。他虽然不聪明,可知道的足够多,可笑谢几辰跟李阜一样,到死也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啊,聪明有什么用呢?他的剑那么快,快到这些人在眨眼间就没了任何用处。

“过度制衡则天下皆为棋子啊……”

赵西楼缓缓起身,他从十方塔基座上下来了,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孟棠时一动不动。

四周侍卫纷纷警惕地围上来,见他没有拿剑,忽然有一个大着胆子一刀刺向他后背,赵西楼却也不躲不避,猩红血液涓涓如流水。

他仍旧看着孟棠时,似乎什么也无法让他停下来。

其他侍卫见状纷纷动手,赵西楼身中数刀,再也支撑不住,瞬间摔倒在地上,他好像不知道痛苦,神色异常安宁,带着即将解脱的平和,在眼里微光消失前,他突然又朝着孟棠时轻轻伸手,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笙儿……”

孟棠时止不住后退了两步,睁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时间心绪不稳,耳边嗡鸣阵阵。

赵西楼两只手的尾指都是断的。

15:51:15

番外·霜寒

四州霜寒,因为这柄剑,世人皆叫他赵霜寒,谁也不知剑仙本名唤作赵西楼。

而赵霜寒早就死在了永延二十九年的那个雨夜。

他死前就是握着这柄剑,把他的师弟捅得满身是血,他停不住手,他知道雨幕后有一双眼睛。

他们的师父正在檐下冷漠地注视着,等着他杀了姜泊笙,然后赶快过去继任国师,这场比试在他眼里本就是浪费时间走个过场。

的确,姜泊笙根本不是赵霜寒的对手,何况姜泊笙太心软,三天前还求他一起离开,他的师弟那般聪明,又怎么会不明白,就算走他们两个也根本不可能一起活下来。

赵霜寒恳求师父,让他和师弟比一场,生死恩怨也算明明白白。

姜泊笙在雨里愤恨地拿起剑,他们都知道,就算这样结果也不会更改,不过是杀姜泊笙的人换成了赵霜寒。

有风掠过,夹带着雨砸在脸上,随即落下,打在地上溅起一朵朵红色的水花。

赵霜寒突然闻到了一股不合时宜的异香,他明明是个中庸,却在这一刻闻见了少年的引香,也对,毕竟姜泊笙流了好多血。

雨那么大也冲不散空气里的甜蜜味道,夹杂着潮湿的水腥气,像是花烂在了泥泞里。

雨幕后监视的目光离开了。

意味着这场单方面的残杀结束,已经足够判定姜泊笙不可能再活下去。

暴雨下他的眼睛还死死地盯着赵霜寒,目光空洞无神,地上那么多血,或许早就死了。

那双眼睛曾经盛满了笑意,喊他师兄,喊他赵西楼,又渐渐冷下去,问他为什么那么多畏惧,为什么不肯跟我走……不肯一起死?

雨中的花香铺天盖地,久久不肯散,成了一股线,还在赵霜寒身上缠绕着,千丝万缕,索结成网,是绵长的疼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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