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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比起你们在这里卿卿我我,不如早点送去医院”。
“那我来……”陈碎脱下外套,弓起身想要抱起林从南,却被林从南死死地抓住了手,“不用”他声音嘶哑地说“我不想……去医院”。
陈碎愣住了,林从南的手松开,他勉强掀起衣服一角,浓烈的血腥气弥漫到眼前,翻涌着开始刺激着不好的回忆,那个无比漆黑的夜晚,想起来似乎也没过了多久,陈碎只是一转头,林从南躺在了地上,红色的血泊里,陈碎的眼泪汹涌地盖在林从南微弱的呼吸上,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他。
“呕……”
陈碎眼泪眼看着开始在眼眶打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干呕。
沈阶捂着嘴,退后了好几步,他脸色难看的盯着林从南,过了一会,干呕着拨打了救护车。
陈碎无奈地搀扶起林从南走向门口,“你还能坚持吗?”陈碎温声细语地贴着林从南耳朵问,林从南点头,却察觉到有什么湿润的液体贴在了脸上,他意识有点模糊地想,“怎么又哭了呢”。
林从南闭上眼,任由身边的人扶着自己,林荣革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这块巨大的石头终于在他心里落了下来,绷紧的神经也获得了短暂的休息机会,林从南轻轻地,把头靠在了陈碎的肩膀上,没等他说话,陈碎就焦急地问了出来。
“林从南,你不要吓我”
林从南没力气回,疼痛和失血让他像是浮在了空中,感受着自己的生命力一点点流失掉,和上次不同,这次更加缓慢,而且陈碎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耳边,他手抖的握不住,林从南用着几乎全部的力气,只想伸向陈碎。
陈碎浑然不觉地抓住了他的手,撞撞跌跌地进了电梯,林从南小小地喘息着,听着陈碎急促的心跳声,合上了眼睛。
沈阶退到了包间的角落,拉开窗户大口地喘着气,他伸手指向陈碎“你快点带他离开,走得慢了还得再背一个我!”
楼下的救护车已经到了,林从南被抬了上去。他缓缓睁开眼,失焦片刻,终于找到站在一旁解释情况的陈碎,他伸出胳膊,用力地捏了一下陈碎的手,陈碎以为他要说什么,凑近了却什么也没听到。
救护车一路闪着灯离开,陈碎站在原地,他愣愣地看着路,救护车的鸣笛声逐渐远去,周围路人的目光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酒店门前回归一片安静,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手上隐隐作痛,陈碎低下头,看着那处红痕,哭了。
沈阶从电梯里出来,他皱着眉,表情十分痛苦,他的身上几乎是湿的,头发被拢在脑后,看起来竟多出几分冷峻,不过一开口就露了馅“妈的,老子最讨厌血”。
他解开衬衫扣子,从里面滑落出银色样式的吊坠来,沈阶凝视那吊坠片刻,又把扣子多系上了两颗,跨开长腿坐在了地上,很有耐心地问陈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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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医院,在这哭什么?”
陈碎抽噎了一会,意识到沈阶在旁边,于是头一歪,倒在了沈阶肩膀上。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真的不合适”陈碎说完,沈阶伸手推开他,有点奇怪地问“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沈阶上下仔仔细细地把陈碎打量了一遍,“陈碎,我让你向前迈出一步,没让你把自己丢了啊。”
听到这话的陈碎缓缓地坐直了,他抬头看了会天,等到身边的沈阶不耐烦地提了他一脚,才转过头苦笑“我后悔了,刚才不该那么冲动的……”
“这样做林阿姨根本不会接受我……我”陈碎话说起来抿住嘴,他眼眶渐渐红了,无望的看向沈阶,用眼神求助着“该怎么办”的讯号。
沈阶伸手解开了头发上的系带,半长头发顺着肩膀垂下来,他对着陈碎的红眼圈视若无睹地说“比起接受你,应该先接受你前男友”。
忽又响起的鸣笛声让陈碎站在原地有些精神恍惚,他闭上眼睛,又睁开来,眼前的光晕被无限放大,刺目耀眼的太阳在视线里形成星星点点的光斑,光亮暗下来,人群在视线中显现出身影,路过的人很多,或者脚步匆匆,或者行色匆忙。
他们是要去哪呢,或者要去干什么,今天过得怎么样,明天又有什么打算……
“滴滴”
汽车鸣笛声划过空气,在陈碎的耳边形成巨大的声响,有人停下脚步,有人举目张望,陈碎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了。
“上车啊!”
沈阶的叫喊像是突然出现的那把绳子,陈碎在黝黑的地底抬头望去。
看见一张雌雄莫辨的美丽脸庞,靠在车窗上,风卷起他的头发和他手腕上的发带,“快点,我今天好人做到底……”
话音还没落,沈阶看见陈碎趔趄着走向汽车,拉开车门,在周遭的目光里坐了下来,他转头看着陈碎,人看起来有点发愣,开玩笑似地说“怎么,被我帅傻了吗?”
陈碎点头,沈阶倒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握住方向盘,脚踩上油门。
汽车轰出去那一刻,沈阶听见了陈碎的哭声。
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地哭,沈阶头一次没有再说话,他只是默默加快了速度,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灯,耀眼的蓝色跑车在柏油路上甩了一道漂亮的漂移,消失在反着水光的路面上。
沈阶临时改了路线, 他本来想一路把陈碎直接送到医院楼下,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但耳朵听着陈碎哭的这么惨,还一点遮掩都不带的。
他应该心里想清楚了,沈阶想着,车开到了一个老小区的附近。
小区外的草木郁郁葱葱,门口堆积着一层层落叶,甚至没有保安,大门处坐着几个正在晒太阳的老人,在外面都能感觉到里面的安静与祥和。
陈碎听着没动静,他睁开有些红肿的眼睛,看见沈阶正在看着他,递过来了一张纸,“擦擦吧”。
接过来的时候,陈碎听见外面有鸟叫声,他刚想问这是哪,市区里怎么会有这种能清晰听见鸟鸣的地方,就看见沈阶有些超乎平常的平静。
沈阶拿出一根烟,打开了车窗。
天色暗了下来,火星忽明忽暗地闪烁了一下,随即消散了踪影,空气中带着甜丝丝的烟味,陈碎抓住自己的手,力气大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还在抽这种烟啊”
陈碎听见自己的声音比想象里要平静太多,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指甲扣进肉里,沈阶对着窗外吐出一口缭乱的雾气,在微微暗下来的街道上,几乎清晰可见,烟雾向上飘散,一点点分散开。
“我不知道你住哪,就只能开到这里来了”
沈阶说着,手指上那根烟就已经见了底,他擦擦手,随便地就把烟头丢到了外面。
正好落在排水沟里,忽地一下,刚刚最后红色彻底没了声息,烟头渐渐沉浸下去,一旁漂浮起已经泡的有些发胀的半截烟的尸体。
“这里还是老样子,连排水沟的位置都没变”沈阶说完,关上了车窗,他自然地拿起香水对着空无一人的后座喷了喷,然后打开了空调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