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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给你报仇”。
对面的陈碎笑了出来,他抬起头,脸上的泪痕一览无遗
“你还记得这个外号啊,沈姐”。
沈阶夸张地翻了个白眼,头扭到一边,半长发挣开束缚跳脱出来,映衬出沈阶一张有些妩媚的侧脸。
“说了也没用,他要订婚了”陈碎故作轻松地嘘了一声,心里却好像被某种钝器反复拉锯般的疼痛,连名字也不敢提起。
沈阶一愣,下意识便说道“你怎么……”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他抬眼看着陈碎,过了半晌,无奈地起身,走到陈碎身旁,抬起头放在了他的脑袋上。
“别难过啦……”沈阶本想安慰说人生这样的事情或许还有很多,想了想不对劲就把话咽了回去,他突然感觉到身上有点热。
低头一看,陈碎伸手抱住了他,头埋在沈阶今天新换的紫色衬衫上,哭了。
厚重的门关着,屋内的彩灯闪烁不停,门外的人走来走去。断断续续的哭声持续了很久,陈碎抽噎着将眼泪一把蹭在了唯一可以接触到的衣服上,却没注意沈阶的拳头悄悄攥紧了。
“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他有别的想法,我也不应该有意识的去撩拨他”陈碎哑着嗓子,“都是我的错……”他说着说着声音又一次哽住了。
沈阶耐着性子正打算安慰,就听见陈碎小声的喊了句“姐”。
“……”
他毫不留情的把人拽开了,捏了捏陈碎已经有点开始有点泛红的小脸,翻了个白眼说“我觉得你没事了”。
林从南脸色一直到了出院都很差,Alice一句也不敢多说,拎包就跟上了车。
司机空调开得最大,林从南唇色苍白的打开电脑,Alice也跟着打开,冷不丁听见林从南问了一句“陈碎还在医院吗?”
Alice摇摇头,“我办您的手续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她说完悄悄瞥了一眼林从南,boss果然脸色更差了,连青筋都暴起来。
“是你给林荣革他们打的电话?”林从南听起来声音有些捉摸不透,Alice硬着头皮回了个嗯,她半晌没听见林从南回答,继续壮着胆子回答“我当时去医院之后确认了……生命体征平稳”,她声音越来越小“才去打的电话”。
林从南合上笔记本,短短一会他已经把要处理的事情完成了七七八八,他扭头看着Alice,压着自己莫名的心慌,问“还说了什么?”
这样一问,Alice突然想起来,那通电话里还有一句。她犹豫片刻,轻声说“林阿姨说她给陈碎打了电话。”
林从南向后靠在椅子上,他疲惫地闭上眼睛,脑子里却全是陈碎布着血丝的双眼,“你去……”林从南刚说了两个字,突然胸口一阵刺痛,他抓紧了座椅靠背,大口喘着气。
Alice慌了神,对司机喊道“回医院”
林从南强撑着吐出两个字“不用,回公司……”。
汽车在地上摩擦出巨大的声响,倾盆大雨里,黑色的汽车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过了半天,陈碎才想起来要问沈阶“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沈阶正在拨拉头发,抛了个媚眼过去,“这几天回来的”。
陈碎全当做没看到,心里却好奇起来。沈阶是他真正意义上认识的第一个gay,也是最早跟家里出柜的,不过他很幸运,没过两年就被送到了国外,开始了漫长的艺术生涯。
沈阶自己说,做个艺术人太容易遇见同类了,于是在国外情人就没断过。陈碎跟他简直像是另一个反面,惨烈的出柜,混迹夜场也没见得有一个固定伴侣,为了一个直男掏心挖肺,跟沈阶的洒脱形成鲜明对比。
“回来其实是有点事,但是处理的也差不多了”沈阶一边说,一边走在前面。
走廊里的灯光昏暗暧昧,不时穿着奇特的年轻人经过身边,浓烈的香气混杂着各种酒的气泡缠绕一起,散发出蒸腾而来的不太舒服的味道。
沈阶靠在门框,外面雨下的小了,门口却留着一滩积水,倒映着微光闪烁的招牌。
“要我帮忙吗?”
陈碎听到沈阶这样问,他下意识摇摇头,却又顿住了,眼前的雨下得绵长又令人无望,车辆在路上留下的痕迹一点点的消失,陈碎突然想到林从南了。
林从南也有辆黑色的车,他们在那辆车上曾经挨得很近。
沈阶看陈碎又开始发愣,在他眼前抓了一把空气,对上陈碎有些惊慌的眼睛,沈阶偏过头,叹息似的对他说“别再往后退了”。
陈碎一惊,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挤出一个笑容,嘴比脑子先回了句“我哪有啊”。
沈阶不说话了,他转过头,抱着胳膊看向外面,半长发垂在肩膀上,收起了笑容的侧脸看起来有些莫名的悲悯。
许久,陈碎胆战心惊地在跟自己的大脑做斗争的时候,听见沈阶很轻声的说“陈碎,你跟我很像”,不等另一个人回答,沈阶就挂上有些轻佻的笑容,他挪了两步搂住陈碎。
“所以我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沈阶的话让陈碎疑惑起来,他正想问,电话却响了。
“……”
陈碎挂掉电话,他甚至没有拿稳手机,一瞬间涌上来的愤怒和无望在胸口铺天盖地地厮杀,贪婪的裹挟皮肤上接触到的一切,撞进鼻腔,化作一滴红色的血。
沈阶慌张地嚷嚷“你怎么流鼻血了!”,他扭过头拽了一盒纸塞到陈碎手里,自己惊恐地逃开了八百米远。
陈碎不慌不忙的擦掉鼻血,看了一眼离得老远的沈阶“你还是晕血啊”,对面的人愤怒地回答“对啊,我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等到陈碎坐下,用湿毛巾敷上额头,鼻血的痕迹只留下一点点红色的印,沈阶才大跨步的走了过来,张嘴就问“谁的电话啊,气的你都流鼻血了?”
陈碎捂着头,闷声说“前男友的妈”。
沈阶愣了,心想你这怎么都见过家长了还能闹成这样,他斟酌着话,试探地问“那打电话过来是什么意思?”
“要带着未婚妻和父母见面,林阿姨喊我也过去”陈碎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忘记告诉你了,我们俩小时候一块长大的”。
沈阶敏锐地从陈碎的话里听出了一点点不同寻常来,他问出来“是林从南吗?”
陈碎料到沈阶会猜出来,毕竟他本身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只是这个名字再从别嘴里提起,他难免又是如鲠在喉,“对……”。
憋了一肚子话的沈阶突然意识到有点麻烦,毕竟他从很久之前就听陈碎说起这个林从南,不过那时候林从南还是直男。
沈阶纳闷,怎么陈碎就喜欢跟直男过不去。
“不然这样”沈阶灵机一动,也忘了陈碎刚刚流鼻血的事情,凑到他耳旁叽叽咕咕说了一串。
陈碎拿下已经有了温度的毛巾,疑惑着看着沈阶,他以为是在开玩笑,便不太在意的推开沈阶。没想到沈阶一把抓住了面前的人的手腕,“相信我,我说了要帮你的。”
没想到,刚刚手上残余的血迹却被沈阶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