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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鸭鸭喜欢你,你摸它的脑袋。”

小女孩又说了一声甜甜的谢谢,而后咬着唇,用柔软的指腹按了按鸭子的头。小女孩热情地告诉时栖,她的名字叫阮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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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鹤离开A市了,在他们约定的星期六前一天的上午。原因无他,与题鹤那时在时栖房间内,花费几秒钟简单预测的一样,是工作上行程。G国某个难缠的大公司要与他们续约,题鹤需要亲自前去,与他们商议合同事宜。

两家公司合作许久,题鹤也早已与那家公司的年轻华侨总裁有私下交情,也算是半个朋友,只是在关于各自公司正当利益方面,两方仍是决不妥协,公私分明得很。

所以题鹤此次前去G国,除了工作上的正经事,也是想见见那位与他年纪相仿,年轻有为的总裁。

题鹤提前将手机关机,带了公司里一批人去本市机场,直至坐上那十二个小时的飞机,他大脑里都只有工作和将要见面的朋友,和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酸酸涨涨的情绪。

题鹤想,自己可能是睡眠不足了,于是他收回所有心思,在飞机上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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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爱人

阮阮是个很活泼的小女孩,也不怕时栖这样温柔的哥哥。她和时栖互相道了姓名,就自告奋勇地说,要带时栖哥哥去玩。

时栖还没接到题鹤的电话,他尝试着拨打过去,那边的手机仍是显示关机。阮阮晃着他的胳膊撒着娇问可不可以的时候,时栖的注意力还停留在手机屏幕那个空白的聊天记录框中。

他有点恍惚地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后等阮阮又耐心地重复了一边,才匆忙地把视线往下移到小孩粉扑扑的脸蛋上,淡笑着对她点头,“当然可以啦。”

但时栖心底的担忧还是越来越重,层层叠叠地压在他的胸口,时栖有点闷闷的。

他不禁想,题鹤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不过不会呀,题鹤身边有这么多身材高大的保镖贴身护着,出入又都是高级的大场所,不会有人敢在万人视线底下公然对题鹤动手脚。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这么想着,时栖的眉间也染上几分很不合时宜的低落来,他很想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题鹤也没出现,但他不认识题鹤身边的任何朋友,连用怎样的途径了解题鹤的去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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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延走在妹妹和时栖的后面,又离得不远,他收敛了方才与时栖交谈时浅淡的笑,不动声色地将时栖幅魂不守舍、又有点惴惴不安的小模样尽收眼底。

心中翻涌万千,感慨颇深。

他从见到时栖的第一眼时,就感觉到一种强烈的似曾相识,好像时栖这人曾经是自己一位很好的挚友。

他当即停下脚步,想再仔细地观察几眼。但时栖似乎是太冷了,他把自己上半颗脑袋都藏进红色的棉帽子里,下部分脸蛋又被有些不合身的羽绒服领口包住,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和若隐若现的秀挺鼻梁,被他自言自语时呼出的朦胧白气罩住,看得不甚清晰。

不过……是江延一向喜欢的类型。

他示意江阮往时栖手机壳上挂着的鸭子看过去,小孩果然被可爱新奇的小玩具吸引了,都不用江延再怎么想办法暗示,扯着他的衣服就把他拉到时栖身边。

而时栖被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小女孩叫了后,略显惊讶地回过头,瞧到是刚到时栖腰间的阮阮后,就触上那颗暖红色帽子顶端的毛绒球,往上轻轻提了提,又把羽绒服的拉链往下拉一点,完完整整地露出一张莹白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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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延看清时栖的脸蛋那一瞬间,震惊得完全不能用言语形容。他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怎么会有一个和时简这么像的人?

以前的所有人,都是以时简亲弟弟的身份来看待时栖,自然是免不了鸡蛋里挑骨头的比较,总能从他们身上仔细抠出许多不一样的细微之地。他们确实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但时简那种与生俱来的温和气质,却不是人人都能有的,时栖在这点和时简很相似。即便他的那种温和,被破碎不堪的童年回忆带来的软弱、胆小、暴力、孤独围起,所以显得含蓄许多,但当他放下戒备真诚地与人交谈时,从他那双眼中流泻出来的初春,也是尤为明显的。

不过江延不是那种细心的人,就算他敏锐地察觉出这点,仅凭这点可以称之为巧合的气质,也说服不了他自己。

可时栖有一张与时简高度相似的脸,他除了那双辨识度较高的下垂眼以外,漂亮五官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循到时简那样,轻柔又暧昧的讯息。此外,时栖的面部线条比一向活泼的时简更柔软一些,那股似有若无的讯息,也比时简更加外露。

而当江阮从时栖口中问出他的名字时,江延才恍然大悟。这可不就是……时简疼得要命的那个乖弟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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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在高中大学,都和题鹤时简他们这群人玩得很好,大家同住一个宿舍,也知道时简经常给家里的小弟弟寄东西寄信,宝贝得很。

他们问起,时简就笑着说,时栖是很乖很乖、很善良的孩子,只是总没有人愿意疼他,所以有点胆怯,但还是很可爱。

那时他们宿舍里,题鹤是最喜欢时简的那个,江延仅仅只是对时简有点兴趣,他身边人不少,还不至于饥渴到和好朋友滚到一条床单上。

题鹤对时简是有点幼稚的控制欲的,每次听时简把时栖夸成这样,总是冷着脸一言不发,故意装作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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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后来,时简车祸去世了,时栖反倒和题鹤搞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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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阮小朋友上小转盘玩游戏了,时栖不能上去,就留在下面和江延一起等着。

江延和他坐在外围栏杆边上的长椅,突然开口和他道谢,“谢谢你愿意陪阮阮玩,她现在很高兴。”

时栖反射性地绷直了身体,有点不知所措地眨眨眼,他还是不习惯与比他成熟得多的陌生人相处,回答得磕磕巴巴,“我……我也很喜欢阮阮……”

江延又笑了笑,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过于胆怯的反应,轻松地转移话题,“你今天……一个人来的?”

他虽然已经基本能够确定时栖是时简的亲弟弟,但他也从其他人口中听说过,时简抢救无效去世,时栖占一部分责任。不过江延没像题鹤那样陷得这么深,归根结底,这起车祸中的两个人都是受害者。

所以他是同情时栖的,失去疼爱他的哥哥,还被父母赶出家门,最后只能躺在题鹤床上,为自己找个临时庇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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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栖讲到这个,颇有些不好意思,嘴角不由得浮上一丝甜蜜的笑来。他讲得很轻,每个音节都像是被云彩裹着的,柔软得很,“我和我的……爱人,出来约会。”

如若题鹤此时在他身边,他肯定不会这样自取其辱,但现在题鹤管不了他,时栖突然想小小地任性一下。

爱人……?

江延看他讲得理直气壮的,差点就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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