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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碎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想说什么却发觉自己嗓子干涩的厉害。
蓝色跑车一点点融入黑色的夜里,在老旧小区的背后,几乎无人到来的后巷,陈碎听见自己颤抖着声音说“原来你还记得这里”。
沈阶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他没有看陈碎,反倒是透过车窗看了眼离这里最近的一栋楼房的窗户,那里黑着,显然没有人在,这个点应该是出去散步的时间。
陈碎半晌没有吭声,他背上的冷汗一点点爬上脊梁,他太清楚这里对他意味着什么了,别提,求你了,陈碎心里颤抖着想。
“我记得……你当时就是从那个窗户那里跳下来的”沈阶还是说了,或许是车里的冷气十足,或许是刚刚的香气变得有些熏人,沈阶盯着那个窗户,有些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这条宽敞巷子的尽头,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兴趣缺缺地收回了视线。
好像过了很多年,对陈碎而言,好像也没过了多久,对沈阶来说。
陈碎如鲠在喉地张着嘴,说不出话,他咬着牙,指甲凶猛地嵌在肉里。
良久,陈碎喘了口气“我记得,因为这里是我家”。
他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他多久没有回过这里了,六年,还是七年?
或者是八年,陈碎自己也算不清,他记得这里,记得太清楚了,当时也是这样浓稠地化不开的夜晚,他前一天跟父母大吵了一架。
被父亲摔了一耳光,被母亲锤了一拳,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着耻辱,你是我们的耻辱,让我们蒙受周围人的羞辱。
陈碎不解的想,他明明想好好的跟他们说,说自己可以把性向藏的好好的,还可以当回那个听话的儿子,一家人其乐融融不好吗?
只是他没说完,一只大手便扇了过来,他从没见父亲露出过这样的神情,像是看着一个陌生的怪物,后面的话他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关上房门,屋内漆黑一片,脸色火辣辣地开始烧起来,当时的他在想什么来着。
陈碎恍惚地想起来了。
“我一定要逃走”他这样想着,从漆黑的窗户一跃而下,翻越小区的围墙,跳上接应伙伴的车,他回头看了一眼。
谁想到,就真的再也没有回来过。
10325ˇ24937 整理 ?2020-11-08 13:32:30
坦白、湿漉漉、红烧鸡翅
七
那之后过了一个星期,林从南没再见到陈碎,他躺在医院里处理完了所有的工作,直到一通电话把一切的安静全部打破。
“从南,我们要回去了”
林妈妈的口吻仍旧优雅而从容,她带着点调调的口音,让林从南下意识地,以为还是小时候。
他挂断电话,笔记本的屏幕一黑,映照出一张有些苍白的脸,林从南看着自己的脸,“砰”的一声合上了电脑。
Alice很快就接到了电话,她踩着低跟高跟鞋依旧“哒哒”在医院走廊里发出不合时宜的声响,手续很顺利,她几乎是轻车熟路的走完了流程。
“他联系过你吗?”
Alice一惊,怎么了轮到boss来问我这种问题,她踟蹰着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林从南却轻声笑了一下,拉开车门跨了进去
Alice冷汗涔涔地回答“没有,这一周只有工作邮件。”
“也是,他怎么会知道工作邮箱呢”林从南自问自答,说着又解开了领口,扣子松松散散地耷拉在衬衫上,他以往从未觉得衬衫松开是这样轻松。
林从南有些异常的行为让Alice眼都不敢往那边瞟。她只能一心一意地汇报着工作进度,顺带提了一句“方小姐发过来一份账单,我看到……”。
“给她就好了,我们提前说好的”林从南不在意地摆摆手,他望向窗外飞速疾驰的建筑物。
新建成的大桥上人流穿梭,这个时间段人不多,汽车仰起的尾气丝毫没有影响道路两旁的人,越过一辆又一辆车,司机开的飞快,人很快变成了模糊的黑色小点,顺着车窗随着风飘散开来,再消失不见。
Alice合上电脑,她有些欲言又止,林从南收回看向窗外视线,问“怎么了?”
妆容精致的女人顿了顿,“我没想到那天是……”她想不到怎么去形容那天的宴席,话便卡在了这里,Alice有些局促地补充“宴会……”。
林从南不以为意地点点头,他心里被风吹散了太多,或许是想到林荣革他们即将要离开这里,便放松了太多,他接过Alice的话“其实是名义上的订婚宴”。
Alice心里啊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之前boss分明和方小姐像是闹掰了,难道真的要在一起吗,那……她一不留神问了出来“那方小姐……”
林从南并没有被Alice的好奇心冒犯到,他犹豫了片刻,指着Alice屏幕上的账单解释起来“其实我们是合作关系,方小姐帮了我一个忙,这个就是我答应给她的东西”。
Alice连忙点头,看了一眼价格不菲的账单,心里叹息说着你怎么不找我帮忙起码也能打个八折,林从南似乎是听到了她心中所想,也微弱地叹口气“你跟我妈他们太熟了,不好糊弄,而方小姐正好有个小把柄在我手里”。
Alice尴尬地笑了笑,她正打算埋头进工作,却听见林从南问“我之前让你准备的菜谱还在吗?” w?a?n?g?阯?发?B?u?y?e?ī????ǔ???€?n?2??????5?﹒???o??
“在,我现在发给您吗?”Alice手速飞快地发过去一份打包教程,图文视频样样都有,林从南满意地点点头,低头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林从南突然问道“你家里怎么样?”
Alice埋着头,她听见了,却不想回答,能怎么样,还不是每年都在催着相亲结婚和生孩子,想着是老板不能敷衍,于是闷声回答“不怎么样,我爸妈已经安排好八百场相亲等着我放假回去。”
林从南微微讶异地张开嘴,“这么夸张吗?”他似乎忘记了一星期前是谁刚刚经历完一场变相相亲的恶战。
Alice咬牙切齿地敲击键盘,“这算什么,但凡周末我休息,我妈一定能找到时间见缝插针的让我去见一个陌生男人。”
林从南挑眉,他想了会问“你不想结婚吗?”,Alice啪嗒地合上笔记本,扭头看着林从南,她气势汹汹地仿佛忘记对面坐的是自己老板,顿了一下才说“不想,因为我是不婚主义者”。
Alice噼里啪啦地像是打开话夹子,开始跟林从南解释说她认为婚姻制度说到底只是一张纸,一张具有法律合约的纸,未来有无数无限不确定性因素,怎么就能被一张盖了章的纸禁锢在一起呢,Alice说完,看着林从南若有所思的样子,口干舌燥地说“反正我跟我爸妈说是行不通的,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林从南这会才觉得这句话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见自己说过,还是在心里。
“你说陈碎想结婚吗?”
Alice说到急躁处突然听见林从南问了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