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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穿过包间，林荣革不满地看着林从南，林妈妈停下要说的话，快速地堆起一个笑容。

“从南，快给我们介绍介绍”

林从南的视线一一扫过林向北，林荣革和林妈妈，他轻笑了一声，向这几个人期望地那样，向方菁菁伸出了手。

方菁菁很识趣地搭上他的手，站了起来。

“这位，是方菁菁，方小姐”林从南的声音听起来冷漠地像是介绍一个商业合作伙伴“我的未婚妻”，方菁菁恰到好处地露齿一笑，看起来优雅大方又气势十足。

陈碎听着心口“扑通扑通”的声音，暗暗地咬了一下唇。

沈阶在一旁，看了他一眼，轻轻握住他的手腕，陈碎坐在那，看着林从南和方菁菁仿若天造地设的一对，眼眶渐渐红了，他努力地眨巴眨巴眼，企图化解掉涌上来的酸涩。

也许是第二次听到未婚妻这个词，又或者是第二次被摊开来的伤害，陈碎面上甚至已经能勉强地挤出笑容，他艰难地维持着这一点点的体面，眼看着林妈妈站起身。

眼前的女孩，无论是气度和容貌都是林妈妈心中的上乘，听着林从南介绍到“未婚妻”这个词，她今天第一次，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方菁菁称职又恰到好处地走到了林妈妈的面前，熟练地低下头，喊了声“阿姨”。

林妈妈的眼圈迅速的红了，她握紧了方菁菁的手，看看冷着脸的林从南，又看看低着头的女孩子，伸手拍了林从南一把“从南以前从没跟我们提过你”，林妈妈激动地向前走了两步，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

林从南被这么一拍，眼神下意识地飘向了陈碎，他正好看到沈阶和陈碎的手在桌下握在了一起，呼吸一窒，险些说出来事实“因为方小姐的一个……”

方菁菁及时地踩了林从南一脚，见林从南没再吭声，索性自己上阵，她笑语嫣然地说“是因为我的一个朋友，才让我和小林总认识了”。

“什么小林总”林荣革生硬地插话，方菁菁刚想解释，就听见对面的人说“就他的那点事业也能称得上总了？”

方菁菁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心里却踩了一脚林从南，生气地想，不然我要直呼其名吗？

林荣革像是听到了方菁菁想什么，手指重重地敲击桌子，强硬地说“你就叫他名字，叫什么小林总”。

方菁菁笑着点点头，却没注意到林从南的拳头攥在一起，脸色越来越差。

林向北隔着一个桌子，明显地嗤笑了一声。

一场不大的宴席在林妈妈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开始上菜。

沈阶却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问题，他似乎有意分身旁人的注意力，陈碎也就甘之如饴地一个个回答着，直到沈阶小声问起来“小林总这个妈妈手段好厉害，把两个人的事问的清清楚楚，她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陈碎突然愣住了，沈阶问的问题不难回答， 但是他想起来，很小的时候，家里人跟她说过的一段话“穗儿啊，你别看隔壁林家阿姨温温柔柔的，实际上厉害着呢，他们一家都听她的，可是说一不二的主”，当时陈碎是怎么回答的来着，他突然想不起来了。

沈阶看他皱起眉头，便小幅度地挥了挥手“没事，我就随便问问，不回答也没事”，陈碎摇摇头，轻声说“我家里以前说过，这个林阿姨是林家真正的掌权者”。

旁边的男人敛了笑容，看着慈眉善目的林妈妈正对着方菁菁连环式的炮轰问题，在场另外三个姓林的男人，丝毫没有劝阻的动作。

方菁菁自然不是第一回来这种场合，她游刃有余的笑着应答林妈妈的疑惑，但是也渐渐开始觉得有点奇怪，虽然她提前背过稿子，但是林妈妈的问题接连不断，连服务生上菜的间隙都要拉着她。

方菁菁站的腿软，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林从南，小林总木着脸像是完全没接受到，方菁菁只好自己委婉地提了一句“菜也上齐了，阿姨不如坐下来问我，免得站久了对膝盖不好”。

林妈妈看了一眼林从南，笑眯眯地回答“还是你贴心，比我儿子好”。

林从南坐在方菁菁的旁边，听着林妈妈从方菁菁的家世问到她出国去哪留学，认识了什么人，家里几个兄弟姐妹，他厌烦地垂下眼，深吸一口气“妈，吃饭吧，我猜菁菁应该饿了”。

林妈妈抬起脸，她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林从南，也只是过了片刻，就立马恢复了笑容“看我，光顾着说话了”，她说着看了一眼陈碎“碎碎也不用顾虑，都是一家人，你和你朋友尽管放松”。

陈碎乖巧地点头，却听见沈阶压低声音说了句“本来以为是你的鸿门宴，没想到是林从南的”。

胳膊肘无声地抵住了沈阶的肚子，面对威胁，沈阶立刻投降，并把陈碎的手带到了桌面上。

林妈妈对于陈碎和朋友的小动作视若无睹，她主动给方菁菁夹了菜，方菁菁摆手说自己吃不了这么多。

林向北神情阴霾地盯着桌上的菜，他又看了一眼陈碎那边。

这次是沈阶，他皱着眉回应了林向北的目光，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大方的把右手的戒指露在了灯光下。

对面林向北触电似的收回了眼神，却没注意到林从南也看了过来。

他看向的是陈碎，陈碎右手空空荡荡，林从南不知道为什么，微不可闻地舒了口气。

林妈妈的话语简直是步步紧逼，方菁菁抵挡的艰辛，她抽空看了一眼小林总，发现他一点要帮自己的意思都没有，于是愤然决定结束后一定要多加几个广场屏幕的应援。

“那……菁菁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呢？”

林妈妈试探地问了出来，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方菁菁，林从南突然出声，“妈，你问这个不太合适吧。”

“哎呀，你懂什么，这要看菁菁的意思”林妈妈一句话就让林从南再难开口，她眼神殷切地看着方菁菁，又说道“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爱有个事业，但是可以先生个孩子，我们带到国外去，不耽误你们事业的。”

方菁菁一口水呛在了喉咙里，她咳嗽了好几下，才缓缓地说“这个我还没想过”。

林从南垂下眼，突然觉得有点对不住方小姐。

“碎碎呀”林妈妈突然扭过头，喊了一声，陈碎一惊，扬起手来。

左手上带着一枚闪闪发亮的戒指，跟身旁的沈阶带的如出一辙。

林从南瞳孔瞬间放大，他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只手上的戒指。

“陈碎，你……”

10325ˇ24937 整理 ?2020-11-08 13:32:27

鲜血、衬衫、贪婪

六

林从南说出口的一刻，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的，他紧盯着陈碎手上的造型甚至有些朴素的戒指，控制不住地皱起眉，与此同时，他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激烈地像要窜出胸膛，林从南突然觉得鼻子一凉，有什么要支撑不住了。

“啪”

一滴红色的鲜血滴在白色的桌子上，林从南低下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