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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至,谢过方大人。”
方墨渊叹了口气,佯装不虞道:“还叫大人啊,棠时求字的时候可没现在见外。”
孟棠时笑起来,恭敬道:“现下怕怠慢大人,来日备礼上门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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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浩书一句诗讨了天子关心,参知大臣郭昌易朝杨彦好奇问道:“这董大人怎知皇上爱这诗?”
杨彦闻言嗤笑一声。
他们三人皆任过东宫官,扶着李绎一路风雨走过来,终于熬到他登基,却在最后被孟棠时抢了风头,董浩书虽已高居次辅,今日却还要在皇帝面前乐呵呵地给孟棠时让位,保不准明日就得真的让位。
杨彦独女还在后宫,当初能说是李绎舍不得她共患难,而如今杨晗英已是启周皇后,李绎却还拖着迟迟不肯予缔约,他身为天子,谁也不敢为此事争执,背后却寒的杨彦的心。现在看来还能是什么原因,无非是明月偏要照沟渠,流水无心恋落花。
他扫了郭昌易一眼,“你可闻到过孟棠时引香?”
郭昌易摇摇头,他是个坤泽,职位不够,今日坐的远又是风口上,什么也没闻到。
闻言忍不住问道:“很香吗?”
杨彦回味了一遍,不是很香,倒是极好闻,一如竹溪清风入袖沾衣。
他反问道:“那你可知当今圣上最喜欢什么茶?”
郭昌易在东宫就把李绎的喜好摸透了,脱口而出:“辰溪玉露。”
杨彦摇摇头,圣上口味已经变了,他沉声道:“是万年寺的贡茶香织雪芽。”
郭昌易反应过来,今天董浩书吟的诗就是出自万年寺谈淞大师之口,而夸的正是这香织雪芽,董浩书借诗隐晦之言,暗赞的孟棠时引香,是个险招,但哄得皇帝十分高兴,天子心意一目了然。
郭昌易皱眉不悦:“孟棠时奴颜媚主,这可是犯了臣子大忌。”
“那,皇后……”他也知杨彦独女之事,有些不好开口。
“是我杨家高攀不起圣上,”杨彦倒是主动提了出来,他眼中神色不明,风轻云淡道:“我自会找时机把小女接回家。”
郭昌易安慰他:“杨大人还请宽心,此事该是孟棠时失德犯忌,奸臣误我启周。”
“主子喜欢不就行了。”杨彦知道郭昌易一向死脑筋,笑了笑提点道:“听闻今日漠北还特意来了一箱节礼去孟府。”
他又感叹道:“三年的交情,就是不简单啊。”
郭昌易沉声:“罔顾礼法,难怪严戈肯出兵相助,若留他来日恐怕为乱朝纲!”
杨彦挥了挥手告辞:“如今陛下盛宠,郭大人还是谨言为好。”
郭昌易一脸愠色,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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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轻信
“孟大人,汴京卫都指挥使来了,说是有事找你。”苏珙快步过来提醒,孟棠时闻言搁下笔,起身去正堂。
茶已经奉上,齐寻峰见到他,放下茶盏招呼:“孟大人。”
孟棠时行礼问道:“不知齐大人所来为何事?”
齐寻峰笑了笑,看着他反问道:“没事就不能来?”
孟棠时自认和他也就一面之缘,不知这人竟还有些自来熟,温和道:“指挥使亲至光临是下官荣幸,可大理寺却不算是个闲适去处。”
“那孟大人的意思是想跟我出去聊?”齐寻峰神色认真,“记下了,下次可要赴约啊。”
孟棠时并无不悦,点头应下,“齐大人盛邀,自是不会推脱。”
齐寻峰跟他对视片刻,挑眉道:“今日来实为前刑部尚书贺临一案。”
孟棠时闻言面露疑惑,“不知此案还有何疑点?”
“我一个部下说在巡街时曾听闻贺大人府上有动静。”齐寻峰沉声开口。
孟棠时微讶:“何时听闻,又是什么动静?”
“在贺大人抱病前,他说是在街口隐约听到有人的叫喊声。”
孟棠时笑了笑:“隐约可不能做证据,何况贺大人是在抱病一月后才去世的,大人的部下记差了也未尝不可能。”
齐寻峰凝视着他,孟棠时又叹道:“此案过去这么久了大人怎么才开口?大理寺已经审理完毕交至刑部了。”
他眼眸清湛,不躲不避地回望齐寻峰。
齐寻峰却率先收回了目光,有些不自在地点点头,低声道:“今日劳烦孟大人。”
孟棠时微笑:“齐大人有心是好事,下官职责所在,并未劳烦。”
齐寻峰又看他一眼,轻轻笑了笑,告辞离开了。
秋后转凉,孟棠时捧着盏热茶,仍坐在正堂没走,他拂开茶沫,慢悠悠地喝了口。
齐寻峰说的东西无关痛痒,但他知道的应该不止这么点,不去刑部却来大理寺找他,那便不是要为贺临的死求真相了,是单纯好心来提醒他,还是借此卖人情?
孟棠时盖上茶盏回神,心里停了揣测,反正也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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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下檐,秋风入殿。
朝纾殿中轻飘飘一声问话传来,不怒自威。
“爱卿这是何意?”
郭昌易俯首凝重道:“臣恐皇上受奸臣蒙蔽。”
李绎轻轻合上折子,郭昌易满纸皆是在弹劾大理寺卿孟棠时,这已经是他这个月递来的第三封了,李绎神色不明,敲了敲桌子耐心等郭昌易接着说。
“陛下可知如今漠北战报不过兵部,却会先去孟府。”
李绎垂眼看他,缓缓开口:“那为何兵部尚书不上奏,偏偏是你来上奏?”
“兵部贺尚书去世,孟大人位高权重,尤木青新官上任自然不敢得罪。”
李绎脸色不变,只是看着他。
尤木青是孟棠时私下向李绎举荐的,为人办事勤勉的确也值得提携,但若是真因为别的原因……
郭昌易见李绎似乎有些听进去了,又赶紧接着道:“当初先帝病重谁也不知,孟大人远在漠北却料事如神,若不是时机恰巧,那他让严戈带大军进京又是何居心!”
李绎闻言却突然怒道:“放肆!靠着几句猜测便构陷同僚,你又是何居心!”
“皇上!臣句句皆是为启周着想,皇上不可轻信孟棠时!”
郭昌易俯首磕头,声音恳切悲愤。 W?a?n?g?址?F?a?布?页??????ü?w?e?n?????????⑤???c?o??
“他在漠北为官三年,人心难测,不可同日而语,皇上切勿再顾念旧日情谊!”
“为启周,为朕?”李绎愤然拍桌质问:“郭昌易!你敢说你就没半点徇私?”
“臣千真万……”
郭昌易还没说完,李绎就把奏折摔到地上,怒喝道:“下去!”
郭昌易心知再说也无用,叩拜告退。
朝中传言郭参知惹得天子震怒,被罚俸又禁足,一连半月上朝百官都察言观色,不敢多话。
方墨渊年逾花甲,为官清廉,月末孟棠时备礼前去递了拜帖,进门却发现他府中雕梁画栋,一步一景,处处皆是精雕细琢,屋中的地龙烧得旺,刚入冬的寒意都被隔绝在外,孟棠时敬茶行拜师礼,方墨渊笑着接了,高兴道:“没想到老夫一把年纪终于得了个学生,这辈子不亏了。”
想拜他为师的从来不缺人,方墨渊却眼光挑剔,又一直没遇上合眼缘的,宁缺毋滥,反正他也不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