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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在国外留学吗？”

“我休学了。”

张淇奥也夹起一筷子鲜美的扣三丝送进嘴里。

“啊？为什么休学？”乔雨顺吃惊地咬住筷子尖。

张淇奥也住了嘴，他把筷子放在一边的筷架上，伸出双手，越过桌上的盘盘盏盏，将他的手拢在自己掌心。

“小乔，我是真的喜欢你呀！自从你把我删了，没有你的消息，我觉得我没法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呆下去了。所有我就回来了，但我也不敢来找你，怕你生活得其实很幸福，我的出现会打搅到你的幸福……”

他又撒了谎，他出国明明只是为了进货，所以很快就回来了。

乔雨顺低着头，他黑而长的睫毛在簌簌地颤动着，不一会儿，从那睫毛下稍远地方的嘴唇传来他清亮而悦耳的声音：“我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样喜欢我？”

张淇奥觉得自己就要捂心倒地了。

没错！就是这样！就是这个表情、这种神态、这副口气，就是这些东西，值得我这样喜欢！

说出口却变成了：“你永远想不到，你对我有多重要。从我第一次见到你起，我就笃定了你是我爱的那个样子，我一定要得到你。”

他低头笑了笑，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回忆起过去的怀恋。

“我从小就不是个容易知足的人，我想要的东西太多，看见什么都想拥有，这让我父母非常头疼。幸好我出生在一个还算富裕的家庭，我贪婪的毛病，没有给我的父母带来什么压力。后来我长大了，想要的东西也越来越多，那种满足的感觉也越来越难达到，我开始意识到我的欲望是个无底洞，是一种病，一种精神障碍，是我身体里的魔鬼。我开始有意识地和欲望作对，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成功了，我战胜了自己的欲望，我成了一个正常的人。可是在见到你以后，我却发现我的魔鬼又苏醒了！”

乔雨顺静静地听他说完，虽然他面对面的讲述并没有比他在社交软件上的打字版叫人更提得起兴趣一点，他还是耐着性子没有打断他。

待他说完，他才不急不缓地抽回自己的手：“不过现在，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乔逊谦的小儿子，乔杉二分之一股权的继承人，只怕我的身份要比我这个人对你的吸引力大得多。让我们开诚布公把，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你希望我如何报答你？”

虽然这么单刀直入地说出来有些伤感情，但张淇奥作为生意人，还是非常高兴他能主动提起这一茬，免去了他在物质世界和感情世界哪个更重要这个问题上拿不定主意的挣扎。

张淇奥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我并不在意这些，真的，我看中的是你。但如果你执着地想把我推开，那这些世俗恶臭的东西或许可以作为一点补偿。”

他拿起筷子，轻轻在酒杯里沾了点水，在古色古香的木制桌面上画了一条竖杠。

“这边是我，一位具有多年临床经验的知名大学医学博士。”他把筷子从右面换到左面：“另一边是乔杉，D市毋庸置疑的药品帝国霸主。乔杉一直有专业的首席研究员，权力很大，和梁总不相上下，可以掌控原料的采购和研究方向。如果我能成为你们新任首席研究员，我会很荣幸的。”

说白了，就是这年头国外进货不容易，还得过海关，但如果有个药厂撑腰，什么东西不容易拿到啊？

他一直无法取代梁楚秋成为D市的新毒枭，正是由于这个问题，没有稳定的供货渠道，这让他的拓展之路变得非常艰辛。

乔雨顺眯起眼睛看着他，随后挪了挪桌面上的盘子把他刚才画出的水迹搅乱。

“再给我点时间，我应该很快就能回到乔杉，到那时，我会要求和我姐同等的权限，这意味着董事会里将有一半的坐席属于我，我会给你留一个的。”

张淇奥满意地点点头，但很快又贪心不足地在桌面下用脚缠住了他的腿。

“除此之外，我还能奢求一个等待的机会吗？我很有耐心，而梁总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能活很久的人。”

“别太贪心。我已经许诺了你想要的东西，总得留一点给可怜的老梁吧？”乔雨顺揶揄道。

“好吧。”

张淇奥终于放开了他，那心底的火却被他暗暗加了一把柴，烧得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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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距离乔雨顺入职乔杉，还差最后一场管理层考察。

公司会派一名代表跟着他，看他如何在医院中与医生周旋谈判，以此评估他的工作能力。

那一天，不仅梁楚秋到了现场，连乔雨宁也来了。

他们一起远远地跟着公司派来的考察员，跟着小顺在各个科室之间穿行往来，彼此却不说一句话。

小顺表现得很好，他已经和所有的医生都打成了一片，走进医生的休息室甚至能得到热情的欢迎，而不是被打扰时的那种冷漠。

梁楚秋看着他，心里隐约有一些骄傲，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因为他知道，通过这场最终考核后，小顺就要真正从自己家里搬出去了。

最后的这段日子，他留给他的背影，他一秒都不舍得走神。他就这么依恋地看着他，想把他刻在自己的脑海里，想把他说每句话时的神态，做每个动作时的样子都记录下来，这样，当他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还可以慢慢回味。

不敢珍惜眼前人，可更不敢不珍惜！

休息的时候，乔雨宁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靠在墙上。

“小顺表现不错，比我那时候还要出色，梁老师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你们都是很有天赋的学生。”梁楚秋冷冷道。

雨宁将双手垫在腰后，转过脸来望着他。

“梁老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你说。”他的眼神依旧放空，机械地保持着礼貌。

“你为什么对别人都那么好？”

男人终于回过了头。

“你为什么对每个人都那么好？你知道对一个人的好就是对另一个的残忍吗？”

“我对你弟弟好难道是对你残忍吗？我觉得你应该高兴才对。”

他觉得这女人说话变得越来越偏执，这让他莫名地想起李妍。

“不，我不是说小顺。”

她整个身子转过来对着他，梁楚秋可以清晰地看见她外套下面脖子上戴的锁链形状的项链，这让她浑身充满了一种猎犬般的好斗气势。

“我是说我。”她斜斜地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你以前对我的那些好，让我每每想要恨你的时候，都狠不下心。所以，谢谢你那天在我醉酒以后打醒了我，让我知道你对我的真实看法。”

“雨宁，我很抱歉……”

“别！”她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被给我道歉。我要谢谢你，谢谢你哪怕就这么一次说了实话，因为现在我总算可以做正确的事了。”

她拿出手机，打开了一段视频递到梁楚秋面前。

“我终于找到那个应该为陈思途的死负责的人了！”

梁楚秋看到那段黑猫承诺销毁的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