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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过分了。
他模棱两可地说:“好像是……姓杨吧?记不清后面的了。他跟我通话的时间很短,至多也就五分钟。”
“杨?”许琗烆挑了挑眉,听到姓杨的,他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就是当年那个不自量力,想把他爸搞进监狱的小警察。
许琗烆的父亲许昌龙,活着的时候可是个随便动动手指都能让b城翻天覆地的大人物。他不仅在黑道上混,白道他更是混得风生水起。
当年有个警察叫杨照辛,查一起杀人案时,顺藤摸瓜地查到了许昌龙头上。他知道许昌龙的势力,所以一直没有公开,直到收集了所有资料后才公布于世。那会儿的许昌龙年龄已经大了,公司的事物基本是由许琗烆出面打理的。许昌龙一辈子没结婚,就许琗烆这么一个儿子,有人说许琗烆不是他亲生的,因为他对许琗烆的教育足以用变态和残忍来形容。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许琗烆自然也不是什么善茬儿,他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最擅长的就是做笑着捅刀子这样的事儿。
年仅二十岁的许琗烆随便使了点小动作,就害得杨照辛丢了饭碗。最后还是许昌龙出面,拦住了年轻气盛的许琗烆,让他留杨照辛一条性命,不然后续没法儿解释。许琗烆谁的话都不听,许昌龙的他也不想听,但性子最烈的野马都有被驯服的一天,许琗烆被他虐待怕了,只能听从了他的安排。
这件事已经过去快十年了,要不是今天又一次听到了姓杨的警察和自己对着干,许琗烆怎么也不会想起这桩陈年旧事来。
“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那……能不能陪我去趟电脑城?开学要用笔记本,钱我先借你的,等开学后找到兼职工作,再慢慢还你。”宋諆昧小心地注意着许琗烆的眼神,语气里是满满的期冀。
许琗烆被他惹笑了,眼角向上弯了起来,说道:“好啊。什么借不借的呀,你还是个孩子呢。”
宋諆昧没回答,红着脸进厨房收拾碗筷去了。其实去买电脑只是他的一个借口,电脑而已,什么时候买都不迟,也用不着大张旗鼓地拉着许琗烆陪他一起去。但昨晚以后,宋諆昧觉得许琗烆默认了他的感情,既然没有排斥……那又何尝不去一试。在这些事上,宋諆昧倒是表现得格外的大胆。
趁着宋諆昧收拾东西的功夫,许琗烆给魏潭发了条短信,让他去调查一下那个姓杨的警察。魏潭回复得很迅速,说是大概猜到了那个人是谁,会尽快给许琗烆答复。
当收到消息的那一刻,魏潭就知道,那个毛头小子还是没听进去自己的劝告,擅自调查许成盛夫妻俩的案子去了。最近警局没再碰到什么大案子,难得闲下来的功夫,晚上不用加班。魏潭不想在警局说这种事,便约杨汩越晚上一起去喝个酒,杨汩越竟然欣然答应了。
警局马路对面就是小吃一条街,杨汩越兴奋得不行,一路上一张嘴就没闲下来过。相比之下,魏潭倒是显得有些沉闷了。他到底还是比杨汩越大上六七岁,比他沉稳些也算正常。
他们找了个烧烤摊子,问老板娘要了一打啤酒,点了一桌串串儿,边吃边聊。杨汩越也不傻,自己被调到这儿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这位魏潭前辈对他有多大的兴趣,今天突然叫他出来吃饭,肯定是有什么事儿要说。
魏潭和他碰了个杯,一口气干掉了半瓶啤酒,这才慢慢开始正题:“小杨,你上次和我说的,许成盛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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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过去
十
杨汩越也学着魏潭的样子,喝掉了半瓶啤酒后答道:“还不错,算是有点进展吧。”
“打算合伙吗?”魏潭试探道。他和许琗烆的做事风格不一样,许琗烆向来喜欢一刀毙命,但魏潭不同,他更愿意完全打入敌人的内部,了解内情后再一点点瓦解对方。
杨汩越酒量并不算很好,他的眼神已经开始迷茫了,还强作镇定地说:“可是,上次我和哥提起这件事,你不是说有风险吗?怎么突然又想通了啊。”
魏潭迅速编出一个故事来:“上次和你那样说,是因为我和许家也有仇,知道他们是不好惹的人。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再有能耐,也斗不过那种人家啊。”
“那,你是看出我有能力了,所以想联手?”红晕从杨汩越的脸蔓延到脖子以下,连带着两只耳朵也红红的。他像个孩子似的伸出一根小拇指,伸到魏潭的眼前,“那既然联手了,你可不准骗我啊。我们以后得到的信息,都要共享才好。”
魏潭愣住了,他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这么好对付,也不知道是该感谢万能的酒精,还是该嘲笑杨汩越的天真。在很久之后,魏潭问过杨汩越这个问题,为什么当初那么的信任他。杨汩越笑得依旧灿烂,和了解真相前的他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他的回答也依旧简单明了,因为对你有莫名的好感吧。
看着杨汩越连话都快说不清楚了,魏潭也没再指望能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这一晚上的时间倒是没有浪费,好歹有了些进展,若是许琗烆问起来,也有的交差。
宋諆昧开学的第一天,许琗烆特地抽出了一整天的时间,亲自开车送他去了学校。B大是b城最有名望的大学,教育质量和教材设备在国际上都算得上是一等一。它位于B城市郊的大学城中心,校园内环境很好,颇有种古香古色的感觉。
许琗烆开了辆跑车,从进校门开始就有不少学生驻足观望,到了停车场后,周围更是围了一小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宋諆昧最怕被人群注视着,他尽量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许琗烆身后,仿佛来上学的人不是他,而是许琗烆似的。
“怎么啦?”许琗烆稍微放慢了脚步。宋諆昧本来想自己一个人来,哪知道许琗烆不仅执意要送他,还非要进来看看校内的环境。
宋諆昧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太多人看着我们了。”
“你还怕被别人看啊?”许琗烆憋着笑问道,他像是听见了什么新鲜事儿,眉眼都变得弯弯的。
“不是怕被别人看,总感觉……这样不太好。算了,我也说不清楚。你要进去吗?”
到了教学楼门口,许琗烆和宋諆昧一齐停下了脚步。教学楼很新,外层刚刚刷过一层油漆,反而和周围的景象有些格格不入。许琗烆目送着宋諆昧进去,一个人在门口站了很久。
他当年也考上了这所大学。
要不是父亲断了他的经济来源,逼着他出国念书,那许琗烆就可以自称是宋諆昧的学长了。
可现在的他,没有了那份资本。
每每想到过去,即使是过去了很久的过去,许琗烆还是会陷进回忆中无法自拔。一些自以为早已模糊遗忘的细节重新变得清晰起来,所有的悲伤和快乐卷土重来,好像昨天才经历过它们一样。
时间还早,宋諆昧报道至少得一个小时。许琗烆不想回家,他顺着校园的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