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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是我的人。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乔杉药业董事长乔逊谦的独子。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刚才碰过我的人，我看你是不想要自己这双手了吧？”

三个混混一时被镇住了，面面相觑地后退了几步，从他们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是真的以为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闯祸了。

乔雨顺得便宜卖乖地说：“我不和你们这种小角色说话，给我把你们何老板叫出来，我有事要和他说……”

三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家伙果然怂了，交头接耳了几句，墨镜男派了一个小弟去叫老板，自己和剩下的那个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谁知道根本用不着叫，何辉在后面听见吵闹声自己走了出来。他的办公室就在通往后厨的走廊里，与店堂只隔着一道透明的门帘。

他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矮个子中年人，秃头，顶着个油亮的脑门，两鬓又染成了很不自然的正黑色，留着两撇小胡子，要是再加上浓密的眉毛和一个小领结，看起来活脱就像是从品客薯片罐上走下来的那样，样子有些滑稽。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乔雨顺面前，微微欠了欠身：“对不起，是我手下这几个冲撞了先生，我给先生赔个礼。”接着回头怒视那几个小混混：“还不快滚！”

三个小混混像受到了训斥的猎犬，慢腾腾地退到一边，也没有离开店堂，只是远远地站着。

何辉又转向吧台那儿一直往这边偷看服务员：“你们也都出去，这儿没你们事了。”

服务员们立刻贴着墙根灰溜溜地走了。赵湉感觉乔雨顺的手又收紧了些，几乎要把他的手指捏断。

何辉说话时态度和蔼，小眼镜笑嘻嘻地眯成两道缝：“还没正式介绍过自己呢，我姓何，单名一个辉，是这家小饭店的老板。听说先生要找我，不知先生贵姓？何某可有得罪之处啊？”

乔雨顺深吸了口气。

虽然刚才亲眼见证了这个姓氏带来的威慑力，现在有了些底气，但他已经看出这个何辉不如刚才那几个傻冒好糊弄。

“免贵姓乔，刚才已经说过，是如今乔杉药业董事长乔总的独子。”

何辉的小眼睛眨了一下，搓了搓两只五短三粗的手，朝乔雨顺伸过来：“原来先生就是乔杉的小乔总，幸会幸会！我与你们梁总是老相识，不知他可有提起过我啊？”

乔雨顺一点也不想听到梁楚秋的名字，虽然他现在有些希望他能在自己身边。凭着他那一身高大威猛的气场，乔雨顺怎么着也能狐假虎威一下，不至于使自己在何辉这个混迹江湖的老油条面前露了馅。

乔雨顺：“没听他说过你呀？”

何辉不动声色，依旧满脸堆笑：“既然，小乔总从未听过我的姓名，那就恕何某无知，您今日来这儿兴师问罪，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的语气保持着一贯的谦逊有礼，可字里行间已经开始夹枪带棒。他似乎在试探乔雨顺的虚实，眯成缝的小眼睛里闪着老奸巨猾的光芒。

乔雨顺继续佯装淡定：“我今天是为了甜甜而来。他告诉我，何老板的人一直在骚扰他。我看何老板也不像是不明事理的人，所以就特地来知会你一声，甜甜从今往后就算我的人了，希望何老板能管管自己的手下，不要让他们的脏手再伸到我的人身上……”

何辉露齿一笑：“那是自然，不过……”他顿了一下，贼亮的小眼睛抬起来迅速在乔雨顺紧绷的五官间一扫而过。“既然这位甜甜已经是小乔总的人了，那他的债务……哎，您看我这不是庸人自扰吗？小乔总是什么样的人呐！乔杉那么大的公司，总不会坑我一个开小饭店的二十万，您说是吧？”

他把手伸到背后悄悄比了个手势，那三个小混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围了上来。他们就像围着猎物打转的狼群，从各个角落慢慢逼近，虎视眈眈地盯着乔雨顺他们。

何辉接着道：“既然小乔总今天在这儿，您看您来一趟也不容易，要不，我们就就地把钱结了，您看怎么样？”

他脸上谄媚的笑容起了变化，慢慢凝固成了一种冷笑，就像面具上画的那种笑容，莫名地透出一股阴森，令人不寒而栗。

乔雨顺也有些慌了，不过暂时还招架得住，面上依旧挂着他喜怒无形的扑克脸。

他原本的计划是，今天先以赵湉是他的人为由，把债务转嫁到自己身上，然后再想办法慢慢地还。只要他能让父亲消气，允许自己回家，二十万应该不是件难事。

他努力稳住自己的声调：“好，这点钱又不是什么大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的人欠了钱，我们乔家自然会还上的，何老板大可放心。”他顿了一下，终于体会了一把打肿脸充胖子的心虚：“不过呢，我现在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我口袋有张五万的卡，何老板可以先拿去，剩下的，等我回去以后，叫人给你送来。”

赵湉感觉到乔雨顺在颤抖，实际上，他根本分不清是乔雨顺还是自己在抖，又或许他们两个就干脆是在共振。

何辉露出一个为难的笑容：“回去以后，呵呵，小乔总说的倒是轻巧，只怕您现在一时半会儿还回不了家吧？”

乔雨顺脸色一白，一滴汗沿着头皮滚进领子里。

何辉继续皮笑肉不笑地说：“小道消息比您想象的传得快，现在整个D市，恐怕已经没有几个人不知道在乔杉游艇庆功宴上发生的那段插曲了。”

何辉这样笑的时候，颧骨上的肉会显出两个凹坑，五官都挤在一起，看起来有种陶俑似的诡异。

乔雨顺恨得牙痒痒，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继续撑着表面上的繁荣，瞪着眼睛看着他。

何辉的头低得更低了些，小眼睛向上，以一种近乎挑衅的角度看着他：“再说，谁又不知道，你们乔家的继承人是令姐乔雨宁，两个孩子当中优秀的那个，而你虽然作为独子，却只是个碌碌无为的庸才……”

“你……”

乔雨顺以为自己的内心已经足够强大，可以波澜不惊地听着别人揪着他的痛处大做文章，然而“庸才”这个词还是在他心口剜了一刀，让他滴血的伤口条件反射地痉挛起来。

何辉踱了两步，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张餐桌旁，拖出椅子来坐下。

他让开后，三名小混混立即就缩小了包围圈，将乔雨顺和赵湉困在垓心。

何辉给自己点了根烟，吸一口，不慌不忙地吐出一个烟圈：“小乔总，我是不清楚你和这个甜甜有什么关系，我本来与你们乔家也毫无过结，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挡在我和这个小贱货中间。”

他身体往前一倾，胳膊肘落在膝盖上，眯起眼睛语重心长地说：“小乔总，我很乐意把你放了，只要你把甜甜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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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你做梦！我们两个今天就绑在一起了，你敢伤他，我就不会放过你！”

乔雨顺的脸色有些发白，不知道是气出来的，还是害怕。

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