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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滴血,浑噩地用手触碰了一下鼻子。
手掌摊开,刺眼的红色留在其中。
陈碎浑然无觉地对林妈妈笑了笑,却听见林妈妈问“我给你爸爸妈妈打电话了,怎么也打不通哦”,陈碎这时才注意到了手上的戒指明晃晃地显眼,他下意识地缩回了手,斟酌着话回答“搬家了嘛,我也好久没回去了,下次肯定有机会见面”。
林妈妈的埋怨似的说着现在小孩怎么都不爱回家了啊,她说着又对陈碎指了指林向北,“你猜猜他是谁呀?”
陈碎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怎么觉得他有点像您呢?”
林妈妈还没回答,林荣革就先着急地吼道“明明是像我!”陈碎做出惊讶地表情,他看向林妈妈,得到对方的点头以后才说出了答案“没想到林从南还有个弟弟”。
林向北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上,听到这句话,有些反感地翻了个白眼,林妈妈倒也没说什么,她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陈碎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地问道“碎碎呀,阿姨觉得你好像不是很惊讶的”。
早就知道这件事的陈碎只能耸了耸肩,拉了别人垫背“我同龄同学里很多都是像这样的啊,有个差不大的弟弟”,林妈妈这才放下刚才的警惕来,她满意地看了眼林向北,扭过头问陈碎“是不是向北比从南要多像我一点呢”。
陈碎点着头笑笑不吭气,他看着这一家三个人融洽快乐,父母对孩子包容又溺爱,忍不住地神色黯淡了下来。
方菁菁好不容易得了个空闲,她放松下来想要跟小林总调侃,却发觉他正神色有些慌张地抹着桌面上的什么东西,她凑过身体想问两句,却看见小林总的指缝间,一滴鲜艳的红色顺着手指滴了下来。
“啪嗒”
林从南注意到方菁菁诧异地眼神,意识到她看见了,于是低声说了句“我去趟洗手间”,便低着头匆匆离开。
林妈妈的声音突然停下来,陈碎随着林妈妈的目光,看见林从南正打算离开的背影,林妈妈听起来分外柔和的声音在席间响起“从南,好好吃着饭你要去哪?”
林从南脚步一顿,他敏锐地感觉到鼻血正缓缓地向下流动,已经到了嘴唇附近,他顺势捂住了肚子,在伤口附近,狠狠地摁了一下。
“从南他,身体稍微有点不舒服”方菁菁轻轻挪动玻璃杯,盖住刚才那一滴血存在的污迹,她抿抿嘴,对林妈妈有些歉意的解释“从南毕竟是刚出院不久”。
林妈妈听见方菁菁的主动解释,眼神在林从南的后背看了又看,却把话抛给了方菁菁“看我这个当妈的,都忘记从南受过伤了”。
方菁菁喝了口茶,她有些腼腆地笑了笑了,却心里打起了鼓,幸好之前小林总交代过如果他有事离开,就用出院做借口,方菁菁有些隐晦地看了陈碎一眼。
刚才林从南出去前,就是喊了那个男人一声,方菁菁又打量起陈碎旁边的男人,安静又美貌的像是下凡的仙子,她忍不住想,如果自己家周周有这种颜值的搭档,一定不愁没有热度。
全场最知道那场事故给林从南的身体造成多大伤害的人应该就是陈碎了,毕竟他是看着人从急救室送回了特护的。
陈碎手不自觉地摩挲着玻璃杯,林从南刚刚走的很急,难道是伤口裂开了?
“你要真担心,就去看看好了”沈阶看着陈碎心神不一的样子,小声提议道,光是这一会时间,他就看见陈碎往门口瞟了四五次。
“不用”陈碎抿出一个苦涩地笑,他喉咙干干地说“他有未婚妻,我去算什么……”
沈阶托着脸,想应该找个什么理由,他还没想到,一旁的陈碎突然焦急地开口问“他不会伤口真的裂开了吧?”
坐在不远处的林向北,像是听到了什么话似的,扭头向这边看过来。
沈阶避开林荣革和林妈妈的视线,轻轻地拍了拍陈碎地脸,“那你就去看看啊”。
陈碎犹豫着起身,正好看见林向北和沈阶的目光对在一起,沈阶魅力四射地对着他眨了眨眼,林向北顿了顿,面露厌恶地转开了头。
想起之前沈阶对他说过的话,陈碎这会觉得真假还是有待考证了。
“林阿姨,我去趟卫生间”陈碎出声打断了林妈妈和方菁菁地对话,方菁菁求助似地看了他一眼,旋即无望地转开了眼。
林妈妈点点头,立刻转头回去和方菁菁说话了,似乎并不是很在意陈碎出去,或者离开。
林荣革夹起一块笋片放在林向北碗里,林向北面露难色地看着自己爹,还是表情扭曲地将笋片放在了嘴里。
沈阶看的分明,虽然这个林向北看起来跋扈骄纵,但是却让父母能偏心向他,可见他其实才是那个会哭才有糖吃的孩子,对比陈碎的前男友来说,太生硬了,要吃的亏还指不定有多少。他想到这,饶有趣味的盯着林向北看了一会。
收回视线的时候,林向北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林向北慌张地移开了视线,沈阶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心里却咧开了嘴,有意思,看来他猜对了。
一向疼爱小儿子的父母,会做出怎么样的决定呢?沈阶一边想着,一边决定出国的时间要往后推迟,他带着看戏谑的心思,满怀热情地看着饭桌上的一家人,哦,还有那个快要撑不住的娇娇小姐。
陈碎踏出的一瞬间才明白,对于林妈妈来说,陈碎作为幼时代表的意义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
一想到林从南,陈碎加快了走向卫生间的步伐。
水流哗哗地冲在手上,红色的血迹一点点消失在黑色的管口,林从南掬起一捧水,将脸深深埋了进去,在冰凉地水的冲击下,林从南渐渐地找回了理智。
身体的焦躁开始缓缓地被控制下来,林从南对着镜子,看见水流从额头流下来,鼻子边缘的红色在明亮的镜子里十分扎眼,水流一直到下巴,才滴了下来
空气中带着一丝明显地铁锈味,林从南皱起眉,他索性俯下身来逼近了水管,任由水流冲刷,直到鼻腔里异样感终于恢复正常,最后一点点刺眼的红也融化在水里,消失殆尽。
这时候林从南才发觉有点不对劲,伤口处传来针扎般的刺痛,他瞥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脸上血色全无,林从南一颗颗解开外套的口子,看见白色衬衫上显眼的一抹红色。
伤口裂开了。
脚步声哒哒逼近,林从南没想去猜是谁,找到离得最近的隔间就躲了进去,刚才解扣子的时候手就有点不稳,林从南颤抖着撩开衬衫,皮肤上蔓延着一道黑色的线,血珠正从缝隙间细细地渗透出来,他伸手去碰,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痛。
陈碎进来发现没人,他心里一着急,便对着其中的门拍了一下“林从南,你在里面吗?”
“唔……”
另一间传来闷哼声,陈碎一惊,快步走上前,他焦急地说“你把门打开”,门那头半晌没有声音,陈碎更慌了,他犹豫着拍门,却突然闻到空气中,发散开的血腥气。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