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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发现了一张他的日程表,上面显示,今天,他本来应该见一位姓黄的大夫。

感谢梁楚秋是个老派的人,喜欢用什么电话本和名片夹之类的,乔雨顺从他的纸质通讯录里找到了黄医生的号码,自作主张地打电话过去。

乔雨顺尖着嗓子,冒充梁楚秋的助理说:“您好,是黄医生吗?哎,我是梁总的助理,梁总今天有场紧急会议,让我打电话来和您取消一下预约……”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说:“可是梁总已经快一个月没来做治疗了,他确定他的身体能扛住吗?”

乔雨顺虽然不是个学医的,但他也不是个傻子。他当然知道普通的伤口发炎是不会弄成像梁楚秋身上那个样子的,他怀疑他在隐瞒什么,不过他认为,他隐瞒病情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毕竟到了他这个年纪,如果因为健康原因被公司辞退,想再重新找到工作恐怕就很难了。

不过姓梁的请放心,你的秘密在我这里绝对安全,我只想知道你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好让我更有方向地帮助到你。顺便,以后也可以拿来要挟你一下。

乔雨顺顿了顿 ,组织一下自己的语言:“是这样的,乔逊谦乔总,作为梁总的挚友,对他的身体状况非常关切,愿意为他承担一部分的治疗费用,但他必须知道他的病因及日常的治疗项目。虽然我知道这样问有点违反医患保密协议,但是能不能冒昧地请您告知我一下?算是朋友之间的帮忙?如果您实在不愿意说就算了……”

电话那头的黄医生也不是个善茬,他狡猾地绕着圈子说:“梁总这个情况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有在特定情况下才会有症状,不会影响到他工作的,你可以让乔总放心。”

乔雨顺有些挫败,但他并不准备立刻放弃:“那是否能告诉我,在日常生活中,应该为他提供什么帮助,比如饮食和起居上的便利?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他想通过这些细节来倒推病因。

“抱歉,我只能告诉您,像梁总这个情况,如果皮肤破损的话,会很容易发病的。确保他日常高糖饮食,尽量不要受伤,避光、忌烟酒,别的也没什么需要注意的。”

过了一会儿,黄医生又补充道:“请您替我转告他,希望他工作忙完以后尽快恢复治疗。两次治疗间隔时间太久,是非常不利于他恢复的。”

乔雨顺挂了电话,依旧一头雾水。他又在书房里盘桓了一会儿,找到一本厚厚的医典,拿到卧室去翻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老男人翻起了医典,真想为自己的“专业素养”鼓鼓掌。

忽然,梁楚秋的手机响了,他还在睡觉,有些烦躁地呓语道:“电话,电话帮我接一下。”

乔雨顺一看,居然是老姐打来的,慌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他还不打算让雨宁知道自己和她老师三年前的事情。毕竟,他曾无数次在雨宁面前吹嘘,自己的这位神秘情人有多么出色。他不想让雨宁在再次面对梁楚秋时,脑补出他把自己弟弟压在身下的画面。

他几乎已经能够想象出在某次和她单独吃饭的时候,她会拿这件事来大肆嘲笑自己一番,不是以一种刻薄的方式,而是友好的……

但即使是友好的,他也不愿意!

乔雨顺扑到床边,疯狂地摇醒梁楚秋:“不行不行,这个电话我不能接,你自己和她说,千万别告诉她我在你这里!”

梁楚秋睡眼惺忪地睁开一只眼,瞧了瞧他,又瞧了瞧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

“喂,雨宁啊?我今天可能去不了公司了,我感觉不太舒服……”

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回音,沙沙地空响了几秒,才传来一声女人的抽泣,接着是颤抖的哭腔:

“梁老师,我……”雨宁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好像她喘不过气,又好像她在恐惧什么。乔雨宁一直是他们家最胆大的那个,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至少在乔雨顺的记忆中没有。他不由得靠近梁楚秋身边,想知道姐姐究竟怎么了。

“雨宁,深呼吸,别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你有没有……看今早公司群的消息?”

公司群已经炸了,只不过梁楚秋习惯于在睡前关闭网络,才没有在大清早被消息的狂轰滥炸吵醒。他此时点开手机,999+条信息疯一般涌入屏幕。

一名顶着猫咪头像的女士说:“这太可怕了,只能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用全身自拍照做头像的男士回答:“平时和陈博士挺熟,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一位小领导打着官腔发言:“请大家不要恐慌,不要传谣。公司已经报警,接下来将交由专业人士处理,一定会给大家一个说法。”

梁楚秋又将手机凑近耳边:“我刚看到,怎么出了那么大的事?”

“小陈……”雨宁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一直在打哭嗝:“我从来没想到……他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一直是个好人……他怎么……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小陈?难道就是那个总是被雨宁挂在嘴边的陈博士?乔雨顺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刻,唯一记得的,大概就是他们两个一起请他吃饭那次,饭桌上那个紧张过度的小四眼。很显然,他迫切地想给未来的小舅子留下一个好印象。可乔雨顺却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越是看到他战战兢兢生怕说错一句话的表情就越想调戏他一下,于是就趁两人一起去洗手间的时候,伸手掐了下他的屁股,结果就把这个“未过门的姐夫”吓得再也没敢和自己说话。可每当他望向雨宁,那种眼波中流淌的柔情蜜意,那种全副身心投入的欣赏,那种“即使你弟弟是个臭流氓,我也愿意为了你无条件地容忍他”的勇气,让他相信,这个男人,一定会对雨宁好的。

可他究竟怎么了?

梁楚秋忍着疼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捂着伤口不让它再裂开。他尽量让声音显得平静:“雨宁,听我说,雨宁,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配不上你,他不值得你为他伤心。振作起来,你是个好姑娘,你还有比谈恋爱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雨宁,我今天不能来,但媒体一定会像闻到臭味的苍蝇一样蜂拥而来,你一定要擦干眼泪,好好面对他们,千万不要让他们看出你的悲痛。雨宁,为了公司你必须要这样做,你是将来的第一把手,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在镜头前情绪失控的女人。听话,擦干眼泪,去厕所补上你的妆,别让记者看出来你哭过……”

乔雨顺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他知道现在是雨宁最需要他的时候,但他也知道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父亲一定也在那儿,他此时回去不是正好撞在他老人家的枪口上,救火不成反倒火上浇油。

梁楚秋挂了电话躺下来,他看出了乔雨顺的心事重重。他又恢复了病人那种有气无力的声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回去帮你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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