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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六十分。他塞完鸡蛋,问:“一晚过去了,郝潇洒的事,你爸还没改口,是不是?”
聂参差闻言,说:“我今天早晨跟他打过电话,他还是老样子。”
袁生晴犯难:“他老人家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他害怕我会跟你旧情复燃。”
“哈?他为什么要操心这种像太监唧唧一样根本就他妈不可能存在的事?”
“生生,你说话太难听了,”聂参差放下餐叉,眉心打皱,郑重道,“我认为我的表现值得他的怀疑。”
袁生晴讥道:“你什么表现,见面就让我挡刀?还是啥的?我不懂,你们有钱人都爱拿伤害当爱的小游戏吗?痛死个人欸,傻/逼。”
想起酒吧的事就犯堵,本该好好跑出去的,结果被迫挨刀,而且始作俑者还是老相好。袁生晴早就明白,聂参差是个极自私的人,他的示爱更像种炫耀,可能私下还有表格,列举若干我可以但你不行的事,每天做一点,争取可持续性压你一头。
聂参差肃然道:“你错了,生生,那刀和我无关,原本是冲着你的,如果我没拽你一把,刀会直接捅进你前胸。”
“我?”袁生晴嗤笑,“谁这么有病,专门到你地盘搞我?”
“我调查过,是个和爸爸有过节的人。”
“你不会想说牧锦方吧?”
“你认得他?”
“不认得,随便猜的。”
“确实和他有关系,不过不是他本人,是他儿子。”
“你说宫,”袁生晴立刻打住,“他儿子?”
聂参差点点头:“你失血后住院,我一直在调查这件事,当然,也用了些不太光明的手段,行凶者最后才松口,是个叫宫涂的男生雇他给你个教训。”
袁生晴慢慢嚼着面包,满嘴的甜味,脑袋里却是苦的。怎么可能,宫涂虽然讨厌他,但也没必要下这种狠手——等等,难道宫涂知道裸照泄漏和他有关了?
思忖片刻,他不禁打了个哆嗦。那天从阿刚家回去的时候,不还被宫涂质问去哪儿了么。
聂参差托腮,端详着袁生晴的反应:“生生,你在害怕。”
未免手哆嗦得引起注目,袁生晴搁下餐叉,强装镇静:“没,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他要对个陌生人下手。”
“我也很好奇。”
点到为止,聂参差安静吃完饭,上楼处理工作。袁生晴刷好碗,穷极无聊,在客厅散步,无意间发现书柜里有几本高中课本,书页破旧发黄,但不妨碍读,上面写满笔记,字迹是聂参差的,他认得。
午饭之后,上午的时间总过得很快。
脱离学习的环境太久,看些信息密度高的东西都得反应半天,注意力也容易散开,就像被开水浇过的白菜心。不过还是能感觉到,当初的聂参差确实很用功。休息的时候和自己谈些小儿科的恋爱,正经事一点没落,怪不得俩人路径越差越远,袁生晴不由得感慨。
突然,他看到自己的名字。在书本最后一页,黑色碳素笔的稳定性太强,到现在字迹依旧清晰可见,方方正正的三个字,和聂参差并列。
谁也没法否认,俩人离得这么近过。而弄到眼下这种局面,只是因为单纯的不配。任何感情都会离开,如果当时投入太深,往后看来,会觉得像做了场梦。
“生生?”
聂参差的声音倏地从肩膀处落下。
“嗯?”
袁生晴吓得一激灵,立刻合上课本,往旁边挪开。
聂参差注意到他的失态,说:“我之前上课的时候总想起你,所以一放假,就总想见你。”
袁生晴低低地嗯了声。
“后来分开了,还是会这样,你知道的,习惯一旦养成,很难彻底掐断,我只能忍着,好在时间一长,感觉也就淡了。”
聂参差弯腰,重新凑近,说:“不过偶尔还是会怀念这个时候,能这么专心地喜欢一个人。哪像现在,见谁都是逢场作戏。”
聂参差离得实在太近,袁生晴揉揉耳朵,再度躲开。
聂参差直起腰,双手抄兜,道:“吃饭吧,午饭做不了,我们得出去。”
袁生晴满口的答应,速度很快,也不知道在糊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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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十九
车上,聂参差看着心情甚好,手指习惯性地抵在下巴处,单手握住方向盘,稍歪着头,等红绿灯的时候还会问袁生晴等下要吃什么。
袁生晴敷衍应付着,寻思这算唱哪出,他没正事做吗。
经过个路口,聂参差下车买东西,袁生晴忽然想起左一部。电话不接,家里也没人,不会为了找他,还在外面逛荡吧?
一想到这儿,袁生晴就觉得背后冒凉气,他提防地扫视周边,结果瞅见角落里站着个男孩。男孩穿着大胆,染头红毛,紧身背心上都是窟窿,裤子悬在腰上,将将挂住,正和另外的男性友人勾肩搭背,笑得东倒西歪。
袁生晴一眼认出,这是宫涂。
宫涂怎么变这样了?
宫涂的男性友人手不干净,在他瘦削的肩膀上又捏又揉,宫涂没排斥,大剌剌地搂上去,吐出舌头,示意对方来吸,舌头上还有个明晃晃的不锈钢舌环。
舌环成为点燃袁生晴的火苗,他一口气冲到宫涂跟前,拽起人就往旁边走。没两步,便被宫涂甩开。宫涂从上到下打量着他,嘲道:“冤家路窄,居然还能在这里遇到你,你怎么那么阴魂不散?”
袁生晴狠狠瞪了那个男性友人一眼,对方悻悻然走开。
宫涂满脸敌视:“你到底想干什么。”
袁生晴斥道:“想玩也裹紧点,你没瞧见刚刚那男的眼神有多恶心?”
“放他妈的屁,谁玩了,老子认真谈恋爱呢,管得着么你,”宫涂白他一眼,“叽叽歪歪的,是想当我后妈?那我先给你问问宫天心,看看她让不让你睡她以前的房间——哎,忘了,你看不上我爸,我爸年纪大,老了,不中用,没法满足你,哪里比得上雨添哥。雨添哥年轻,身体好,还会照顾人,更能由着你的性子来,就是人穷点,但这有啥,反正你从我爸那里坑了不少钱,也缺不着。”
袁生晴这才算听明白,原来宫涂把施雨添不愿意跟着去北京的事儿怪他头上了。
“宫涂,你不要乱想,”袁生晴耐着性子解释,“我跟施雨添真的没什么,我昨天还在劝他跟你走——”
“劝他?你哪来的资格左右他的人生?!你这种货色也他妈配?!”提及施雨添,宫涂彻底不要面子,“我看你不是劝他,是要去勾/引他吧?一次不成功,就能名正言顺见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你玩腻歪,去找下一个对象!”
袁生晴听得头疼,原来在这小孩心里,自己已经变得这么下作了?
宫涂歇了口气,继续骂道:“袁生晴我告诉你,我不要你这样惺惺作态地示好,谁稀罕!你要真想让我好好过日子,就赶紧滚蛋,别在我眼前转悠,他妈的烦都烦死了!”
接着,眉毛一横,蔑然道:“得,新的这就来了,速度真快,神舟五号怎么没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