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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袁生晴不耐烦地掀开眼皮,一只黑色的小圆球正在床头前打转,小圆球旁是空了的抽纸盒。他弯腰捡起圆球,打开灯盯着瞧,混迹社会多年的经验立刻帮他找到答案。

是微型摄像头。

谁装的,答案就在嘴边。

袁生晴愤而冲出房门,走廊空荡荡,连该值班的护士都没有,除却吸顶灯的光,一览无余。

病房全是空的。

在打开走廊全部的病房后,气喘吁吁的袁生晴将视线转向医生办公室。

聂参差,监视我很好玩吗?

袁生晴一脚踢开办公室。迎面而入的是张白色办公桌,桌子上躺着个裸男,男人双腿大敞,不住地颤抖着,塞在后/穴的玻璃瓶也随之颤抖。

这时,聂参差从可移动的蓝色帘子后走出,精壮赤裸的上身,勃/起的鸡/巴把牛仔裤裤裆顶得变形,他扫了眼袁生晴,说:“你来做什么。”

袁生晴很君子地捂住半边脸,挡住裸男,问:“你为什往我房里放摄像头。”

“我有么?”

“你怎么没有?!”

袁生晴怒不可遏,把跟弹珠差不多大小的摄像头举到聂参差跟前,吼道:“你他妈是不是瞎?!”

聂参差居高临下地瞥了小东西一眼,然后接过去,放在手指间把玩,轻蔑地哦一声,便打开窗户,把它从十五楼扔了下去。

高层风大,袁生晴打起哆嗦。

聂参差关好窗,沉声重复:“我没有。”

袁生晴:“哈?”

聂参差撑着胳膊,向后一跃坐上桌子,两腿随意交叉着——袁生晴这才发现他连鞋子都没穿,雪白的脚背上有几枚字母纹身。

聂参差狠狠揉/捏着裸男屁股,淡淡道:“既然这么晚还不睡就别睡了,一起玩玩?他是这里的肛肠科医生,平时见过各种来取异物的病人,懂行得很。”

袁生晴扯扯嘴角:“不用,年纪大了,熬夜做/爱会头疼。”

砰!

门被关上。

袁生晴边走边寻思,这事儿分明是他占理,现在倒得跟狗似的落荒而逃,气死了要。

聂参差,你个贱人。

愤怒催眠,袁生晴不做春/梦,改上演全武行,醒来之后两眼还杀气腾腾。

好在随后的两天内都太平无事。

又过了几天,到了腹部刀伤拆线的日子,袁生晴起个大早,静候医生到来,谁知聂参差抢先一步,把人拽出医院。

袁生晴笑意欠奉:“你又要做什么。”

聂参差:“清理门户。”

15:49:32

章四十三

聂参差这几年一定没少看黑帮片,袁生晴想。说话都拿腔拿调了许多,原先不是这样的,他很排斥和父亲有关的一切,包括那些看他长大的叔叔们,虽然自己正在享受金钱和权利附带的荫蔽。

聂参差开着全进口的凌志,速度压到五十迈,和老大爷吃饱散步差不多,袁生晴不耐道:“你用这速度清理门户?清理房间都不找你这么慢的。”

聂参差目不斜视,说:“去早了,花店不开门。今天天气好,适合买鲜花。”

袁生晴要被逗笑了,碍于伤口,又不好笑太明显,便抿抿唇角,说:“你讲话能别这么劲劲儿的么。”

“你不喜欢?”

“何止不喜欢,简直太傻/逼了。”

话一出口,袁生晴又有点后悔,干嘛呢这是,想吵架?

聂参差握着方向盘,好半天没搭腔。

这样也好,袁生晴正巧懒得应付。

速度依旧在五十迈晃荡,袁生晴起得早,坐久了难免困倦,正当他要眯着的时候,车子猛地停住,聂参差下车,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捧着大束向日葵,暖阳色的基调,还配了几株雪白色的铃兰。

花束被放在座位中间,袁生晴被熏得不困了,他斜觑一眼,这才意识到聂参差今天换了行头,淡紫色衬衫,下面是条看不出牌子,但看剪裁就知道很贵的黑色西装裤。

买了花,又穿成这样,仔细闻闻,还能嗅到香水味,袁生晴单手支颐,打趣道:“聂少爷,你要相亲啊。”

“为什么这么问。”

“这不精心捯饬了么。”

聂参差不悦:“在你眼里,我平时是有多邋遢。”

“不邋遢,就是像学生,”袁生晴如实道,“应该说,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这个身份。”

聂参差沉声道:“我记得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我现在是个男人。”

“哦。”袁生晴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忍不住腹诽,有么?倒是挺多次强调自己是个流氓来着,比如咬死不认监视器,在办公室做/爱,办事只图自己方便,忽视其他人的意见。

以前不这样啊,袁生晴再次发出沧海桑田的感叹。以前聂参差虽然也跋扈嚣张,不可一世,但愿意沟通,讲道理,知错就改,很少拿乔,也就偶尔吃飞醋的时候招人厌。

聂参差曲起右手肘,花束一斜,整个歪到袁生晴那边。袁生晴只得捧住,担心碰掉花瓣,又给小心翼翼地推回原处,埋怨道:“你注意点。”

“我开车的,放那儿碍事,”聂参差飞速地向右瞥,“你抱着吧。”

袁生晴提议:“我给搁后面。”

“不行。”

“为什么。”

“放后面,花瓣和花粉会蹭到座椅上,不好清理。”

这不行那不行,袁生晴只好把向日葵花束放腿上。粗粗一捆,抱着更能察觉出分量。

聂参差忽然说:“我记得我以前也送过你花。”

袁生晴的胳膊撑在窗栏上,懒懒地嗯了声。

送花,每个公子哥都会干的事,不过把花送到工地上,实在高调了点。当时聂参差歇大休,离开学校直奔工地,袁生晴正帮忙扎钢筋,见到花笑了下,随手一搁就去忙活了。等他休息,那花早被捡垃圾的老大爷捡进独轮车,上面还压着些石块。聂参差知道这事后,气得闹冷战,袁生晴站在十几楼的脚手架上打电话跟他赔不是,聂参差察觉到听筒里的风声,又说自己气不起来,只觉得心疼。

“我很久没送过花了,”聂参差径自道,“这些年,也就葬礼上摆朵菊花。”

“哦。”

袁生晴的困倦指数正呈螺旋上升。

聂参差干脆扭过脸,正视袁生晴:“你就不好奇都有谁的葬礼吗?”

“不好奇,”即将睡着的袁生晴无比敷衍,“别跟我说话,好好看路。”

聂参差果真没再吱声。袁生晴倒吸一口气,如释重负地感叹,怎么突然变这么乖,是不是在做梦。

“我参加过段章的葬礼。”

段章,是聂参差的第一任男友,也是挖掘聂参差性向的大功臣。他在酒吧做驻唱歌手,这个极具话题性的职业,为他吸引无数拥趸,其中一个就是聂参差。

成都河面不结冰,段章就在聂参差高一的寒假,偷偷带他回老家。段章老家在沈阳,冰面结得厚实不说,还天天在周边搞演出,俩人就一起溜冰,唱歌,钓鱼,爬完山后看日出,分享一支烟,吃烫皮黄地瓜。无用但喜欢的蠢事儿,一件不落地全做了。后来开学,聂参差返校,段章写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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